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快穿之渣男退散 > 462. 姐姐妹妹
    嗯?

    ??

    蒲池由美子一臉懵。

    姐姐這是要做什么?

    說好了來看姐姐錄音,結果姐姐卻把窗簾給拉起來了。

    這是什么錄音的規矩嗎?

    蒲池由美子滿頭問號,錄音師上尾則若無其事通過麥克風跟蒲池幸子溝通。迷糊了一會兒,她后知后覺,在心中自問:接下來她要看什么?

    錄音室的窗簾布還挺有格調的……

    此時的錄音室里,除了正在工作的錄音師和姐姐之外,只有她自己一個人。錄音室的環境尤其安靜,以至于外行人初來乍到,待在里面會覺得不自在的程度。

    蒲池由美子被自家姐姐忘在這兒,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沒什么意思,又不好隨意走動,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雜志,打發起了時間。

    明明是來參觀錄音的,結果卻在錄音室里看起了周刊雜志。蒲池由美子一邊翻,一邊在心里為現在這個奇妙的情形暗暗感到好笑。

    不過,既然跟著來了,也見到了姐姐的工作環境,蒲池由美子的心已經放下了一大半,盤算著之后回到秦野的家,跟父母和弟弟轉述這一切,請他們也放心。

    尤其是要告訴一直支持姐姐夢想的母親。蒲池一家人的感情很好,家人之間相互體諒,是那種老派卻又可靠的家庭。

    蒲池由美子一邊盤算,一邊翻著手里的雜志。

    這是本綜合類周刊,但是藝能界的八卦和資訊占據了一多半的篇幅,她對藝能界的八卦不太感興趣,無圖無真相的小作文更是完全不信,一本雜志,有一半被她草草翻過。

    而就在一堆不知真假的小作文的標題當中,夾雜著一條頗具煽動性的標題:“姐姐VS妹妹?中森明穗:為了證明我就是我自己”。

    蒲池由美子感到一瞬的迷惑。

    中森明穗是什么人?不過,這個名字跟明菜桑像是姐妹一樣。

    她翻到這一頁,發現這不是編出來的小作文,而是一篇采訪。開頭幾行,就點明了這位中森明穗的身份——

    “今年夏天,那位頂級偶像的妹妹,也決意邁入藝能界。”

    果然是明菜桑的妹妹啊。

    但是,在確定了中森明穗真的是中森明菜的妹妹以后,蒲池由美子再看這篇雜志的配圖,下意識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和采訪一起刊登出來的,是幾張中森明穗的寫真。她衣著大膽,也不知道是不是攝影師故意找的角度,看起來真的跟姐姐中森明菜有幾分相似。

    中森明菜不喜歡衣著暴露,妹妹出道卻偏偏走這樣大膽的路線,完全跟姐姐反著來。

    但是,中森明菜和中森明穗是年紀只相差一歲的姐妹,兩人的體型差不多,臉在某些角度相似。蒲池由美子想到些什么,有一瞬間,神情顯得有一點尷尬,但是很快恢復過來。

    好在旁邊無人注意,她接著往下看。

    在這篇采訪里,中森明穗表示,姐姐明菜走紅以后,身為妹妹的她,時常有被誤認作是中森明菜的經歷。

    “所以,比什么時候都想要擺脫姐姐,一定要走和姐姐不同的人生道路。”她在采訪里如此表示。

    可是,嘴上說著要擺脫姐姐,整篇采訪從標題再到內容,全部離不開中森明菜。

    哪怕中森明穗本人,不斷重復著“我就是我”的時候,每重復一次,都把姐姐中森明菜帶出來一次。

    但她越是提到“我就是我”,潛臺詞就越是強調“我就是明菜的妹妹!”。

    “姐姐和妹妹,也許在某些方面有著近乎一體的相似,但是,在更多的地方,明穗就是明穗。”

    “而為了證明‘我就是我自己’,明穗終于決定,拍攝這本寫真集——這樣一本帶著明穗本人決心的寫真集。明菜和明穗,姐姐和妹妹,到底是否一體相似,又有怎樣的不同,一切的一切,盡在這本寫真集中。”

    整篇采訪的寫法也是如此,雖然寫的是對中森明穗做自己的支持,可字里行間,還是不斷提到中森明菜,甚至強調“姐姐和妹妹的某些方面是一體的”。

    這樣的寫法,潛臺詞正是在引導觀眾,將中森明穗去和中森明菜產生聯想。年紀相仿,從小一起長大,也許穿過同一件衣服、在同一個浴池泡澡。

    既然體型相似,相貌也有幾分相似,身體的某些部位是不是也很像?

