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名字?
是陸汐顏嗎?還是扶子春?
好像都不是她的名字。
她行走世間。
但是好像這世間并沒有一個能完全獨屬于她的身份和名姓,所以對于這個問題,她竟然是被生生問出了幾分癡惘的心緒來。
“我叫……”
察覺到扶子春的卡殼和沉默,獵戶也沒有再問,只是嘿嘿憨厚笑道:“姑娘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告知的話,那便不要說了,不要因為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內耗心神。”
說罷,又是一聲“駕”。
馬車行駛在山林間,盛夏的風吹拂在耳畔。
獵獵作響。
扶子春趁著獵戶不備,悄悄將一枚金葉子放在獵戶旁邊的行囊里,隨即,一腳踏回熙攘熱鬧的王城。
王城還是一如繼往的奢繁熱鬧。
扶子春戴著人皮面具,進到一家客棧暫且住下,舟車勞頓,雖然搞得她沒有胃口,但是為著腹中孩子,她卻還是在飯點時出了房間,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要了些飯菜。
可真的等她要了大魚大肉珍饈美食,她卻只是在嗅到了其中魚腥味后,就臉色煞白狂吐了起來。
“嘔——”
救命。
這好油膩,好腥臭。
難怪南宮不愿意給她做什么肉菜呢,這就算做了,恐怕她也吃不下吧。
“姑娘,姑娘您沒事吧,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您身體不舒服嗎?”小二擔憂地詢問聲拉回了扶子春的心神,她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是我身體不適,和飯菜沒有關系。”
“那,需要給您請大夫嗎?”
“不用。”她自己就是大夫。扶子春想著可能是舟車勞頓加之胃返酸水的緣故,才會這般嚴重,但嘴里卻誠然沒有什么味道,“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去幫我買些酒漬青梅來。”
“好嘞。”
因為是應時節的蜜餞果脯,酒漬青梅很快就被買來了,扶子春取了一棵塞進嘴里,濃重的酸甜酒香瞬間就壓下了她滿嘴澀苦味道。
舒服些了。
她便倚靠在窗邊,看著窗外怔怔地出神。
看到她的狀態有所好轉,小二也松了口氣:“姑娘,還好你是今天胃口欠佳想吃酒漬青梅,你若是前兩天想吃,恐怕就算小的直接跑遍整個王城也找不著一顆。”
扶子春怔怔抬眼:“酒漬青梅不是正應時節的蜜餞嗎,突然間就變得這么緊俏?”
“這不是……”小二剛想說又突然察覺失言,他湊近身形壓低聲音小聲解釋道,“這不是前段時間扶家義女扶姑娘因病過世了嗎,二皇子傷心欲絕,打聽到扶姑娘愛吃酒漬青梅,就將滿王城的酒漬青梅都買了下來,想著給扶姑娘陪葬。”
啊。
顧淵鷙就拿這東西給她陪葬?
不是,他好歹是北歌的二皇子,不然多少也得拿點金銀細軟出來呢。
扶子春無語。
“但是昨天的時候,二皇子突然就不讓人買酒漬青梅了,好像是因為他跟大晟攝政王大吵了一架來著。”
聞言,扶子春還想往嘴里塞酒漬青梅的動作一怔。
誰?
秦衍?
“他們怎么會吵起來?”
“還能為什么?”小二神秘兮兮地嘖:“大晟攝政王說扶姑娘不喜歡酒漬青梅。”
“……”
扶子春想了想顧淵鷙和秦衍若是打起來的畫面,不說慘烈,也絕對不甚和平,她沒忍住再問:“那后來呢?”
“后來不清楚,只知道昨天是扶姑娘下葬的日子,而昨天大晟攝政王全程都沒有出面。”小二唏噓感慨,又認真問道,“姑娘,你昨天去扶姑娘葬禮了嗎?”
扶子春:“……”
謝邀。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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