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剛剛途徑這里的時候，他還在心底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閑事，可是沒過幾秒還是他坐立難安沉著臉命令道：“折返回去。”
流風人都傻眼了：“王爺，皇上說要見您。”
“聽不懂嗎？”
“……”
流風不明白但流風不敢抗命，直到看到秦衍冷臉沉眸朝著在街角嘔吐得上吐下瀉的人走去后，流風才不可置信地緩慢扶上了自己因為張太大而脫臼了的下巴。
王爺還真是嘴硬心軟。
還說不在乎呢。
但是這不比誰都上心嗎？
……
扶子春才不信秦衍給出的這個答案，但是近期皇城里明顯秦燁在對付他，所以她也沒有刨根問底，而是順勢哼道：“那王爺現在解決好那個問題了嗎？”
“在斟酌。”
唔。
看來秦燁確實是很難對付的啊。
陰損之人。
確實有些難以預料。
“……本王知道附近有一家酒樓所做的飯菜都挺清淡爽口的。”看著扶子春眉頭稍蹙，似是還難掩難受的樣子，秦衍這般道，“走吧，多少去吃一點。”
孩子畢竟無辜。
秦衍這般想。
他并沒有在意眼前的女子，他只是在意她腹中的孩子，雖然這個身體里的靈魂已經不是他愛的人了，可是這個孩子卻到底是他跟他愛著的人共同孕育的。
扶子春原本想拒絕，可是想了想或許這也是將話說明的臺階，她不下不合適。
“好。”
飯菜的確寡淡，扶子春食不下咽。
秦衍看她不動筷：“怎么了，這些難道也不合你的胃口嗎？”
“嗯，想吃點酸的。”
酸？
秦衍若有所思，喊了雅間外等待的流風：“去街上看看有沒有糖葫蘆在賣，若是有果脯，青梅酸杏也多買一些。”
扶子春總算吃了點合胃口的東西了，愜意地瞇眼笑起來，察覺到秦衍始終心事重重地望著窗外，她稍微斟酌了下言語，試探性地詢問：“王爺，你還記得夢魘里發生的事情嗎？”
沉默數息，秦衍道：“夢魘里的事是本王急火攻心，一時失態。”
那就是記得！
他記得掐扼住她脖頸的事，自然也記得她撕開人皮面具的事！
那他怎么還這么淡定？
“很奇怪。”扶子春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原以為如有朝一日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可能會喜極而泣地抱著我一訴衷腸，也可能會覺得我在耍弄你而暴跳如雷——甚至我還想到了你鬧脾氣而對我惡語相向的可能性，卻唯獨沒有想過你會像現在這樣平靜冷漠。”
“為什么？”
“你最起碼在知道我是陸汐顏的時候，也要象征性地質問我一句吧？”
“為什么卻什么反應都沒有？”
……
一連串的困惑質問卻也沒有讓秦衍面上多幾分情緒，他依舊古井無波。
“本王有反應。”
“你的確有反應。”扶子春冷嗤冷笑出聲，“你從最開始懷疑我身份的時候，就不停在旁敲側擊，后來雖然對我仍有警惕心思，卻對我腹中的孩子特別在意。我想不明白。
為什么？難道你經歷那件事后已經不再喜歡我了，只是你對家庭責任很在意，所以才對你的骨肉十分在意，所以我才能借著腹中孩子的光留在你身邊？”
“……”
秦衍看到繁鬧奢繁集市兩旁栽種的垂楊柳北。
楊柳依依拂過行人肩膀。
那么多情，多么繾綣，最后卻又能隨意將其抽離。
意識到這點后的秦衍眼眸深處涌現出幾分冷冽的倦怠，像是不愿再偽裝，卻也沒有惡言相向，他只是說：“本王的確很感謝你愿意留下腹中不屬于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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