    蒲池由美子幾乎立刻就想到觀眾會如何看待中森明穗這本要證明“我就是我”的寫真集。

    之所以如此敏那個感,或許,同她也是姐姐的妹妹有些關系。

    雖然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在知道姐姐當了寫真模特的最初,蒲池由美子也曾有過感到很害羞的階段。

    她跟姐姐年齡差兩歲,是公認的相貌相似,身材也差不多。

    但是,蒲池由美子在因為姐姐的選擇害羞和苦惱的時候,沒有去責怪姐姐要走的路,而是決定去替姐姐考慮,想象姐姐做這個決定時的心情。

    就在這個思考的過程當中,蒲池由美子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和姐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有著不同的夢想、不同的人生目標,對自己的人生,有著不同的選擇與追求。

    我是我,姐姐是姐姐。

    蒲池由美子比往常更加清楚的體會到了這件事。

    有了這樣的認識,她也就不再有那種害羞的感覺——只要姐姐能為自己的人生昂首挺胸就好。

    她不僅不因為自己的姐姐當寫真模特感到難堪,反而在心里替姐姐助勁兒加油,希望她能夠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

    按說,中森明穗有中森明穗自己的人生,她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

    但是,她口口聲聲說要做自己,實際上卻想方設法讓別人把她跟中森明菜聯想到一起。看似要擺脫姐姐,實則事事去模仿姐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借中森明菜的名氣,而不是真的要“做自己”。

    掉進這樣的怪圈里,不僅做不成自己,還會把自己給弄丟了。蒲池由美子曾有過的心路歷程,讓她在看待這件事的時候,感觸格外深刻。

    但是,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的普通大眾來說,他們看到這篇采訪,看到中森明穗的寫 穗的寫真集,只會想到“妹妹借姐姐的光出道拍寫真”這樣擺在臺面上的事。

    蒲池由美子感慨之余,卻也在心里好奇,明菜桑知道這件事嗎?

    這是她在知道這件事的前提下的默許,還是被蒙在鼓里?如果她知道卻又默許,她是以怎樣的心情默許妹妹借她的光,如果她不知情,突然間聽到這件事,又將作何感想?

    對藝能界八卦不怎么感興趣的蒲池由美子,與其說是好奇頂級偶像的家事,不如說是好奇這位頂級偶像如何看待妹妹“我要做我自己”的宣言,以及她跟這份宣言完全不沾邊的做法。

    蒲池由美子心里正為這篇采訪浮想聯翩,這時,卻突然聽到錄音室的門從外面被敲了兩下,她下意識把臉轉向門口。

    敲門聲一頓,門把手被轉開。

    “請吧。”

    先進來的是個年輕男人,他說話的對象則是個看著很干練的職業女性。看他舉止自然,像是時常到這邊來。

    工作人員嗎?蒲池由美子有點緊張,合上雜志,站了起來。

    姐姐人在里面錄音,蒲池由美子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突然過來的陌生工作人員。直到此時,才體會到剛才那種近乎枯燥的獨處的可貴之處。

    ……

    巖橋慎一跟渡邊萬由美走著到錄音室這邊來。

    一進門,看到沙發前站著個沒見過的女孩子,有點無措的盯著門口這邊——準確來說,是盯著走進來的他跟渡邊萬由美。

    不過,雖然沒見過她,但是看這張臉,又有一絲似曾相識。巖橋慎一不動聲色打量了她一下,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沖她點點頭,“您好。”

    渡邊萬由美以為是錄音室的工作人員,也客氣地跟她打招呼。

    蒲池由美子趕緊回禮,但是,不知道來人的身份是什么,也就拿不準應該怎么做自我介紹。

    巖橋慎一往里面走了幾步,掃了一眼控制臺那邊,看到拉起來了的窗簾,隨口說了句:“蒲池桑正在錄音呢。”

    “窗簾拉起來了。”渡邊萬由美也看了看控制臺,“蒲池桑錄音時要拉起窗簾?”

