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凝。”顧淵鷙稍稍瞇眼，探究神色在宰相的位置一掃而過，“就是方才那位宰相府的嫡出大小姐？”
“嗯。”
“怎么？”顧淵鷙卻好笑地掛上幾分促狹愉悅的笑，略帶無奈卻也縱容地問，“你是剛剛出去的時候聽說到什么風言風語了嗎？你不要相信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雖然葉冰凝身份襯得上我，且樣貌還行，但是我不喜歡她那種冷傲的性格，所以我絕對不可能迎娶她。”
“……”
這話，怎么聽著感覺就像是為了安慰自己的新歡，所以現在在這里拼命說前任壞話的場景呢？
詭異。
實在太詭異了。
扶子春打了個寒顫，急忙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晃悠出了腦袋，然后正色地解釋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覺得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她鮮少現身人前，我對她知之甚少。”看到扶子春神色認真，還微微蹙眉，似乎是不太喜歡他的玩笑話，顧淵鷙也瞬間正色，認真回想起葉冰凝這個人，可是太少了，就算他也順路算上了前世，葉冰凝的資料他也知之甚少。
“葉冰凝是宰相府邸嫡出的大小姐，但是因為宰相夫人是被宰相強娶進府的，生葉冰凝時因難產緣故撒手人寰，加之后來有許多傳聞說葉冰凝命數為天煞孤星，誰沾誰倒霉，所以她一直被勒令不許出府。后來宰相本想著將他先前寵愛的側室抬為正妻——那個側室也就是二小姐葉長樂的母親，但是側室不知什么緣故也突然過世了，偏偏在側室的葬禮上，三歲的葉冰凝突然語出驚人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扶子春頓時被成功勾引起了好奇心。
“什么話？”
“她說，側室是被冤魂索走了性命。而偏偏她所描述出的冤魂的相貌，和她從未見面過的娘親，相貌一模一樣。”
扶子春震驚了，她詫異地問：“是不是她從哪里看到了她娘親的畫像啊？”
“不可能，難產而死的女子命數不祥，所以宰相府沒有任何關于她娘的畫像，就算有當年事情的知情者，后來也都被那側室給趕走了——所以這件事，就被傳得神乎其神了。”顧淵鷙慢條斯理地說完，恰好看到葉冰凝從外面回來落座，他上下將葉冰凝打量一遍，又補充道：“所以后來所有人都相信，葉冰凝一定能看得到鬼。”
鬼？
這世間何來的鬼呢？
扶子春是妥妥的無神主義者——
起碼現在是的。
她撇撇嘴，嘴硬地道：“一定是巧合吧，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鬼呢？”
“這世上有神就有鬼。”顧淵鷙狀若無意地這般道，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盛滿了扶子春看不懂的晦暗色，“有的在人心里，有的在人背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淵鷙這話過分陰森，扶子春硬是被這三言兩語說的打了個重重的寒顫。
再次看向葉冰凝時，一切如常。
但余光卻突然瞥到那自私獨裁的宰相背上，卻好像正背著一個身穿血紅嫁衣臉色煞白的女鬼。
她嚇得渾身一哆嗦。
“啊。”
杯子一時間都差點沒抓穩。
顧淵鷙擔憂地扶住她，剛想詢問她怎么了，就聽得宴席中又有人挑事：“都知道大晟攝政王此次來北歌，是為了兩國交好而來，那這選定和親人選的事，就分外重要了，但是最起碼也得兩情相悅。今天我看大晟攝政王似乎對宰相府大小姐很偏袒中意的樣子，不如這和親的人選，就直接定了宰相府大小姐葉冰凝，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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