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軌正軌。
怎么這神明嘴里動不動就是什么該死的正軌啊。
他也不自己想想那玩意能被稱呼為正軌嗎？
亂七八糟的。
如果是拍成電視劇的話，恐怕導演和編劇會收到成箱成箱的刀片吧。
“你所謂那個正軌走向，確實很狗血很一般。”扶子春勸慰的語氣幾乎能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就算我現在無聊要去追狗血劇，都不追這劇情的。
“——更何況在你眼里可能這只是個故事，但是在我的眼里，這是我的人生啊。”
扶子春認真地說：
“我不愛顧淵鷙，我不想自己過那樣的人生。”
“就算顧淵鷙是世界中心，你這個神明也是只圍著他一個人轉的，我也斗膽請求一下你，順路憐愛一下我們這些平平無奇的普通路人吧。我不奢求我成為世界中心，不奢求所有人都必須為我而讓路，我只希望我能擺脫他人的禁錮和規矩，我能自由放縱地活一把，去看我想看的風景，去愛我想愛的人。”
“……”
南宮聽了扶子春這般說后，無言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垂眸看向那個被颶風海浪摧殘地滿地狼藉的村莊，那里的人們已經從苦難中爬起來了，現在正在團結一致地開始重新構造自己的新家園。
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新景致了。
他們都在好好生活。
南宮沉默。
扶子春的話確實沒有說錯，他們，確實也是他的子民。
包括秦衍。
包括她。
“我究竟能不能放不放過你，這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事情。”南宮很快又從短暫的內疚懺悔中抽回神，他平靜地抬眼看向扶子春，“正軌是天道定下的，所有的這些都是天道要所做的，我所能做的只有保持冷漠和袖手旁觀。但是我又不可能這么做。因為如你所說，這個世界不止有你和秦衍和顧淵鷙，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的生死存留不能因你的喜好而定，所以，我決定收回你的一些東西——”
扶子春聽得云里霧里，卻也坦然接受，她就是為了跟顧淵鷙發生一些故事才該來到這里的，那么現在她明確表明她不可能會愛上顧淵鷙了，神明想要收走一些之前給她的殊榮優待，也是正常的。
她問：“收回什么東西？”
南宮起身，垂眼靜靜地看著她。
很快。
眼底又是那片憐憫卻冷漠的海了。
“你很快就知道了。”
迷霧散去，扶子春陡然從噩夢驚醒，她手一哆嗦只覺得渾身冰涼，好容易從心有余悸的感覺里回神，窗臺那邊突然輕飄飄地落下一封信。
信？
扶子春好奇上前，借著微弱燭火打開看。
落名——陸盛淵。
信里的內容也很直接，就擺明是陸盛淵寫給她女兒的信，信里說柳姨娘懷孕近十二個月了卻還遲遲沒有生產跡象，元疆王派大夫檢查，說是柳姨娘腹中住了一只蠱。
陸盛淵在書信的最后，懇請她去救救柳姨娘。
扶子春看后，只覺得疑惑。
柳姨娘，是誰？
但即便如此，扶子春卻也好奇于懷孕十二月都遲遲不能生產的奇怪案例，所以去找了扶祁，但沒想到扶祁卻直接將信給收走了：“這件事情，我去處理，你不要插手。”
“可是這封信不是寫給我的嗎？”
扶祁看她：“但是你現在是陸汐顏嗎？你不怕你過去后，會露餡嗎？”
“……”
扶子春又想起來在大晟皇城里，擋在瑞王秦煜辰面前的那個女子。
那個才是陸汐顏。
她不過是，借著陸汐顏的名字和身體，獲得了短暫的親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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