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么做？
秦衍的這些話幾乎是將顧淵鷙給架到了火上烤，他若是真的還這般拂袖離開了的話，那么就算是真的此后可能挑起戰事的話，也是他們北歌有錯在先——誰讓他們北歌待客不周，還這般不尊重大晟的誠意呢？
可是……
顧淵鷙現在又怎么可能找到北歌太子過來呢？
騎虎難下。
他真真嘗到了什么叫做騎虎難下的滋味。
不由地惡狠狠剜了剛剛說話冒犯取笑秦衍的那人一眼，眼神里也明晃晃地寫滿了：你等死吧。
而秦衍心底也有些摸不準，他想試探北歌太子是否還活著，但是這些人卻好像一直都是這般模棱兩可的態度，他若是真的這般走出去了，那他還是沒得到北歌太子的安危下落啊？
而北歌朝臣們也都開始提心吊膽了，雖然說他們都覺得太子已經死了，但是二皇子非說只是生病了在休養，可是這般大的場景畫面，卻偏偏只有太子缺席——
實在讓人心底打鼓。
所以太子真的還活著嗎？
若是太子已經死了，那再惹怒了大晟攝政王的話，豈不是戰事一觸即發？
眾人都心事重重。
而就在秦衍即將要邁步出門之時，扶子春終于起身不急不緩地叫住了他：“大晟攝政王請留步。”
秦衍果然頓住，疑惑回眸看向她。
“攝政王之所以生怒，是因為不滿宰相府嫡出大小姐葉冰凝，作為和你聯姻和親的人選，還是因為不滿北歌對挑選和你聯姻和親的人選太過草率？還是——只單純因為今日，太子未能出面迎接恭賀你，你心有怨言，所以借故發泄？”
扶子春的話甚至算得上當頭一棒，剛剛還都在發慌的眾人瞬間就從中挑出來了邏輯。
是啊。
找到問題所在，才能對癥下藥啊。
于是瞬間，秦衍就感覺自己好像被眾人各色各樣的眼神捅了個對穿。
他不動聲色地抿起唇，遙遙地看向高臺上的扶子春。
數月不見。
她更加明艷張揚。
是他只要看了一眼就會心跳如擂鼓的程度。
即便是她挺身而出質疑他，秦衍也不覺得生氣，他到底還在這瞬間想到了之前在憫心堂的時候，因為誤會他寒毒發作真的找不到大夫來緩解疼痛，而挺身站出來的她。
所以這瞬間，秦衍的心難得柔軟下來，他也不想去顧忌什么兩國安寧和平了，也不想再拐著彎去試探北歌太子現在到底是死是活，他就稍稍揚眉，很認真地轉過身來看她。
唇角噙笑，眉眼溫柔。
“都有。”
“都有？”扶子春似乎是有些震驚，她皺眉認真思索半晌，像是疑惑似的，問，“攝政王難道不喜歡葉小姐嗎？”
“葉小姐的確美貌，但是比起葉小姐，本王覺得本王和扶姑娘才真真能算是一見如故。”秦衍唇角噙笑，眾人都覺得他的神色帶著促狹的似笑非笑，卻只有扶子春看到了秦衍眼眸深處的認真，他也不管周圍瞬間死寂一般的尷尬氛圍和顧淵鷙陡然陰沉的臉色，還在補充似的解釋道：
“如果方才他們起哄說的人選不是葉小姐，而是扶姑娘的話，本王說不準會笑吟吟地應下此事呢。”
扶子春陡然僵住，雖然面色如常，但是耳根卻還是瞬間滾燙了起來。
呀。
秦衍真的好犯規啊！
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就直接跟她調情了？
“大晟攝政王莫要取笑了，誰不知道扶姑娘曾跟我們二皇子有婚約在身？”
“本王說的是真的。若是二皇子肯割愛的話，本王不見北歌太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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