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徐與安已經幾乎能在心底完全確定了,眼前的這名扶姑娘好像確實完全是局外人。
她不知道陸汐顏。
也不了解這里面的彎彎繞和恩怨情仇。
她只是碰巧路過和玉樹有了一段相遇,但沒想到玉樹不知為何突然生病,以她的醫術并不能解救玉樹于水火病痛中,所以她不得不帶玉樹去到憫心堂。
誰料想,因為她在憫心堂的好心挺身而出,竟然會將自己推入這等權欲紛爭的漩渦中。
嘖。
不過她確實是好心善良的。
因為玉樹救了她,所以她也甘愿留在這里,就為了再救玉樹出來。
因為他方才去找鍋爐和水源而弄傷了自己,所以她就寧愿先放棄了給秦衍煎藥,也要先行給他燒了熱水,用來擦拭傷口包扎傷處。
她眼神澈凈明通。
她人也如是。
徐與安心底稍有悵然,他垂眼看著扶子春的發旋,突然,他說:“我知道你留在攝政王府是因為想救那個少年,我可以幫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扶子春疑惑地抬頭看他。
“條件就是你立刻離開攝政王府,并且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大晟皇城。”
聞言,扶子春略有些吃驚地長大了嘴巴。
她眨眨眼睛。
很費解。
“你讓我離開攝政王府,這個我可以理解,畢竟你對我有敵意,可能是因為覺得我威脅到了你妹妹的地位,可是為什么還要我永遠不能出現在大晟皇城?”
徐與安靜靜地解釋:“因為這里的水很深。”
“啊?”
“你若是執意踏足,就算日后后悔,恐怕也就不能再完整地抽身而出了。”
扶子春抿起唇。
她看得出來徐與安眼神異常認真,內里并無仗著所謂權勢就肆無忌憚的威脅和敲打,相反,他眼神誠懇真摯,好像只是在好心地提醒她。
這里的水很深嗎?
好像是的。
憫心堂里兩股勢力的較勁和抗衡,她至今想起來都還心有余悸。
太狠了。
明明是手足至親,到底是在爭斗較量什么呢,怎么就能做到這般狠的地步,知道自己弟弟寒毒發作正是痛苦萬分的時候,卻偏偏連一個醫者都不愿意讓出來。
還有,秦衍的寒毒總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提前發作。
是被摧發的。
那問題就又來了,會是誰做的手腳?
賢王。
除了他,好像也就沒有其他人了。
為什么呢?
扶子春不明白這些彎彎繞之下到底埋著怎樣的定時炸彈,也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兄弟因何反目,她也的確不想卷進其中,可是顧淵鷙至今還躺在那個種滿青梅的山莊里,神色羸弱,生死未卜。
她不能不管。
“我會離開的,但是不是現在。”扶子春咬著下唇,這般認真地道,“我來到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絕對不會輕易離開。至于徐大人方才所說的水深一事——”
扶子春稍稍沉吟。
后又正色。
“謝謝徐大人惦念。”道:“但是請徐大人掌心,我能保護好自己,倒是徐大人您,可千萬別魚目混珠,千萬別被一葉障目。”
說完這些話后,就聽得不遠處傳來隨從驚喜的喊聲:“丞相,路清理出來了!”
而扶子春也掀開了鍋爐,微微頜首笑道:“正好,我的藥也已經煎煮好了,徐大人,你我各自去忙吧。”
徐與安微微瞇起眼眸,靜靜地看著扶子春那道端著滾燙的藥往秦衍馬車方向走去的背影。
良久,都沒曾收回眼神。
他垂下眼睫。
既然不是陸汐顏,那就沒理由讓她繼續留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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