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易斷流腳下的白然。
他知道，在二十年前，白然與易斷流之間的實力差距絕對沒有現在這么大。
這一點，從白然的自信就能看出來。
但白然沒想到的是，他被鎖鏈困住的二十年里，易斷流的實力還在不斷提升。
到了今天，他與易斷流之間的實力，已不在一個檔次。
“當年你為什么要用法寶困住他？而不直接殺掉他？”方羽看了一眼被易斷流踩在腳下的白然，問道。
“很簡單，因為我想教他做人的道理。”易斷流露出幾近變態的笑容，說道，“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我就是想折磨他。”
“在修為晉升最快的時期，被困在一個世俗家族的手中，成為別人的打手。”
“我想，只有這樣的體驗，才能讓他更好地成長，讓他真正知道錯。”
“啊……”
說到這里的時候，被踩在腳下的白然，喉嚨里發出憤怒的嘶吼。
他實在太恨了！
他恨不得撲上去撕咬易斷流的血肉，將易斷流活活咬死！
“但我想，我當時的做法錯了。”易斷流看著下方拼命掙扎的白然，臉上仍掛著笑容，說道，“效果不好，他還是跟當年一樣無腦而莽撞。也許我真應該跟你說的一樣，在當年就把他殺了。”
說話間，易斷流腳下用力。
“咔咔咔……”
白然的頭顱，被硬生生地踩進地里，發出一陣痛苦的慘叫聲。
坐在方羽身旁的唐小柔和姬如眉，都輕叫一聲，捂住雙眼，不忍心再看。
頗具膽魄的俞若冰，看到這一幕，同樣別過頭去。
白然整個頭都被踩進地里，只露出微微抽搐的四肢，體現了他現在的痛苦。
“我的徒兒龍泉，全身經脈盡斷，體內金丹破碎，已成廢人。”易斷流看著方羽，眼神漂浮著冷意，緩聲說道，“我易斷流生平很少收徒，難得收一人，卻遭受如此慘劇……這讓我很生氣。”
“你的眼光不行，龍泉單純就是個廢物。”方羽說道。
易斷流不再說話，眼中殺意乍現，腳下一撂，將昏迷過去的白然，整個人踢飛到半空中。
“你與白然是什么關系？”易斷流問道。
“你給他上的鎖，是我解開的。”方羽說道，“我是他恩人。”
“恩人？不錯。”易斷流臉上露出笑容，“你救出來一個人，又親眼看著他死亡，一定不會太高興。”
說話間，易斷流右腳再次猛地抬起，腳尖位置凝聚處一團真氣，目標直指白然的后腦勺。
這一腳若是踢中，白然的腦袋必然爆開！
“砰！”
一道真氣朝著易斷流轟去。
易斷流眼神凜然，右腳往后一撤，躲過這一道真氣。
方羽身形如電，出現在易斷流的身前，單手將白然抓住，用柔和的真氣把他往后方推去。
在做這件事的同時，方羽右腳抬起，朝著易斷流的腹部猛踹而去。
“看來你與白然也沒多大區別，同樣無腦而莽撞。”
易斷流眼神不屑，雙手往前一伸，凝聚出一個泛著淡淡金光的法印。
“砰！”
方羽的腳踢在法印之上，一聲爆響。
法印瞬間炸裂！狂暴的氣浪朝四周擴散而去！
易斷流臉色一變，雙手交叉擋于身前，身上真氣釋放，迅速形成一個護罩。
“轟！”
就這樣，他還是被恐怖的余威轟得倒飛出去十幾米遠，雙腳踩踏在地面上，地板連續崩碎，才勉強站穩。
這一擊后，再看向方羽，易斷流的眼神已變得不同。
方羽與白然的進攻方式都一樣直接。
但這兩人一擊里所蘊含的力量，卻不在一個等級！
方羽這一腳的威力，若是直接踢到身上，易斷流恐怕就此隕落！
“這種力量……怎么可能？”易斷流看著方羽，眼神里滿是震撼。
而飯桌這邊，被林霸天用護罩保護起來的一干人等，面露喜悅之色。
剛才這位易斷流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壓迫感，還有不適感。
但方羽一出手，易斷流就陷入了下風。
方先生……果然還是方先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易斷流站在原地，開口問道。
“我不是說過我叫方羽了么？”方羽眉頭一挑，說道。
易斷流并非沒有聽說過方羽的名字，但即便聽說方羽擊敗了陳家那位武圣，他也沒把方羽放在眼里。
他早在三十年前就已踏入武圣境，到今天已經無限接近突破這個境界。
若是龍泉沒有被方羽廢掉，最多五年時間，他就能成功突破到神境。
在今天之前，他自認神境以下無敵。
沒想到，今晚遇到的方羽，卻是一塊硬骨頭！
不過，事已至此，易斷流并沒有到畏懼的地步。
方羽的實力，的確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并非沒法對付！
當年的他與白然交手，實力上也處于下風。
但他利用腦子，還有各種計謀，最終還是擊敗了白然，并且用鎖鏈將他困住近二十年之久！
眼前的方羽，就是跟白然一樣類型的武者。
只要多動腦子，利用法寶，一樣可以戰勝他！
易斷流眼神思索，右手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沓符紙。
“你徒弟手中的符棣我都看過了，全是垃圾，你的不會也一樣吧？”方羽眉頭一挑，問道。
面對方羽的譏諷，易斷流臉色有些難看。
作為一名符師，符棣就是立身之本。
符棣被人直接評為垃圾，對于易斷流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方羽，你一定會為現在的挑釁而后悔！”易斷流冷聲道，右手一震，數張符棣立即飄到他的身前。
一共九張符棣，一同泛起淡淡的光芒。
“九陽符！”
易斷流眼神冰冷，右手食指伸出，點在中間一張符棣之上。
“咻！”
這張符棣朝著方羽飛去，速度極快！
在即將觸碰到方羽的瞬間，它突然消散，出現在方羽的頭頂之上，猶如燈泡的燈芯一般，泛著金黃的亮光。
在這個過程中，易斷流的右指不斷地點出符棣。
很快，九顆猶如燈芯一般的光點，位于方羽身體周圍九個方位。
“九陽之力，焚天滅地！”
易斷流冷喝一聲，雙手掐訣！
“噌！”
九顆光點立即朝著方羽的方向射出一道光束。
一陣炙熱的氣息，立即在大廳里擴散開來！
在九個方位都射來金光的情況下，方羽根本躲無可躲！
但方羽卻沒有一絲的驚慌，雙手緊握，身上泛起一陣金光。
淡淡的真氣護罩，出現在他的身體表層，輕松擋下這九道光束。
易斷流眼中的震駭更盛。
九陽符，能夠引動九陽之力。
而九陽之力的強度，就他看來，已是最強能量之一，絕非區區真氣能夠抵擋的存在！
可方羽卻做到了！
九陽之力，居然完全被他擋在身體表層之外！
易斷流很快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咬著牙，抽出另外幾張符棣。
他絕對不能再給方羽近身的機會！
必須用符棣牽制住方羽，之后再想辦法出殺招！
“畫地為牢！”
易斷流抽出一張符棣，對著方羽一拍。
符棣迅速飛向空中，在空中化作水滴一般的東西，落在方羽身體的周邊地面，正好形成了一個圓圈。
方羽微微瞇眼，朝著圈外伸腳。
“咔！”
他的腳觸碰到那個圓圈的邊緣，就像觸碰到什么堅硬物一般，沒法在往前。
他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層半透明的罩子，將他隔絕在內。
“我再給你三十秒的時間，有什么花樣趕緊用出來，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方羽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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