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兒當時看到柳氏,也是吃了一驚,她自認為救了柳氏,柳氏該感激她的,可沒想到,柳氏在方家站穩了腳跟后,態度就變了。
方秀兒回娘家,若不是捎點東西,或是想要白吃又住,柳氏都要不高興的。
方大伯對出嫁的女兒歸家不帶東西也有意見,所以,方大伯是站在柳氏這一邊的。
話說回來。
鄭子銘的娘要方秀兒去方屠戶家借銀子,方秀兒道,“娘,我二叔跟二嬸因為我親娘的事,對我意見很大,恐怕去了也借不著銀子。”
鄭子銘的娘聽了,大急,很快就想出敢一個法子,“那你就去他家門口跪著,他們不借,你就不起。”
方秀兒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道:“我二嬸心狠,跪了也沒用。”
鄭子銘的娘拉長了臉,“你不去試試,又怎么知道。”
方秀兒道,“娘,你跟二嬸以前不是很好嗎,要不您去試試?”
鄭子銘在一邊坐著,臉色難看極了,“夠了。”
借銀子的事只怕很難。
方秀兒的娘家指望不上,鄭子銘的舅家也是指望不上的,這會各家都要籌銀子,大家伙手里都沒有余錢,只怕難借。
這時,鄭子銘忍不住想,要是當初娶的是方玉娘,那方屠戶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鄭子銘隱晦的看了一眼方秀兒。
說不后悔那是假的,方大伯家出了那么多的事,現在當家的又是個繼室,完全指望不上。
鄭子銘突然道:“秀兒,你大哥不是在鎮上當掌柜嗎?”
方秀兒低聲道,“大嫂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借銀子做什么!
她可不想借。
她更不想鄭子銘留在家里,鄭子銘要是真留下了,那一輩子只能當個獵戶了,這能有什么出息?
只要鄭子銘去從了軍,當了大將軍,她才能出人投地,才能讓那些人刮目相看,才能站在高處,讓那些人跪著。
這次鄭子銘去從軍的事,是萬萬不能有失的。
“大嫂雖不好說話,可大哥不一樣,我們去找大哥。”鄭子銘下了決定。
方秀兒不肯,可嘴是卻不敢這樣說,明顯上,她得聽鄭子銘的話,做個順從乖巧的女子。鄭子銘可是要去軍中呆十年,這十年,可得保證順順當當的,更不能讓鄭子銘忘了她。
過了一天,鄭子銘便帶著方秀兒去了鎮上找方虎。
方虎借了半兩銀子給他們。
鄭子銘驚喜得很,再借一借,湊一湊,這銀子就夠了。
方秀兒看著這銀子,臉沉如水。
她摸了摸肚子,對鄭子銘道:“這幾日我總是吃不下飯,想去醫館瞧瞧。”成親這么多天,還是沒有喜訊,方秀兒有些急了。
她得要鄭子銘離開之前,懷上身孕。
用孩子栓著男人,比什么都強。、
看大夫要花銀子,本來這會銀子就不夠,鄭子銘的臉色變了變,“過些日子再看吧,現在家里情況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方秀兒道:“就把把脈,不吃藥,不費錢的。”
方秀兒哄了鄭子銘半天,又說日后繡帕子去鎮上賣,這才將鄭子銘給說服。
鄭子銘帶帶著方秀兒去看了大夫。
大夫把了脈,半天沒有說話。
方秀兒趕緊道,“大夫,可是瞧出什么了?”是喜脈吧,這幾天她吃東西就覺得腥,還會干嘔。
大夫道,“不是喜脈,姑娘有些宮寒,若是想有身孕,只怕要吃些藥。”
宮寒,怎么可能!
方秀兒臉色大變。
大夫道,“你前些日子是不是碰涼水了?女子來月事時,可碰不得那些冰涼的東西。”現在天也冷。
方秀兒臉色慘白。
她是碰涼水了,可那是被鄭子銘的娘逼的,洗碗,洗衣服,都要碰水的,她倒是想用熱水,可老婆子嫌燒熱水費柴,不給她用。
方秀兒心里生氣,可是當著鄭子銘的面,不敢跟婆婆吵,只能忍了下來。沒想到,這幾個月就忍出了事,連身體都差了。
方秀兒又氣又急,眼淚汪汪的看著鄭子銘,“子銘,你可得為我做主啊,以后可不能碰那些涼水了。”
鄭子銘本來就因為從軍的事心煩,這銀子還沒有湊齊呢,方秀兒這邊又是看大夫又是宮寒的,想到這病,大夫說要冶好了才能要孩子,又得花錢。
鄭子銘聽了心情更不好了。
“知道了,以后我會跟娘說的。”鄭子銘雖然不高興,可想著以后得要孩子,方秀兒這病癥可不能不管,便要大夫開了藥,這又是一筆花銷。
借來的半兩銀子,一下子就給花完了。
鄭子銘提著藥,悶悶不樂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