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這般大庭廣眾之下被指著鼻子質疑，葉冰凝的態度也仍舊堪稱不卑不亢，她平靜地勾起唇角，無視了宰相瘋狂的眼神暗示，開口道：“自然是因為我有一個好妹妹……”
“閉嘴！”宰相聽到這里忍無可忍地站起身，狠狠拂袖，眼眸噴火，“你平日里如何怨憎你妹妹太過優秀耀眼，日常生活里如何妒忌怨恨，又對她有怨言微詞，這一切的一切便也暫時罷了！你難道不知道今日盛宴是為宴請大晟攝政王，事關兩國交好嗎？你卻因小女兒家們爭風吃醋的事在此大動干戈！真是一點家國情懷都不懂的孽障災星，還不趕快滾回來，難道是還不知道自己有多丟人嗎？”
“……”
扶子春雖然還在平靜地吃瓜中，但是聽到這里卻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什么啊？
這是當爹的應該對自己女兒說的話嗎？
無論怎么看這都也太兇了一點吧。
起碼若是扶子春自己帶入到葉冰凝身上，心情一定很低落傷心，但葉冰凝卻沒有——即便被自己的父親這般質疑詆毀，她也始終不卑不亢，態度冷然堅決：“爹，你之所以覺得我卑劣愚蠢，并非是因為葉長樂珠玉在前，是因為她偷竊了我……”
“閉嘴！”宰相像是被火燙到了似的，眼見口頭威脅沒有用，竟然說著直接沖上前揚手就給了葉冰凝一個清脆的耳光。他所用的聲音之大，連正在津津有味喝茶吃瓜的扶子春都被嚇一跳，“孽障，閉嘴！”
葉冰凝稍稍側目，臉頰快速滾燙紅腫起來。
她的眼神卻更冷：“爹，原來你早就知道葉長樂偷竊我的文章，敗壞我的名聲。”
“你胡說八道什么——”宰相看她還在就著此事不放，氣惱之下又要伸手打人，這次卻被秦衍身側的流風給攔住了，秦衍冷淡疏離地勾起唇角，“若是想要管教女兒大可以回家管教，沒必要親自跑到本王面前，來打坐在本王身側的人吧？”
“我……”
四周竊竊私語，宰相只能吃了個啞巴虧。
他明白今天必定不能善了。
只能惡狠狠地剜了葉冰凝一眼，壓低聲音威脅道：“若是你敢再污蔑長樂，本相有的是法子讓你后悔。”
說罷，便恨恨轉身落座。
葉冰凝好像真的有被威脅到了，她眼眸里好容易涌起的堅定快速灰敗下來，也沒再繼續按著方才的話往下說，悻悻重新落座。原本還吵吵嚷嚷的宴席，也因為這一出，而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但即便葉冰凝沒有再說什么，眾人臉上的表情卻也是都五彩繽紛精彩得很。
“我怎么聽著意思，原來二小姐的那些文章都是大小姐寫的？”
“我聽著也像。”
“宰相還知道這件事，那他未免有點太偏心了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若我是宰相，怕是也很難會對這大小姐上心，畢竟她那命數，確實是誰沾誰晦氣……”
……
聽此的扶子春狠狠皺起眉。
什么亂七八糟的。
而宴席進行到一半，葉冰凝借口更衣暫時離開，眼見宰相也離開后，扶子春便也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悄咪咪地跟了出去。
行至偏僻些的御花園，見他們停在假山后，扶子春小心隱匿身形，把耳朵湊近了些。
先傳過來的是宰相罵罵咧咧的聲音：“你今天弄出這些事，是故意的嗎？”
“是。”葉冰凝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承認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難不成還真的想毀了你妹妹的聲譽，害得她絕無可能入宮了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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