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三笠應答的過分干脆直接，倒是讓扶子春不由地對他刮目相看。
她忍不住懷疑好奇的心思：“你不是效忠于攝政王的嗎？”
“啊？啊。”三笠悻悻地笑，“也效忠。”
“？”
扶子春在其中隱隱覺察到了幾分異常。
雖然接下來的問題聽起來特別胡扯，但是她卻好奇心太重，抓心撓肝地好奇著呢。
“如果你同時效忠他們兩個的話，那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所以，她斟酌著言語，卻到底是沒忍住好奇地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哈。如果王爺和王妃同時掉進水里，你卻只能救一個人的情況下，你會選擇救誰？”
“……”
三笠面目表情近乎扭曲。
他欲言又止。
神色復雜。
“什么？”
三笠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他神色復雜地反問：“王爺和王妃同時掉進水里，為什么會輪得到我去救？他們都會水啊。并且我無論去救誰，都會被打一頓——”
如果去救秦衍，秦衍必定會揍他一頓——王妃還在水里，你救誰呢！
如果去救陸汐顏的話，陸汐顏可不可能會踹他，不好說。但秦衍一定會也跟著揍他一頓——本王的王妃你也敢碰她，你瘋了吧！
所以，死局。
不解。
三笠緩緩神，斟酌了下后，毫不猶豫地說：“我選擇也跳下去。”
“……”
嘖。
扶子春問出這個問題后，也覺得自己的問題過分刁鉆和可笑了點，于是她換了一種問法：“如果有一天，王爺和王妃下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命令，你會選擇聽信誰的？”
三笠稍怔，然后便在扶子春過分清明清醒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突然想起來陸汐顏在年前時的落寞寂寥。
陸汐顏想離開王府的事情，其實他很早就從她越發空洞的眼神里知道了。
但他卻一直都在假裝不知情，甚至在很多次還明里暗里地向秦衍說明。然后陸汐顏再看向他時，眼神就總是過分冷漠平靜的了。
陸汐顏知道的。
他效忠她，卻也是基于秦衍的緣故。
所以如果陸汐顏和秦衍起了矛盾和爭執的話，三笠必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幫秦衍。
陸汐顏不怪他。
但是陸汐顏從此也不再相信他。
三笠后悔嗎？
他不知道。
但沒辦法啊，人跟人也是不一樣的，總要難免會有親疏遠近之分。秦衍救過他的命，將他從泥潭拉出來，以至于后來的他效忠秦衍完全是本能。但是陸汐顏卻也救過他，將他從自暴自棄的淖泥里拉回春暖花開的人間，還有沅沅……
袁沅沅。
那是他晦暗人生里唯一的艷麗色彩。
是陸汐顏救了她。
三笠垂下眼睫，他不敢跟扶子春的眼神對視——即便在這種他還不能確定眼前人就是失憶了的陸汐顏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對視。
他只能訕訕地勾起唇角，試圖插科打諢過去：“這不重要，畢竟王爺和王妃感情甚篤，同心同德……”
“是嗎？”扶子春終于抓住了三笠的錯漏，她怎么可能有放過的道理呢？她狀若無意地道，“我先前的確在北歌，也的確在北歌見過你口中的攝政王妃陸汐顏，可是她跟你家王爺的關系卻非常不好，甚至都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你家王妃，為了能跟你家王爺徹底劃清界線，甚至不惜……”
話不說完，扶子春恰時露出心痛惋惜的神情。
三笠果然上鉤了。
“王妃不惜怎樣？”他神色緊張地追問，“她為了逃離王爺做了什么，難道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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