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六護法已經告訴了自己,可以形成保護罩來免疫靈力方面的侵蝕,蘇然自然也是按照六護法說的照做了。
果然,片刻之后,蘇然利用自己的靈力,構筑起防護罩之后,那種刺痛般的感覺,便是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蘇然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以一個較快的速度,在飛快的流逝著,顯然這是為了維持防護罩而擁有的消耗。
只不過,這個消耗的速度,的確是有些出乎了蘇然的預料,這個速度,也的確太快了一些。
按照這個情況,自己體內的靈氣,估計最多只能堅持三五個時辰左右,便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蘇然心中卻沒有多少慌亂的意思,畢竟,自己可是有著頂級納氣法的存在,完全可以做到一邊消耗一邊補充這種情況。
算起來,自己的消耗應該不會太大,可下一刻的蘇然,調動頂級納氣法之后,卻發現了一個令他無比驚訝的狀況。
靈氣去哪了?!
空氣之中……居然沒有多少靈氣!
蘇然費了老大的勁,才只吸收了一點點,這就有些令蘇然摸不著頭腦了,若是沒有靈氣的話,自己拿什么去吸收?
即便是有著頂級功法,但也沒有辦法發揮它的作用啊。
望著蘇然那微微有些驚愕的表情,六護法眼眸一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出聲問道。
“你是不是在吸收天地之中的靈氣?”
對于六護法,蘇然倒也沒有隱瞞,當即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有如此的想法,只是,這天地之間,好像靈氣很少。”
六護法出聲說道:“這也正是斷魄崖的特色之一,因為天地之中充斥著特殊能量的緣故,所以,導致空氣中的靈氣含量的確很少,若是想要通過吸收靈氣,來持續能量護罩,卻是做不到的,若是能夠做到的話,斷魄崖的威名,也就沒有那么恐怖了。”
聞言,蘇然不由得微微有些無語,那這樣的話,自己該怎么整?
等到體內的這些靈力消耗完之后,便是要承受靈力與靈魂的雙重折磨,這誰遭得住啊?
望著蘇然那一臉沮喪的表情,六護法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當初讓你跑你不跑,現在好了。”
蘇然不由得反問道:“那我當初叫你一塊走,你為什么不走?你若是走了的話,我肯定不會留在那里了。”
聽見這話,不知為何,六護法內心之中,忽然微微有些觸動了起來,一雙眼眸,此時盯向蘇然,出聲問道。
“你說,你當初不走,是因為我也沒走嗎?”
點了點頭,蘇然反問道:“不然呢,不是你和師尊都沒有走,我早就跑路了,誰還會傻傻的留在那里啊?”
這話,的確是蘇然的真心話,若是這兩個人當初愿意離開的話,自己早特么離開了,怎么可能留在那里等死。
聽見蘇然的回答,六護法忽然沉默了下去,久久沒有說話。
趁著這段時間,蘇然也是稍微打量了一下這個所謂斷魄崖的景象。
蘇然發現,斷魄崖之內的景象,貌似與自己之前去過的臨海城外的秘境,好像差不了太多。
過了一會兒,六護法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向蘇然說道。
“行了,先別在這里站著了,我聽聞,斷魄崖每到一定的時間,將會有寒潮以及風暴來臨,若是沒有藏身之所,將會面臨極大的危險。”
六護法的言下之意,便是要兩人一塊找一個棲身之所。
對于六護法的提議,蘇然也沒有拒絕,畢竟,里面的情況,肯定還是六護法更為清楚,自己只需要跟在她身后,聽著她的吩咐就可以了。
隨后,兩人從小山坡之上走了下來,六護法則是簡單的分辨了一下方向,伸手朝前面指了指說道:“先去那邊看看吧。”
因為里面情況特殊的原因,所以,兩人倒是也沒有全力飛行,而是保持在一個比較平均的速度。
這個速度,可以保證兩人的消耗不會太大,同時又要比走路快上不少。
畢竟若是純靠雙腳走路,而不動用任何靈力的話,兩人所能走的路程,將會變得極其有限,這個斷魄崖一看就很大。
在斷魄崖之中跟著六護法身后,在里面穿梭,蘇然感覺到,自己的靈氣,以一個均勻的速度在緩緩的流逝著。
輾轉了好幾個方向,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面前,出現了一個連綿的山脈。
望著這個山脈,六護法轉頭對著身后的蘇然說道:“你的實力太低,記住,千萬要跟在我身后。”
蘇然:“……”
雖然被六護法在言語之上鄙視了,但他也知道,六護法說的,還真就是事實。
自己的實力,在這里面,完全就是弟弟一般的存在。
若是脫離了六護法,自己所能生存的時間,想必也會大大的減少,至于減少多少,那就得看到時候的運氣如何了。
蘇然相信,這個斷魄崖之中,肯定也有如同幽魂體那樣的東西存在,而不是僅僅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區域。
依舊是由六護法走在前面,兩人慢慢的走進這個山脈之中。
因為不清楚山脈之中的狀況,所以,兩人此刻速都已經徹底慢了下來,沒有動用任何靈氣,而是純粹靠著雙腿在行走。
當然,體表之上的護罩,依舊是存在著,抵御著斷魄崖的靈力侵蝕。
或許是因為常年無人光臨的緣故,山脈之中各種草被植物格外的茂密,有些植物甚至要比兩人還要高出一截。
跟著六護法往前走著,望著六護法那背在身后的雙手,看著她那白皙的手掌,蘇然悄無聲息的上前兩步,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悄悄的摸了上去。
隨后,兩只手掌便是緊緊的貼合在了一塊。
握住了這只手掌之后,蘇然更為確定,這就是女人的手,男子的手可沒有這么軟乎。
走在前面的六護法,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跟在身后的蘇然一時之間,膽子居然會變得這么大!
