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不是就是說，他就是被賢王您派來攝政王府故意挑釁滋事的啊？”
……
人群陡然吵翻了天。
紅袖惱羞成怒，再看那跪坐在秦燁腳邊的男人還在痛哭流涕，當下就要提劍砍人，流風急忙大喊：“大家快來看啊，她急了！她想殺人滅口！”
“我……”
紅袖初次嘗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人聲鼎沸，七嘴八舌下。
秦燁卻依舊波瀾不驚，他甚至在此時還能慢條斯理地抿唇笑著道：“一個瘋子的話，如何能當得了真？”
……
原本還跪在旁邊舉著血書的男人收到秦燁的眼神示意，立刻心領神會再次跪倒：“攝政王府不要故意想著禍水東引，攝政王收我賄賂之事是千真萬確——若是你們還要故意阻攔不肯讓我等搜府，就是心虛理虧，足以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
……
三言兩語，四兩撥千斤。
竟然又重新將問題給拋了回來。
嘖。
秦燁隱藏在眼眸深處的促狹笑意那般明顯，就連扶子春遠在臺階之上都看得分明，但扶子春卻不動聲色地抿起唇角來笑了：“我只聽說過疑罪從無，還從來沒聽說過有罪推定的道理。若是按照你的意思，我只有打開攝政王府的門歡迎你們去搜，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你們污蔑我吃了兩碗粉，我也必須得刨開腸胃給你們看才能證明我的確一點沒吃嗎？”
“若是心胸坦蕩，又何必畏懼于旁人懷疑？”秦燁卻明擺著想要將這一句歪理要較真到最后了，“本王雖然也相信六弟并非是那般為人，但現下種種證據都擺明了指向六弟，難道除卻搜攝政王府之外，還能有其他的好辦法？”
“賢王的道理是，既然懷疑到了我，我就必須得刨開肚子來自證清白。也好——”
扶子春卻揚眉，緩慢道：
“剛剛賢王腳下的男人為什么痛哭流涕地要求賢王給他解藥？是你給他下了毒，再逼他來此壞我聲譽嗎？”
秦燁冷道：“自然不是。”
“可是賢王只靠空口白牙的一句否定并不能說服我。”扶子春笑，“既然賢王主張人被懷疑了就必須要自證清白，那么現在，自然也得賢王來自證清白，證明自己跟這個男人并不認識，手里也并沒有他的解藥才行。”
……
秦燁危險地瞇起眼睛：“這該如何證明？”
“很簡單，搜搜賢王府啊。”
扶子春笑：
“如果在賢王府里找到了這男人體內劇毒的解藥，就證明昨日之事是賢王暗中圖謀蓄意為之。那么若是證明了這點，今天賢王之所以能出現在這里，恐怕也是別有目的的吧？”
……
秦燁看向扶子春眼眸深處冰冷的嘲諷。
他的府邸里自然沒有這男人的解藥。
可是——
視線交鋒時，秦燁卻讀懂了扶子春的意思。
區區一點解藥而已，扶子春有的是辦法偷偷塞進賢王府里，甚至有可能現在就已經在賢王府里的，就跟他們方才的那塊和田玉璧一樣。
一旦搜查必定會被找到。
一旦找到罪名就會成立。
而他，百口莫辯。
……
他們都是聰明人，所以即便當下，他們并無將話挑破說明，他們卻也都知道彼此的意思，秦燁臉色陰郁，沉默半晌后冷淡道：“這男人不過是個瘋子罷了，他的話做不了真。”
“難道賢王只需要看人一眼，就能斷定人瘋沒瘋？那你再看看這還舉著血書的男人，他胡亂攀咬，瘋癲無狀，他究竟瘋沒瘋啊？”
秦燁冷淡抿唇。
他不能說。
因為無論答案是否，都會牽連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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