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微微皺眉，往后退了一步，躲過花顏的手。
花顏看著方羽，一雙美眸淚光閃爍，又往前一步，抬起雙手，似乎想要捧住方羽的臉。
方羽見狀，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花顏小姐，也許我確實很像你認識的某個人，但你不能真把我當成那個人啊。”方羽提醒道。
花顏站在原地，抬起的雙手放了下來。
她的雙眸不斷閃爍，視線從方羽的臉部到身體各處，不斷地打量。
“太像了，你跟他……幾乎一模一樣。”花顏的聲音微微顫抖。
“我到底像誰？”方羽問道。
“我的一個……弟弟。”花顏輕聲說道。
弟弟！？
方羽愣住了。
“親生弟弟？”方羽問道。
花顏先是搖了搖頭，而后又點頭，說道：“不是親生弟弟，勝似親生弟弟。”
方羽微微皺眉，問道：“真的很像？”
“真的……你跟他的外貌，體型，甚至連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很像。”花顏看著眼前的方羽，有些恍惚了。
記憶中的那道身影，慢慢地與眼前的方羽重疊到一起。
“沒道理啊。”
方羽眉頭緊皺，心中只感覺奇怪。
世間肯定存在外貌相似的人，但要像到極高的程度，幾率還是比較低的。
尤其按花顏的說法，不僅是外貌，就連氣質都很相似。
這樣的幾率就更低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是花顏故意找的說辭，實際上另有所圖？
可看她眼眶中的情感色彩，還有那微微顫抖的身軀，都是真情實意，很難演出來。
但是，難道還真就碰巧，大天辰星的陰陽大族界域內……出現了一個長相氣質都與方羽高度相似的人？
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方羽在思索的時候，花顏已經出神了。
越看，越像。
記憶中的那個弟弟，和眼前的方羽，越看越像同一個人！
可花顏又清楚地知道，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你是什么時候認識你那個弟弟的？”方羽想了想，開口問道。
花顏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說道：“大概在是兩千年前了。”
聽到這個年份，方羽看向花顏的眼神變了。
他真沒想到，眼前的花顏已經活了這么多年。
只不過，這里是大天辰星。
以這里的修仙界為標準，哪怕活了三四千年都算是年輕了。
畢竟到達悟化境之后，壽元就可達萬年之久。
“兩千年之前……”
方羽瞇著眼，思考這個時間點。
“你那個弟弟什么修為？”方羽繼續問道。
“我在一次歷練時遇到他，當時的他……只有道罡境的修為。”花顏輕聲說道，“當時的他氣息很弱小，就跟你一樣……”
“之后呢？他怎么就成你弟弟了？”方羽疑惑道。
花顏微微仰起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從第一次見面之后，發生了不少事情，期間他救過我，我也救過他……之后，我便認他做弟弟。”
“后來你這個弟弟怎么了？”方羽瞇眼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花顏眼眶微微泛紅，說道：“他的修煉天賦極佳，經常在短短一段時間內連續突破境界，大概在一千八百年前，我和他一同進入十大禁地之一的死靈淵，在那里面……我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為了救我出來，他……永遠留在了那里。”
說到這里，一行清淚從花顏的眼角落下，嬌軀顫抖得更加厲害。
那段經歷，是她這輩子最刻骨銘心的一段經歷，也讓她的內心從此冰封，再未打開過。
而此刻，方羽聽完花顏所說，也陷入了沉思當中。
兩千年前出現在陰陽大族，道罡境，外貌和氣質都跟他高度相似。
一千八百年前與花顏一同進入禁地死靈淵……最終為了救花顏而死。
方羽捕捉到其中最為關鍵的點。
兩千年前道罡境，修煉天賦極高，在一千八百年前進入過十大禁地之一的死靈淵……
排除掉天底下就是出現過這么一個跟他高度相似的人這種極低的可能后，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那個跟他高度相似的人，其實是經過偽裝的！
也就是說，那個人認識方羽！
一個來到大天辰星之后，還認識方羽，并且會刻意偽裝成方羽模樣來行動的人……
想到這里，方羽眼神變了。
“……你那個弟弟叫做什么名字？”方羽問道。
“他叫……林毛。”
花顏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在她記憶最深處的那個塵封已久的名字。
林毛……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方羽面露古怪之色。
他已經可以基本確定，花顏這個所謂的弟弟的真實身份了。
必然是林霸天那家伙！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兩千年前，林霸天也剛來到大天辰星沒多久，他前往陰陽大族界域，出于某些原因運用玄然氣偽裝成方羽的模樣。
之后他認識了花顏，仍繼續用著方羽的外貌，并給自己取了一個惡趣味的名字，林毛。
從時間節點，還有花顏對這個‘林毛’的描述來看，鐵定就是林霸天！
至于在進入死靈淵后，為了救花顏而永遠留在死靈淵……
以方羽對林霸天的了解，這恐怕是金蟬脫殼之法。
也許林霸天想要獨吞死靈淵內所得，從而想出這個辦法。
也有可能是他只是想借此地來擺脫花顏……算是給‘林毛’這個身份一個交代。
不管是為了什么，總之……林毛肯定就是林霸天！
這點，方羽堅信不疑。
看著眼前泫然欲泣，直勾勾盯著他的花顏……
方羽心中只想破口大罵。
雖然說是弟弟，可這莫名其妙的感情債等同于是留給了他來應對！
以林霸天對方羽的了解，再加上方羽五千年從未變過的面容……當初的‘林毛’，必然跟方羽長得一模一樣，難以找出不同之處。
因此，花顏現在的心情……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多年之后，遇到一個跟當初的弟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怎可能無動于衷！？
“該如何應對？”
方羽看著面前的花顏，眼神閃爍，思考著對策。
而這時，花顏深吸一口氣，眼神決然，似乎做出了重大的決定。
她往前幾步，走到方羽的面前。
“我知道你不是他，但是我仍然……”花顏咬了咬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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