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忽有微風輕拂,吹得紫藤蘿花瓣灑落,迎風披了扶子春滿頭滿肩。
“無論你現在喜歡什么花,無論你叫做什么名字,你都是我的妹妹。”
徐與安眼神真摯誠懇,內里春意潺潺流水。
扶子春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但現在她沒有太多時間去較真這個,于是她便固執地又問了一句:“那我的弟弟,你會派人救他嗎?”
“當然,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啊。”
那就好。
“謝謝你。”扶子春長松口氣,淺笑著道,“雖然我生了重病的確不記得你了,但是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本能地相信你說的話,因為你的眼神過分真摯誠懇。無論我們以前究竟有沒有做過兄妹,以后我們都有可能成為兄妹。徐大人,別過。”
徐與安還想再叫住她,可頓了頓,卻還是只默默地目送她一步一步離開了丞相府。
她不屬于這些丞相府。
這里的紫藤蘿也并非是她親手栽種的。
所以丞相府也留不住她。
她過分平靜淡漠,她沒有特別的愛好和特別喜歡的人,所以在她的人生里,人們來來去去,卻無一人甘愿停留,她也不愿意讓任何人留在她的私人世界里面。
……
不過無所謂。
記不記得他都無所謂,總之,徐與安必定要趁她現在失憶,徹底斷絕她再遇秦衍再重蹈覆轍的所有可能。
他的兩個妹妹。
誰都不能繼續沉溺于情愛里,再落得那般凄慘結局。
確定了玉樹必定不會再有事的消息后,扶子春心結終是解了一半,隨即,她便只有一件事必須要去盡快解決了。
心頭血。
怎么才能取到秦衍的心頭血呢?
秦衍現在身體堪稱是強弩之末,若是她在他還未修養得當的時候就又要強硬來取他的心頭血的話,極度危險不說,恐怕也會傷及他的根基。
那么只有一種選擇了——
取燈油。
但,怎么才能靠近那間佛堂呢?
扶子春正頭痛,回到攝政王府后就被夏月璃身邊的貼身丫鬟叫住了:“我家郡主醒來很不對,總哭嚎著說狼要吃她,所有人都想害她,還請姑娘趕快去為我家郡主看看吧……”
夏月璃。
哦。
就是那個秦衍的青梅竹馬,那個不知為何夜探她庭院,卻被司雪陰差陽錯嚇暈過去的月璃郡主啊。
扶子春原本不想搭理,想直接用“醫者這么多干嘛非找她”來搪塞過去,但又想到夏月璃到底是被司雪嚇到了,所以猶豫了下還是認命地選擇了同意。
“請帶路。”
還沒行至春語苑,扶子春就聽到里面傳來夏月璃近乎撕心裂肺的嚎叫,“你們別抓我!真的有狼,那狼兇狠,它要生吞了我,它要撕碎我!我不能就這么等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郡主,這里沒有狼!”
……
扶子春猶豫著推開門,下一瞬一個花瓶就猛地照著她腦袋就砸了過來,她慌張避身,花瓶碎在她了腳邊,有細小碎片劃破了她的臉頰。
看到扶子春,屋內剛剛還雞飛狗跳的氛圍瞬間安靜下來,被下人圍困在角落里的夏月璃就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似的,也不顧及什么禮儀了,當即就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扶子春身邊,拽住了她的衣袖。
她發髻凌亂,衣衫不整。
紅腫的臉上滿是驚慌畏懼的神色。
她死死拽著扶子春的衣袖,就如是溺水之人在荒海上抓著一塊救命的浮木。
“陸汐顏,你快救救我……我保證再也不跟你結怨生仇了,真的有狼,真的有……鬼……”
最后一個字,她的聲音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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