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想管你。”我咬了咬牙,“就是怕沒法向你媽交代。”
老黑沉默著不再說話,只是時不時的從嗓子里發出幾聲呼嚕聲。
這是有血結了塊,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死。
直接這樣走出去肯定不行,路途太過遙遠,晚上摸黑走也不安全,況且老黑也等不了那么久。
現在……又能聯系誰呢?
“有動靜。”阿勇突然輕聲開口。
我微微一怔,豎起耳朵來聽,極遠處似乎是有點響聲。
“我去看看。”我說著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現在正值嚴冬,樹林里枯葉成堆,我不得不極為緩慢小心的走動,否則動靜就太大了。
往前走了十多米,幾束燈光正在山下四處亂晃。
他媽的!
這么快就追來了?
我恨恨的捏緊拳頭,最終無奈松開,立馬往回趕。
“追過來了,咱們快走。”說著我就去拉老黑。
剛把他拽起身,老黑卻突然一陣掙扎脫開了我的雙手。
“你搞什么鬼!警察追過來了!”我壓著聲音怒喝。
“快點,再拖就來不及了。”阿勇在前頭急聲催促。
而老黑卻一動不動。
“你到底走不走?”我問。
“呵…咳…讓阮梨來我就走…”
“什么時候了!”阿勇幾步走到老黑面前伸手來拽他。
同我一樣,也被老黑給掙脫了。
“你這樣會害死我們!”阿勇語氣變得有些不對勁。
我伸手拍了拍阿勇的肩膀,接著看向老黑,“有什么事等過了這次再說,我帶你出去。”
“滾!!!”
“咳咳……咳嘔……”
“別管我,你們快滾…”
“我們走,那邊肯定聽見了。”阿勇說著就快步向遠處走去。
我盯著老黑微微躊躇,遠處那幫警察追過來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最多五分鐘就能找到這里。
想到這里,我無奈轉身。
“要是問誰是頭目…咳,就說是我。”身后傳來老黑的聲音。
這時一束燈光往我這邊掃了過來,我只得快速往前竄。
呵,怎么就那么傻…
以為我看不穿你的把戲嗎…
說什么喜歡阮梨…
你最好死在這里,你不死在這里,我以后不知道怎么與你見面…
耳邊呼呼風聲伴隨著腳下落葉聲響,我頭一次覺得自己是跑的這么快。
阿勇不知道藏哪兒去了,我沒發現他的動靜,整片山林里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在奔逃。
一如我第一次獨自進山打獵時那樣,同樣也是冬天,同樣孤身一人。
我跑了很久,可往我這個方向照的燈光卻越來越多。
“站住!”
“再跑就開槍了!”
我只知道要跑,被抓住的結果絕不會有多美妙。
腳下傳來一陣阻力,緊接著我整個人失去平衡,向著前方撲了過去。
想要爬起來繼續跑,腳下卻被東西勾著,等我伸手去扯開掛住腳的藤條時,三個人已經趕到了身后不遠處。
完了。
三人朝我快速狂追不止,我沒跑幾步再一次摔倒在地。
……
刺眼的燈光不知亮了多久,我不敢閉上眼。因為只要閉上眼,身后就會有電棍戳過來。
被反綁在椅子上的雙臂已經快要沒了知覺,我很渴,想要喝水。
水就放在我身前的桌子上。
“你要想清楚,繼續犟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穿著制服的人坐在桌子對面,實際上他已經在這里坐了很久。
我動了動喉嚨,“真沒有別人了,就我們三個。”
“三個人,從蘭州買來的駱駝?”他又問。
我輕輕嗯了一聲。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他語氣很平靜,不帶一絲情緒。
面對這樣無休無止的詢問,我無奈嘆了口氣。
背后陡然傳來一陣鉆心的刺痛,痛的我渾身顫抖。
嘭嘭嘭——
“誰?”
“是我。”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
緊接著門被打開,走進來四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劉局長,你怎么過來了?”身前的人顯得有些意外。
這個被稱作局長的老男人指了指我,“我來審,你們出去吧。”
周圍一下子尷尬起來,坐在我對面的這人愣了幾秒鐘后咧起嘴笑了笑,拿起他的東西起身讓開位置,“好的,那就有勞劉局長了。”
鐵門再一次關閉,這個局長坐在我對面一言不發。
我閉上眼,這次沒有電棍捅我。
“三個人,李志遠在醫院,杜勇呢?”他問。
我睜開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本以為他會說不相信,結果他卻是點點頭拿筆開始寫了起來。
約莫過了幾分鐘,我就被他們壓著塞進了一輛車子。
帶著頭套我不知道車往哪里開,頭套摘掉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四面全是白墻,墻上貼著幾個字。
教育改造,成就新生活。
……
二月一號,漢中市中級人民法院。
法官宣讀著我的罪名,攜帶槍支彈藥,販賣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鑒于認罪態度良好,綜合案情數罪并罰六年零六個月。
法警拉著我轉過身的瞬間,我看到了陳玉蘭,還有一個戴著墨鏡鴨舌帽的女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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