而且,舉動也是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所以,當蘇然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之后,正在前面緩緩走著的六護法,竟是被小小的嚇了一跳。
驀然之間,轉過頭來,盯著身后的蘇然,六護法低聲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這都什么時候了,這人居然還有心思搞這些?!
要搞這些,這地方也不太對呀!
對于六護法的呵斥,蘇然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谷</span>因為,六護法呵斥歸呵斥,可半點沒有掙脫的意思,就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所以蘇然心中,其實還是穩如老狗,絲毫都不慌。
這有什么好慌的?
一個小小的蕭師伯,難道自己還能夠拿捏不住了?之前都能夠拿捏得住,現在同樣一如既往。
六護法可不知道蘇然心中現在所想的這些事情,若是讓六護法知道的話,恐怕會立刻氣的直接掙脫,然后,將蘇然按在地上,好好的暴打一頓。
居然還想著要拿捏自己,是誰給他的熊心豹子膽。
“你不是說,讓我在你后面嗎?這樣不就妥了。”
笑了笑,蘇然說道。
對于蘇然的話,六護法沉默了片刻,竟是也沒有說出什么反駁的話語,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行了,現在我也沒空與你計較這么多。”
當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六護法依舊是沒有甩開蘇然的手,而是任由他握著。
兩人一前一后的在山脈之中走著,忽然,蘇然低聲說道:“六護法……你出汗了嗎?”
因為,蘇然很明顯的感覺到,六護法的掌心之中,竟是變得微微有些濕潤了起來,這明顯就是出汗的征兆。
六護法:“……”
“你握得這么緊,出個汗又有什么奇怪的。”
轉過頭來,六護法沒好氣的白了蘇然一眼,出聲說道。
當然具體是什么原因,可能也只有六護法自己才清楚了。
對于六護法的說辭,蘇然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么一說也有道理。”
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之前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尤其是想到當初,在靈越峰的大殿之中,自己在蕭師伯手中接東西的時候……
那個時候,蕭師伯對自己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動作?
蘇然想了想,很快便是想了起來。
那個時候,蕭師伯好像在自己手上劃了一下?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自己好像也可以用這一招來著,而且用了這一招也就代表著自己已經知道了六護法的身份,蘇然倒要看看,在這種情況之下,六法還能裝到什么時候?
蘇然將手指微微升的人,然后悄然松開了六五法的那只手緊接著便是在他手心悄悄的畫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然好像看到,就在自己劃過之后,六護法的那只手,好像輕微的抖了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
片刻之后,六護法驀然回首,瞪著蘇然,低聲呵斥道:“你又是在干什么?!”
蘇然這回,非但沒有避開六護法的視線,反而直接與其對視了起來,聲音低沉的說道:“六護法,你真的對我剛才的舉動,不熟悉嗎?”
六護法說道:“你在說什么?什么熟悉不熟悉,我根本聽不懂。”
與此同時,六護法心中,其實微微有些慌亂,對于蘇然剛才的舉動,她怎么可能不熟悉?
因為在此之前,她自己也對蘇然做過相同的舉動,如今兩人換位,說不熟悉,肯定是假的。
只不過,六護法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并不想在這個人面前承認……六護法就是蕭靈越。
正如蘇然所想的那樣,其實六護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這層偽裝,也不知道還能夠持續到什么時候。
或許,在兩人生機消散的那一刻,自己就會承認這個身份?
進了這里,其實六護法心中,對于出去,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兩人在這里最好的結局,便是一塊隕落。
眼看六護法依舊還是死鴨子嘴硬,不愿意承認,蘇然笑了笑,說道:“既然六護法不熟悉,那就是我說錯了。”
隨后,兩人之間的氣氛,便是變得有些沉默了下來,六護法心中有些心慌,而蘇然,則是給了六護法一些喘息的時間,沒有乘勝追擊,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過了片刻,蘇然視線一轉,眼神微微一凝,朝著某處指了指,說道:“六護法,那里有一個山洞。”
聽見蘇然的話,六護法那原本有些恍惚的精神,才是變得集中起來。
然后,她也看到了那處山洞所在。
點了點頭,六護法說道:“過去看看吧。”
等到兩人走到這個山洞跟前,才是將山洞附近的全貌給收入眼底。
四周雜草重生,山洞之上,甚至還有一些藤蔓類的植物蔓延生長,垂直掉落下來,將整個洞口都給掩蓋了一半。
看了兩眼,蘇然說道:“進去看看吧,若是可以的話,這里就暫時作為一個落腳的地點。”
對于蘇然的話,六護法也沒有反駁,兩人的手,早在那次便已經分開了。
進入這個被藤蔓植物掩蓋住的山洞,因為早就預料到山洞里面的光線,可能不會很充足,所以,蘇然早先一步,便將出戒指當中的照明石給摸出來了。
進入山洞的一瞬間,照明石淡淡的光芒,便是將四周的景象給映襯了出來。
雖然不是太過明亮,但是以兩人的目力,看清山洞周圍的景象,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令蘇然微微有些詫異的是,這個山洞好像有些深度。
蘇然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是感覺眼前一閃,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已經悄然站在了自己前面。
片刻之后,六護法的聲音跟著傳來。
“我不是說過嗎?讓你站在我的身后,你怎么自己就進來了?若是里面有危險的話,怎么辦?”
望著那道看不出真實身材的黑袍人影,蘇然拿著照明石,忽然笑著說道。
“你現在的模樣,和我一個故人,很是相似。”
“那個故人,是我的蕭師伯,她往常對我……也是這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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