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我之間嚴格來說也分不清誰虧欠誰,畢竟你我從未有過心心相印的時候,可是我還是想奉勸你,不要試圖放棄一切也要留一個心不在你身邊的人,不值當,也沒必要。”
扶子春試圖說服顧淵鷙,畢竟即便顧淵鷙選擇拱手相讓北歌半壁江山,秦衍也不一定就會真的將北歌太子送還,可是顧淵鷙只是垂眼凝眸,陷入冗長的沉默。
“你值得。”
他就這般固執地一遍一遍地重復著如此說道。
“是你,就值得。”
……
扶子春便也無言以對,嚴格意義來說,她的確從最開始就忽略了顧淵鷙對她的愛,甚至于她一直都對顧淵鷙充滿愛意繾綣的眼神都抱有懷疑態度——顧淵鷙喜歡她什么,又憑什么糾纏兩世哪怕被她次次背刺也要這般喜歡她?
扶子春不相信顧淵鷙會真的喜歡她。
所以即便她是當事人,也一直是站在旁觀者冷漠平靜的角度上在看待這件事情。
就好像她從未置身其中。
就好像……
她永遠都無法跟顧淵鷙共情。
但是等她親身來到了古剎,看到了那棵高大又欣欣向榮的銀杏古樹時,她卻仿佛真的看到前世的顧淵鷙在遍尋起死回生法門卻無果,最后絕望割開傷口等待鮮血流盡的場景。
扶子春并不愛顧淵鷙,所以她一遍遍地說,這不值當,這不值得。
可是顧淵鷙是真的想要跟她重來,無論是深愛也好,還是執念也罷,他確實也在始復循環這般認真倔強地在做。所以哪怕散盡全身精血,哪怕陷入求而不得的循環,哪怕他真的將半壁江山拱手相讓,哪怕他成為北歌的千古罪人,他也覺得值當值得,只因為換過來的那個人是她扶子春。
……
何其,愚蠢。
知道再勸無用,扶子春便也只靜靜地倚靠在幡龍大殿旁,仰頭看向湛藍澈凈的天空。
侍衛很快就帶來了秦衍的另一封書信,信里的內容也很堅持——這次,秦衍不再堅持要什么所謂十座城池了,他的本來目的也并非是這十座城池,他要的是扶子春。
甚至這次他還在信件最后標注了期限。
三天。
如果顧淵鷙還不愿意將扶子春交出來,那么秦衍不介意將北歌太子帶去大晟皇城。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顧淵鷙恨得目眥盡裂,他如同籠中困獸般在殿內來回踱步,像是竭力控制癲狂發瘋情緒的兇獸:
“憑什么,他秦衍憑什么——”
“不過是借著我的光才茍延殘喘至今的螻蟻!”
“竟然這般威脅我!”
“竟然,敢來搶奪我命定的愛人!”
……
即便知道無用,扶子春還是無奈地想著試著勸說他,“把我交出去吧。”
顧淵鷙毫不猶豫地拒絕,他低吼道:“不可能!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你也得留在我身邊!”
“可是太子他還在昏迷,若是長期身邊沒有醫師照顧的話,萬一……”
“閉嘴!”顧淵鷙的情緒終于到了瀕臨崩潰的界限點,他咬牙切齒地擠出這么兩個字出來,渾身顫栗著,咬牙艱澀道,“我是氣運之子,我會救他的,我也一定能救他回來的。”
可就在這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響,侍衛急匆匆沖進來:“二皇子,葉冰凝逃回來了!”
葉冰凝?
扶子春還沒來得及震驚,就看到衣衫臟污發髻凌亂,好似清冷孤月墜入泥潭里的葉冰凝踉蹌著跑進殿內,看到顧淵鷙時,她猛然噗通跪下了。
她的話音染著哽咽溫度,眼淚也如斷了線的珠子。
“太子他……已經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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