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域外之爭
第2482章生死攸關
有了本源奧義這等收獲，黑衣對于接下來的登天路充滿了期待。
萬丈高的山谷外，那條符文密布的河流漂浮在半空，規則之力所化的臺階蜿蜒而上，黑衣并沒有停留太久，催動著洞天朝著前方行進。
此時的烘爐愈發璀璨，神輝掃過之處，那些彌漫開來的規則鏈條紛紛潰散湮滅，而唯一洞天竟隱約間變得清晰不少，猶如實質般。
“登天路到處都有著機緣，據說上古時期就被掌握在神族人手中，之后神族式微落寞，被軒轅家族和帝家聯手所獲，難怪這兩個上古世家實力遠超其它族群，有這樣一座歷練密地在手，核心弟子可以隨時進來，磨礪自身，感悟大道，成就尊者應該不是太過艱難……”
黑衣心中嘀咕著，一鼓作氣進入了第七關，眼前所見卻讓他怔在原地。
這里竟出現一尊金色大鐘！
第一反應他還以為是落星界的那尊，不過仔細查看，眼前這尊要小上不少，而且此鐘表面銘印著銀色符文，隱晦莫名。
除了這尊大鐘孤零零地懸浮在那里，遠處還有一道虛空河流，里面隱約有臺階顯化。
“這是可以直接通過了……”
黑衣略一猶豫，徑直朝著那臺階行去，竟沒有遇到絲毫阻礙，甚至只要一抬腳，就可以踏上臺階。
不過他眉頭一皺，卻停了下來。
連續通過六關之后，黑衣已經有所體會，每一關是阻礙，卻更是機緣，如果就此離去，反倒會錯過些什么。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看出什么異常，黑衣轉身朝著大鐘行去，只是古怪的一幕出現了。
在距離大鐘三丈遠的位置，一道無形的屏障就阻止他靠近。
黑衣心中大奇，抬手觸摸，入手虛無一片，卻明顯可以感到一堵墻一樣的阻隔之力擋住了自己，等他圍著四周轉了一圈，甚至在大鐘上方都同樣有無形屏障籠罩。
“有古怪。”
黑衣大為驚奇，左手一探，掌心間精芒爆閃，朝著前方輕飄飄地拍去。
泥牛入海，毫無波瀾，而黑衣的臉上卻多出了震撼神色。
以自己的手段，剛剛這一掌，就是一座大山擋在身前，也要被削去山頭，可眼前空間連絲波動都沒有生出。
黑衣目中精光閃動，袍袖一抖，一道劍芒爆射飛去，一閃而逝地，不見了蹤跡。
“這……”
黑衣大吃一驚了，單手一揚，指尖處黑芒驟閃，一道漆黑石碑呼嘯沖出，帶著扭曲空間，朝著前方狠狠砸去。
半響后，他的眉頭緊鎖，臉上多出無奈之色。
“看來這里任何規則之力都毫無作用，或者和軒轅明滅所處的位置一樣，看似近在咫尺，實則相隔重重疊疊的空間，估計就是尊者大人物親至，也束手無策……”
有了這樣的判斷后，他不再停留，轉身就欲離去，鬼使神差地，神識掃過。
“咦？”
黑衣神情一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神識掃過的那一剎，大鐘竟隱約傳來悠悠鐘鳴，表面的那些隱晦符文同時也在蠕動變幻。
有此發現，黑衣一下子興奮起來，神識毫不猶豫地呼嘯沖出，化作一道利錐，朝著大鐘猛地刺去。
“鐺……”
鐘聲轟鳴，令人震撼，而大鐘表面的符文閃爍不定，慢慢變得交錯有致。
“大道真義！”
這個發現讓黑衣又驚又喜了，那些符文閃爍交織，漸漸變幻成一部古經，雖看不真切，可一股大道真義已經在自己心中流淌，如同黃鐘大呂，令人醍醐灌頂的明悟。
可惜時間太短，只有一瞬。
到了此時黑衣已經確定，這里同樣有著逆天機緣，擺在那里，觸手可及，如果就此離去，那才真正的入寶山空手而歸，追悔莫及。
他深吸了口氣，雙目精芒驟閃，“嗤”的一聲，眉心間噴射出一蓬晶瑩晶絲，如同一道利劍，朝著大鐘激射而去。
“神念成絲！”
輪回圣殿中，那只黑狗有些意外地低喃了一句。
夜郎王畢恭畢敬地端坐在遠處，望向黑狗的目光充滿了震撼，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和主人分開才幾天的功夫，這里竟多出了這樣一位恐怖存在。
即便那頭黑狗神態萎靡，沒有散發絲毫強大氣息，可夜郎王一見之下，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股令其毛骨悚然的危機在心頭盤旋，揮之不去。
大摩石要輕松的多，口中毫不吝嗇恭維之語，聞言連忙解釋起來。
“老大不知，這小子別的不說，就是神識這一塊，一般的尊者都不如他磅礴。”
“他師門何等人物？”黑狗難得地打探道。
“這個……這小子有師門嗎？即使有師門也都是些小人物，神識修煉應該是他家傳秘法，叫什么混元培神訣的……”
和黑衣結為伴生關系后，關于黑衣過往的經歷，大摩石是十分了解的，連混元培神訣這等最隱秘的事都是一清二楚。
