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哥哥是問這位姑娘什么時候過來的嗎？我也記不太清楚，因為這位姑娘來之前我就喝了點酒。只記得她應該來很久了，我們聊了很多很多，甚至中途我還短暫小寐了會，確實不記得她在這里具體多久了，也確實沒曾聽清楚外面的那些吵鬧聲響。”
夏月璃說這些的時候，神色坦蕩而認真。
不帶任何隱瞞似的。
扶子春：“……”
怔。
演得好像。
這種演技不拿奧斯卡獎真是有點虧。
秦衍也明顯是被夏月璃的這些話給糊弄住了，他瞇起眼睛將夏月璃從頭到腳探究個遍，卻也沒曾看出端倪，便只輕嘖了聲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察覺到扶子春還愣在原地，不悅地回眸輕嘖著瞪她：“還愣在原地干什么？不快跟上來？”
“……”
攝政王的脾氣還真是兇啊。
比以前要兇。
以前他最多也只是似笑非笑地威脅，帶著讓人心里發毛的后怕，總歸是端著矜貴優雅的表象。
可現下的秦衍就跟行走的炸藥包似的。
誰惹他誰就被炸。
……
扶子春自己也清楚，現在秦衍就是可以行走的炸藥包，她又剛剛惹過他，現在趨利避害最佳辦法就是立刻殷勤地笑著迎上去，就能將這件事給快速躲過去，可是她卻在這時候忍不住想起來方才夏月璃的臉。
在看到秦衍披著夜色站在門口時，夏月璃臉上是有一閃即逝的驚喜在的。
并且即便是被秦衍用那般警告危險的語氣質疑著，她的反應也是堪稱平靜。
甚至還能稱呼他為“衍哥哥”。
……
扶子春驀然站住腳，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我并不是被月璃郡主強行帶到這里來的。”
秦衍蹙眉看她：“你方才說過了。”
“我的意思是，我是自己遛彎的時候走過來的，跟月璃郡主沒關系，可是王爺方才依舊不由分說地就將錯處都安在了月璃郡主頭上，還興沖沖地朝月璃郡主興師問罪。”扶子春平靜地對上秦衍明顯有些疑惑的眼睛，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所以他茫然得很，于是她便深呼吸了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王爺方才誤會了月璃郡主，還說了好多過分的話，但是卻還沒跟月璃郡主道歉。”
“所以？”秦衍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幽幽地盯著她，“如果本王不向郡主道歉，你就不打算跟本王回醉梨苑里了是嗎？”
扶子春抿唇。
她倒是暫時也沒有這個打算啦。
只是知道這樣不對。
而秦衍則堪稱是有些危險地瞇起眼睛逼問：“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本王，是嗎？”
“……”
怎么突然就將話說的這么危險了呢？
但扶子春依舊橫梗著脖頸。
“但是王爺明明做錯了事情。難道王爺對待自己的錯誤，都是只想著簡單搪塞過去，而不想著認清錯誤賠禮道歉再好好解決嗎？”
秦衍冷冷瞇起眼睛，這一刻他的臉上是一點笑都沒有了。
渾身暴戾恣睢。
扶子春被他這般盯著，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自己的小腹。
——
注意到她這般姿勢，秦衍滿身暴戾情緒瞬間消弭，他意味不明地冷嗤了聲，抬腳就走，再將要走出春語苑的時候卻又不知為何突然折返回來，然后停在了夏月璃面前，一本正經地稍稍頜首。
“抱歉對你說出那些事，是方才，本王太著急了。”
夏月璃一幅好像見了鬼似的表情，愣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道：“沒、沒事。”
秦衍在得到這么個答案后才挺直腰，回眸幽幽地看了眼扶子春。
他抬腳出了春語苑。
這次沒管還沒追上來的扶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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