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還以為秦衍必定會反骨發作,說不準訓斥謾罵的話都能說出來呢,卻沒想到他在沉默須臾后,竟然如此云淡風輕。
放下?
呃。
扶子春試探著道:“藥還是趁熱喝比較好,否則等涼了會異常苦澀。”頓了頓,她又忙補充說:“這也是流風統領的意思。”
“嘖。”
紅綾里傳來秦衍近乎煩躁的語氣。
“放下,出去。”
“……”
其實,扶子春覺得自己還可以再逼迫一把,畢竟當下隔在她跟秦衍之間的也就只剩三兩層紅綾了,可是她一時間卻也生了退縮逃避的心思——如果真的見了面,秦衍真的白頭,她該給出怎樣的反應才算是合適呢。
不知道。
她應該還沒做好萬全的準備。
加之最近,她也沒有惡補關于秦衍近期之間發生的事,然后見了一面就匆匆破防,那就不合適了。
所以扶子春謹慎地將藥碗擱下。
“是。”
而就在扶子春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紅綾內的秦衍突然沉聲叫住了她:“等等。”
另外。
外面。
流風正沉眸盯著秦衍緊閉的房門。
聞聽此事的欣宴大半夜爬起身來湊熱鬧,看到流風這副肅穆模樣,她急忙收斂了自身散漫嘲弄的勁頭,認真詢問:“統領,我明明都已經跟您說過她這種女人居心不良了,您為何還松口同意讓她接近王爺?”
“我只是好奇。”流風銳利地瞇起眼睫,“你說,她既然能憑借這張臉勾得處事雷厲風行的徐丞相對她再三容忍,后來更是甚至不惜來到我面前替她求情,那她又能否只憑借這張六分相似的臉也勾得王爺心底的死水再泛波瀾?”
欣宴若有所思。
“所以,統領還真的打算留下她?”
“為什么不呢?”
“那……那我聽說您方才讓她去哄勸王爺服藥,可是如果王爺沒有服藥呢,您到時候怎么松口同意啊?”
流風瞇眼輕笑:“那就看她究竟聰不聰明了。”
啊?
欣宴不懂。
看她疑惑困頓的臉,流風沉默須臾后低聲輕嘆了聲什么,欣宴沒聽清追問,流風便無奈道:“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你好像最近變得聰明了一些。”
啊?
欣宴更不懂了。
但是被夸獎了,她還是下意識喜笑顏開。
而就在這時,終于見端著藥進去的扶子春推門出來了,她姿態神色還算恭敬,沖著藏匿在暗處的流風走來,流風一眼就看到她的碗里干干凈凈。
“王爺竟然吃藥了?”
流風還沒說話,倒是欣宴不可置信地先行問出了聲。
扶子春看到欣宴,微不可察地揚眉。
得意洋洋。
“自然。”
話罷,她又看向流風,“考驗已過,現在,我可以留在攝政王府了吧?”
流風晦暗眼眸里藏著的若有所思在她端著的空碗上來回游移。
最后又輕飄飄落在她的臉上。
在看到扶子春下意識躲閃似的躲過去他探究的眼神后,流風卻并沒有選擇拆穿,而是平靜地頜首,吩咐道:“欣宴,帶她去她的住處。”
“哦。”
欣宴難掩好奇,在徹底走遠確定流風聽不到這邊動靜后,認真地問:“王爺近些天來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說不喝藥就一滴都不沾,你是怎么做到的?”
扶子春則揚眉笑著,語氣親昵卻充滿驕傲惡意:“秘密。”
“……”
欣宴氣得抓耳撓腮。
而另外那邊,流風則瞇起眼眸來。
藥碗他提前做過標記,就怕扶子春直接將藥碗跟堆在墻角的那些碗給更換了,可剛才被她端出來的,卻并非是堆在墻角的空碗。
王爺真的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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