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最后也沒能挖到樹根果腹,她摔在地上,四肢蜷縮,本以為自己會被活活凍死在古樹下的時候,再度睜眼時,卻被人喂了一口溫軟香甜的熱粥。”
……
“我在夢魘里看到的事情,都是這些年來一直存活在女帝你記憶深處最深刻的記憶,所以有的場景,有的畫面,都是片段式樣的。”
扶子春說:
“我看過小女孩衣不蔽體蜷縮在古樹下的場景,也看到過昔日弱小卑微的小女孩大權在握繼承女帝之位時風光無限的模樣。”
“但最多出現在女帝夢魘里的,是一個被女帝尊稱為姐姐的漂亮女子。”
……
姐姐。
聞言,長瀛女帝一貫盛滿冰冷霜雪的眼眸,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下。
像是驚濤駭浪呼嘯著,要從冰霜下面噴涌而出。
可是長瀛女帝卻在極力地掩飾克制著。
她只嗓音稍稍有些沙啞了:“你在本君的夢魘里,見到本君的姐姐了?”
呃。
扶子春想了想,謹慎小心地回到:“是的。”
“事到如今,就連本君,都快要記不起姐姐的容貌了,你竟然見到她了。”
扶子春從長瀛女帝這句話里品嘗出了幾分苦澀和悵然若失的滋味。在長瀛女帝夢魘里走了這么一遭,扶子春就算是再傻再笨,卻也能覺察到,那位“姐姐”對于長瀛女帝來說,究竟有多么重要了。
她是在懷念她的姐姐。
即便在這句話里,帶了滿滿的譏誚意味。
……
如果沒曾進到過長瀛女帝的夢魘里,沒曾聽過長瀛女帝那近乎絕望悲戚的呼喊聲,扶子春可能還會覺得長瀛女帝是在平等地厭惡眾生——其中也包括她的那位姐姐。
可現在,扶子春知道,長瀛女帝現在表現出來的冷漠不過是色厲內苒罷了。
……
扶子春試著勾了勾唇角,心底卻升騰起幾分對長瀛女帝的心疼。
她沒曾接受過正面溫暖的愛意反饋,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其他人相處,所以她才總是這么難以控制地夾槍帶棒,譏誚嘲諷。
可其實,她內心卻萬般柔軟溫柔。
比那些扶子春都恨不得已經司空見慣了的口蜜腹劍的世人,真的好太多了。
……
“在夢魘里,我看到的女帝姐姐的五官,也是稍微有些朦朧模糊的。因為那是女帝的夢,那里發生的一切都是女帝最深處的記憶,女帝不太記得女帝姐姐的樣貌了,所以我就算進了女帝的夢,看到的臉也不是特別清晰的。”
“哦?不清晰?”女帝卻若有所思地瞇起眼看她,反問,“即便是不清晰,但卻應該也能隱約看出五官來吧?”
“自然。”扶子春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是乖巧地回答,“我能看得出來,女帝的姐姐必定是一位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美人呢。”
長瀛女帝聽了扶子春這般回答后,一時間卻并沒有說話,只是幽幽地看她,將扶子春都給硬生生看得心中發毛了,試探著訕笑詢問:“女帝怎么用這個眼神看我?”
長瀛女帝卻仍然沒開口,她目光游移著,好像是在尋找扶子春平凡神色下是否留有什么破綻。
但怎么會有破綻呢?
這可是扶子春沒加絲毫隱瞞的肺腑之言。
片刻后,長瀛女帝像是終于放棄了要在扶子春臉上找出破綻的想法,她重新落座,沉默很久后,幽幽發問:“你之前跟本君說過,你說你是個孤兒?”
“對。”扶子春雖然有些疑惑女帝為何突然這么問,卻也是回答了,“我無父無母。”
“從小到大,一次都沒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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