黑狗沒有再說話，混元培神訣對其而言有些陌生。
金鐘內蘊含大道經文，令人難以放棄，此時黑衣展現出強大的神識力，那蓬晶絲閃爍間就穿過屏障，落在了大鐘之上。
“鐺鐺鐺……”
心神巨震下，大鐘轟鳴，聲聲都如敲在神魂間，令他只覺得魂飛魄散，而雙目死死地盯住了大鐘表面，那里的符文急速涌動，變幻成一道道奇異文字。
這是一種介于古蝌蚪文和太古蠻文間的神奇字體，黑衣看不懂，不過詭異的，一道道奇異的明悟在心底流淌，似乎他已經知道了那些隱晦文字的意義。
“無上至道！”
黑衣第一時間就有所判斷，如同一篇經文總綱，闡述的是萬物大道，如果能夠仔細推敲，收獲肯定是驚人的。
而就在這一刻，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危機憑空生出，黑衣大吃一驚，毫不猶豫地收回神識，爆閃疾退。
“啊？”黑衣驚呼出聲，面色驟變。
在大鐘的上方，不知道什么時候竟多出一個數寸高的小人。
這小人長的眉清目秀的，可整個身軀竟散發出一道奇異光芒，手腳帶著明顯的蹼翼，一對如星芒閃爍的眼睛帶著好奇望過來。
“你很不錯，本神沉睡了至少有三個紀元了，嗯，上次喚醒本神的是個叫帝豪天的小輩，不過他使用的是帝王令，而你不同，你依靠的是強大的神識力，本神很好奇，這片天地中還有神識如此磅礴的生靈。”
“你可以留下姓名，這是你的榮耀。”
黑衣有些艱難地露出笑容，對方自稱“本神”，那是和黑狗一樣的存在，絕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更何況沉睡三個紀元，那是數十萬年前的事了……
“在下姚澤，見過大人。”
他依著禮節，恭敬地施禮，只是沒想到對方只“哦”了一聲，竟接著道：“竟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不過本神對你另眼相待，準許你自我了斷，轉入輪回。”
一時間黑衣都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可見到對方的小臉毫無說笑的意思，心神不由得大亂。
“大人，在下只是……”
黑衣還想試圖解釋什么，可小人卻冷冷地打斷了。
“既然你沒有勇氣動手，那本神就送你一程吧。”
似乎一句話都不愿意多說，異芒驟閃下，那小人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下一刻，黑衣眉心前波動蕩漾，一把寸許長的小刀閃爍飛出，朝著眉心斬落。
黑衣面色一變，對方說打就打，絲毫不顧及上古大神的身份，他來不及躲閃，狂吼一聲，單手疾探，五指叉開，絲絲符文密布，朝著那柄小刀抓去。
以他眼下的強悍肉身，就是神兵利器也絲毫不懼。
只是令他大吃一驚的事卻發生了。
那柄小刀竟如同一道虛無般，直接穿過手掌，落在了眉心間。
這一幕讓黑衣駭然無比，“嗡”的一聲悶響，一道冰寒之力侵蝕至識海。
“神識攻擊！”
黑衣瞬間就明白過來，如果是本體在此，自然絲毫不懼，甚至可以輕松地將對方反制。
可自己無法做到！
不過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在冰寒之力臨體的瞬間，“混元培神訣”瘋狂運轉，一把漆黑的鐵杵幻化而成，朝著小刀迎了上去。
“戮神！”
“轟！”
如同天崩地裂般，一股轟然巨響在黑衣識海中炸起，“噗”的一聲，一團精血直接噴出，他的身軀劇烈晃動著，面無血色。
僅僅是一擊，就讓他受到了重創，如果換作他人，這種識海中的撞擊爆炸，當場就會變成了白癡。
異芒一閃，那小人再次幻化而出，小眼中多出了驚奇。
“你給本神帶來了驚喜，可惜并不能讓本神改變主意……”
黑衣驚魂未定，心中急思對付之道，而就在此時，一道神念突然傳來。
“這是一道殘缺元神，依靠此地規則之力顯化，并不能維持太久時間，小友可以元嬰出竅，只要和其糾纏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即可。”
這是黑狗的指點，作為真正的遠古大神，在一旁輕易就看出了端倪。
生死攸關之際，黑衣聞言，神情大振，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清鳴聲驟起，赤芒狂閃，他的天靈蓋大開，一道流光激射沖出，在空中一個盤旋，就出現在了小人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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