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我的身體有點不舒服。”
“我出去一下。”
“嘔……”
門外隱約傳來了扶子春雖竭力隱忍卻到底難以控制的嘔吐聲。
秦衍伸手撫摸著茶盞的杯沿。
若有所思地揚眉。
始終察言觀色中的流風見狀立刻上前來解釋：“她在來咱們王府之前就已經懷孕兩個月了，現在正是害喜嚴重的時候。”
懷孕？
兩個月。
秦衍若有所思，他蹙眉問：“既然懷孕了為什么不好好養胎卻來王府當值？”
“她并未和人成婚就懷了身孕，為了在孩子出世前給孩子找個爹，先前就曾經仗著她這張跟王妃相似的臉去試圖勾引徐丞相過了。”流風謹慎斟酌著言語，“但是徐丞相坐懷不亂，她眼見不行，又碰巧看到屬下貼在皇城里的告示，就來了王府。屬下猜——她應該是多少想著要勾引王爺您的。”
秦衍平靜地剜了流風一眼。
漫不經心。
不。
他在她身上并未看出過任何她想勾引他的圖謀。
她清醒理智，聰明通透。
知道自己是替身。
她的意思是她來這里只是為了錢。
那……
是嗎？
秦衍若有所思，又沉聲叮囑道：“去查一下她腹中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是。”
流風應允后看到扶子春還趴在門邊吐得昏天暗地，那場景就連他看了都忍不住表情復雜異常，稍做猶豫輕聲問：“那她還需要留嗎？”
“自然要留。”
“……”
流風搞不懂自己家王爺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要一個王妃的替身，那不輕而易舉？
非留一個懷孕了的？
離譜。
等扶子春將胃里膽汁都吐干凈了，臉色煞白地回來后才發現餐桌上的魚已經被撤下，她疑惑地抬眼看向秦衍，就聽后者狀若無意地解釋道：“先前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本王已經吩咐廚房今后要多注意膳食的事了。”
“……謝謝王爺。”秦衍的反應倒是比扶子春設想的要更加平靜。
不過想來也是，現在的秦衍不主打的就是榮辱偕忘，波瀾不驚嗎？
有點像前世的她。
波瀾不驚。
死活不驚。
想到這點后，她一時間沒忍住復雜的情緒，啞然失笑，在察覺到秦衍怪異懷疑的探究眼神時，又快速收斂了然后撿起筷子，興許是因為方才狂吐的緣故，現下她也食欲平平，這一餐也沒吃多少。
秦衍也沒強求。
因為他全程也沒吃幾口。
吃完飯后，秦衍再度提出了邀請：“你已懷孕，日夜顛簸在醉梨苑和你住處之間難免恐另生事端，不妨就住在醉梨苑里偏房里。”
怎么又舊事重提？
扶子春依舊面不改色地搬出來了上午拒絕秦衍的那套話出來。
秦衍沒強求。
只問：“不后悔嗎？”
這有什么后悔的？
扶子春腹議，卻正色道：“不后悔。”
……
而等她回到她居住的偏僻廂房，推門進去后的扶子春當即就后悔了。
床榻濕漉漉的。
還在滴水。
還散發著一股腥臭無比的泔水味道。
扶子春聞到這味道就覺得嘔吐物再次上涌，她甚至來不及跑出太遠，就蹲在旁邊繼續吐，這次直接將本來就沒吃多少的晚飯都吐了個干凈。
“嘔——”
扶子春正吐得昏天暗地，隔壁房間有人開門。
那兩個女人嘲笑的聲音響起：
“總算回來了，不枉我們姐妹為了你等到現在都沒睡。”
扶子春認得她們。
這兩個可不就是白天跟她說討要介紹機會的兩個女人嗎？
但扶子春很費解，她不明白：“我不是都已經答應你們將你們引薦給王爺了嗎，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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