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叢林,的確是險象環生。
寧塵獨自一人,可以從容來去。
就算真的遇到無法抵抗的危險,他也有把握瀟灑離去。
帶著一個人,無疑是多了一重累贅。
然而……
看著此刻滿眼堅決的段青晨,他忽然又不忍心拒絕了。
如今段家只剩她一個人。
滔天大仇,也隨著龍泰的死而了結。
可以說。
段青晨留在云滇,已經沒有了任何念想。
考慮到她一身的毒功,在南荒叢林那樣的地方,有最起碼的自保能力。
寧塵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在皇甫啟把行李箱放到后排座以后,寧塵啟動車輛,瀟灑離去。
“塵哥,慢走啊。”
皇甫啟站在原地招手,“我在云滇等你,死等哦。”
旁邊的大嫂,眼眶忽然紅了一下。
不過她掩飾的很快。
根本沒人注意到。
望著在黑夜中漸行漸遠的車輛,大嫂的一顆心,仿佛也變得空蕩蕩的。
“寧先生乃是人中豪杰,我這樣的殘花敗柳,又怎么會走進他的心里呢?”
大嫂自嘲似的笑了笑,望著車輛轉了個彎,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內后。
她深吸了口氣。
毅然轉身,沖著趙一涵輕笑一聲,“趙總,云滇商界,就麻煩你了。”
“應該的。”
趙一涵肅然點頭。
看著兩人并肩離去,皇甫啟不自覺撓了撓頭,他總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外人。
“不管了。”
皇甫啟沉吟自語,“塵哥不在,靠著老張的關系,在云滇也沒人敢忽視我。”
“哈哈,沒了塵哥,我又可以恣意妄為了。”
寧塵離開。
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唯獨皇甫啟,猶如困獸出籠,開始了真正的瀟灑人生。
轉眼間。
一夜過去。
翌日清晨。
越野車駛出了云滇省的高速公路,正式進入了南荒叢林覆蓋的范圍。
兩邊的景色也逐漸出現了變化。
連綿起伏的高山,換成了一排排高聳林立的參天大樹。
有一段路。
干脆是從巨大的樹干上開鑿出兩個車道,車輛行駛,如同穿過隧道一般。
剛開始,還能看到道路兩旁,出現稀稀拉拉的村莊。
再往南走了幾十公里。
一馬平川的水泥路,正式走到了盡頭。
前方,便正式進入了傳言中極為恐怖的南荒叢林。
而龍國的南境邊境線,就在這叢林之內。
走完了水泥路之后。
前方道路也逐漸變得坎坷不平,隨處可見的小水坑,將車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泥巴。
叢林入口處,有一座崗亭。
里面有哨兵站崗。
看到陌生車輛出現,哨兵急忙放下欄桿,將車輛攔住。
“站住。”
哨兵挺直伎倆,手握長槍走了上來,“前方乃是軍事重地,不得擅入。”
寧塵放下玻璃窗,探出頭,將一份鎮武司的證件拿了出來。
“奉鎮武司之令,前往南荒叢林調查八神門的事情,還請放行。”
這證件是離開中海市。
特意讓薛占山弄的一份特殊證件,屬于鎮武司的高級領導層才能擁有了。
哨兵雖然不認識。
可那上面的鋼印卻做不得假。
“稍等,我向上級請示一下。”
說完,哨兵小跑著前往崗亭,拿起對講機開始聯絡所謂的上級。
段青晨疑惑問道:“你早就準備來南荒叢林了?”
“有備無患。”
寧塵曬然一笑,“類似的證件,我還有治安局,特情局,以及一些不為世人所知的神秘部門。”
行走江湖。
沒點證件傍身怎么行?
這些東西,只要寧塵想要,每個部門的最高領導證件都能弄的出來。
段青晨柔聲一笑,她忽然覺得,這個樣子的寧塵,貌似更可愛一些。
就在這時。
哨兵再次跑了回來,敲了敲窗戶說道:“這位先生,上級命令你原地等待,他們待會便過來。”
“好。”
畢竟事關邊境防御的事情,南境軍區弄的謹慎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等著也是無聊。
寧塵開了一天一夜的車,腦袋也有些昏沉。
趁此機會,他便打開車門,下車舒展手腳的同時,默默觀察南荒叢林的軍事部署情況。
段青晨身體尚未痊愈,卻也不愿一直窩在車里。
反正都已經走到這里了。
再往前,度過邊境線以后,恐怕就無法開車了。
提前熟悉一下環境,也讓她能盡早做些準備。
兩人在路邊等了許久。
從日頭偏西,到日落西沉。
直到崗亭里的燈光亮起,寧塵才終于聽到叢林內傳來了轟隆隆的汽車聲。
循聲望去。
豁然發現兩輛軍車,帶著全副武裝的戰士們,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濺起的泥水,將周圍的花草全都覆蓋了。
寧塵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來人。
嗤嗤嗤。
兩輛軍車,徑直越過崗亭,在兩人的身旁停了下來。
要不是寧塵見機頗快,及時將段青晨拉到身后。
車身上帶的泥水,一定會把段青晨的衣服打濕。
寧塵本就等的不耐煩了。
又被他們如此戲弄,臉色頓時冷峻了下來。
咔咔咔。
戰士們匆忙下車,將兩人團團圍住。
而后,車門打開,走下來一男一女,兩個身穿戎裝,但卻殺氣騰騰的武者。
“鎮武司的領導?”
皮膚黝黑,但卻神色桀驁的年輕男子,用手槍挑了挑帽檐,滿臉戲謔地看著寧塵。
“看你們細皮嫩肉的,閑著沒事,跑南荒干什么?”
“周江南!”穿著短袖的女人,圍著寧塵和段曉晨轉了一圈,笑道:“怎么跟領導說話呢?”
“你不怕領導回到京城告你的狀?”
“哎呦……”周江南故作驚恐的拱手說道:“領導,千萬高抬貴手啊,小的可沒敢怠慢你。”
嘴巴上這么說。
可那雙眼睛里,卻全是輕蔑之色。
“得了吧,領導的身份在南荒唬不住老子。”
周江南揮了揮手,“弟兄們,帶這兩個生瓜蛋子去基地,讓他們見識見識南荒的恐怖,興許他們連夜就嚇跑了。”
“好嘞。”
戰士們哈哈大笑,紛紛沖回車上。
“周江南,這小姑娘長的可真好看。”女人不知何時繞到了段青晨的身旁,伸出手指,挑著段青晨的下巴笑道。
段青晨神色一凝,眼眶忽然變成了一片漆黑。
這是用毒的征兆。
就在這時,一雙手忽然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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