扶子春松了口氣，又想著或許是秦衍見過她借的這張臉，那么這時候她只要咬牙不承認就行了。
她雖然想取秦衍的心頭血，但也得偷偷摸摸。
光明正大地取？
除非嫌命長。
最為重要的是她不想卷進這大晟的紛爭里面，所以在意識到她或許是弄錯了重點后，就本能地想著退縮逃避。
結果——
秦衍寒毒發作竟然都還有力氣抓她？
嘖。
扶子春悻悻地笑，也不敢回眸也不敢掙扎，只訕訕舉手：“回攝政王，民女曾經在攝政王府的廚房當值……”
“正好，本王近日寒毒發作，食欲不振。你就跟本王回去，為本王做一些本王喜歡的膳食吧。”
扶子春人都傻眼了。
說這話？
她匆忙回眸想要再辯解一二，卻對上秦衍殷紅地近乎似染血般了的眼眸，晦暗眼眸里似乎藏匿著太多幽深冰冷情緒。他提著她，眼眸幽深，讓扶子春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他冷漠按在砧板上的一塊肉。
完全拒絕無門。
流風傻眼，看著秦衍拉扯著婦人離開的身影，伸出爾康手，想要勸阻欲言又止。而柳予屏看著這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最終卻只帶走了一其貌不揚的婦人，不由地怔了片刻。
身穿烈火般紅裙的紅袖走出，環顧四野后，冷漠問道：“攝政王就這么走了？”
柳予屏沉默：“是。”
“……什么都沒做？莫名其妙。”
等紅袖重新回到屋內后，獨留在憫心堂殿內的柳予屏也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啊。
秦衍鬧這么一出，怎么卻什么都沒做就偃旗息鼓了？
柳予屏命人驅散了湊熱鬧講八卦的人群，眼神突然投向了最里面的那間房間——扶子春的弟弟好像還在里面，沒有跟著她一起出來。
他抬腳走了過去。
……
而這邊，扶子春原本還想著大不了她就躲在人群里偷偷溜掉就行，誰曾想秦衍卻直接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馬車前，抬眼示意道：“上去。”
“攝政王莫要折煞民女。”扶子春人都傻眼了，坐上車她還怎么偷偷溜掉？說罷她瘋狂想著往后退，卻被秦衍抓住了手臂，疑惑抬眼對上秦衍幽深的眼眸，他問：
“你不想跟本王同乘？”
這還用問？扶子春戰戰兢兢：“民女身份卑賤，怎么能跟攝政王同乘？”
“若你實在不想跟本王同乘的話……你乘車，本王步行。”
秦衍神態自若，這般講道。
“……”
扶子春瞳孔地震。
瘋啦？
旁邊的流風也露出這般驚駭神色，剛想勸阻一二卻被秦衍冷聲吩咐道：“你先回去，派人將醉梨苑打掃出來。”
“什么，醉梨苑？王爺，那可是……”
流風話沒說完像是想起來什么，瞬間噤聲，連帶著再度看向扶子春的眼神里都明顯地帶了敬畏之色。
“屬下明白。”
萬般凝重認真的語氣。
扶子春很懵，你不勸他，到底是明白了什么啊喂！
而四野圍觀著湊熱鬧的人太多，扶子春也實在擔心節外生枝，也看得出來秦衍眉眼處竭力忍耐的痛苦并非偽裝，她心底長嘆，到底還是拱手道：“還請王爺先行上車。”
秦衍眼眸似有清風拂過滿池的落英繽紛。
他勾起唇角。
待先行上車后，沖著還在下面認真思考現在逃跑能有幾分勝算的扶子春，伸遞出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上來，本王拉你。”
“……”
扶子春自暴自棄：算了。
一路上扶子春都在竭力地放低存在感，好在秦衍寒毒發作是真事，他頭依靠在車廂處，緊閉著雙眼，亦冷汗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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