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得知了請柬里的內容后稍做猶豫,但還是謹慎地勸道:“大人,如今攝政王和賢王劍拔弩張,朝臣們為避免成了被殃及的池魚,都站了隊營,現下就您一人誰的隊營都沒站,所以他們都虎視眈眈地盯您的錯處。您這時候可千萬不能在私底下,接受賢王的人的邀請。”
很巧,他說的話也正是徐與安顧忌的事情。
但是——
徐與安卻總覺得這件事里有些不對勁。
秦衍看似優雅沉穩,實則最涼薄冷情最怕麻煩的人,絕對不像是會救那個女子的脾性,除非那個女子的身份另有乾坤。
怎么查那個女子呢?
嘖。
這個時候,似乎只有她的弟弟才是她表現出來的唯一錯漏之處。
徐與安屈指,輕輕叩著桌面。
眸色沉沉。
而這邊。
扶子春也在全程聚精會神地處理著秦衍寒毒發作后的殘局,在抽出最后一根已經被毒血完全浸染成黑色的銀針后,扶子春這才有時間可以擦拭一下額間的冷汗。
“呼——”
她長松一口氣,劫后余生般的。
“用了這么重的藥量,就只是為了提前半月激出體內寒毒?給你下藥的人,還真是狠啊。”
但隨即,扶子春又隱約覺察到了異常,她湊近了些嗅著銀針上面的類似于腐肉般的腥臭味道,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但是這東西有這么刺鼻的味道,你這攝政王府竟然都沒人察覺異常嗎?”
“……”
床榻上還在昏睡狀態中的秦衍自然沒有說話解釋的機會。
扶子春嘖了聲,也只能認命地繼續去探究秦衍體內的寒毒——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有人故意用藥物催化寒毒發作的緣故,這次她再給秦衍檢查的時候,發現他的身體狀況比在北歌王城的時候,要嚴重不少。
脈象看似穩健,實則過分虛浮。
就如飄蕩在湖面上乘坐扁舟的游客。
看似他在愜意地游山玩水,實則湖面下暗潮洶涌中蟄伏著數不盡的兇獸,就等著他扁舟翻覆后將他蠶食殆盡。最要命的是,偏偏他乘坐的扁舟還已經破了一道口,正有源源不斷的湖水滲透進來。
扶子春看著他緊蹙的眉頭。
再探他的脈象。
頭痛之余眼底卻又涌現出劇烈的欣喜之色,就像是一個癲狂的瘋子終于窺探到黑暗試驗道路上的一線光亮。
“這身體千瘡百孔的,多適合做我試驗品。”
至于能不能縫補好——
扶子春瞇起眼睛。
這個就得,看她的能耐究竟如何了。
……
確保秦衍應該很快就能醒來后,扶子春便也松懈下來,她在腦海里簡單地過了遍,自己等秦衍醒來后該如何解釋自身清白,再挾恩圖報讓秦衍去派人解救玉樹呢。
她過了遍腦子,試著說了一遍,覺得邏輯通順,便就又開始繼續無聊了。
現在出去肯定不行。
那就留著。
漫無目的地,陸汐顏就在秦衍的房間亂轉,她很快就注意到窗邊案牘上擺放著的一摞摞的紅色奏章,她試著翻來一本,本以為是什么驚天大事,結果卻只有一句話:
“戶部尚書的官袍破損,可否更換?”
扶子春罵罵咧咧。
但試著又看了幾本,也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甚至還有朝政官員們養的外室卷走錢財逃跑了的事。
太離譜。
“看來做攝政王真忙啊,什么事都得管。”
吐槽罷了的扶子春將奏章悉數歸位,余光突然瞥到角落里似乎停了一封拆封了的信,她看到寫信的人好像留了名字——徐與安。
徐與安。
扶子春鬼使神差地伸手拿過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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