    她錄音室進的少,但是,聽過許多音樂人在錄音時的怪癖,對蒲池幸子拉窗簾錄音不覺得奇怪。

    “因為窗簾拉起來的時候效果更好,她好像也更自在一些。”巖橋慎一回了一句,看向蒲池由美子,禮貌詢問:“錄音開始有多久了?”

    “這個……”

    蒲池由美子突然被丟了個話題,像是拿到了塊燙手的大山藥,手忙腳亂,反應了一下,這才回答道:“大概三十分鐘左右?”

    她不是很確定。

    “一輪是四十分鐘。”

    巖橋慎一沒在意她這笨手笨腳的樣子,看了看手表,走到控制臺前。

    錄音師上尾感覺到有人過來,抬起頭一看,是巖橋慎一,又轉過頭去了。正是工作進行中的狀態,顧不上點頭寒暄這種事。

    巖橋慎一拿了個監聽耳機遞給渡邊萬由美,自己也戴上一個。

    窗簾合起來,這邊的人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那邊的蒲池幸子也不會知道對面又多了兩個人在聽她唱歌。

    她仍舊專注的進行著自己的錄音。

    輕井澤合宿期間,樂隊敲定了出道用的單曲和專輯的歌詞,也大致決定了要如何編曲,回到東京以后,就進入到了正式的錄制階段。

    自己擔任樂隊的作詞,手里的自主權就比普通的歌手要大一些。因而,在錄音期間,蒲池幸子時不時還臨時發揮,改一改歌詞,或者跟錄音師商量升個調降個調之類的。

    進了錄音室,這種自主權給了蒲池幸子更多的自信,這種自信當中,也包括了不妥協、跟錄音師和隊友們去提要求,而不是單純的完成歌唱任務。

    而這種自信,也同巖橋慎一的包容不無關系。對蒲池幸子的這份不妥協,他始終報以鼓勵的態度。

    總制作人在背后撐腰,錄音師也無比配合。

    于是,在四十分鐘的錄音結束,要進入休息階段之際,從監聽耳機里,巖橋慎一聽到蒲池幸子要求錄音師,“上尾桑,副歌部分能重新唱一次嗎?”

    上尾看了一眼巖橋慎一,跟她溝通了一下,聽了聽她的想法,同意了。

    巖橋慎一跟渡邊萬由美,也陪著蒲池幸子拖了一下堂。

    只有蒲池由美子,突然進來的這兩位陌生人把她忘到一邊,也加入了監棚的陣容。她一邊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被人忘記,可要比跟陌生人面對著面不知道說什么的情況好得多。

    ……

    蒲池幸子又唱了一遍以后,總算進入休息階段。先稍事休息,然后聽一聽自己剛才錄音的成果。

    她摘下耳機,打開錄音間的門,卻怔了一下。

    “巖橋桑,渡邊桑。”蒲池幸子跟兩人打招呼。

    沒想到巖橋慎一和渡邊萬由美會過來,蒲池幸子意外之余,后知后覺想起跟著她一起來了錄音室的妹妹。

    把妹妹帶到錄音室里來做客,這件事跟工作人員和隊友們商量過,但是,巖橋慎一并不知道。

    “辛苦了,蒲池桑。”渡邊萬由美說。

    巖橋慎一沖她點點頭,夸獎了一句,“最后重唱的那一遍,還挺不錯的。”

    得到夸獎,蒲池幸子稍微低下頭。

    而后,她跟兩人介紹起了蒲池由美子,“……今天,把妹妹也帶來錄音室了。”

    蒲池由美子這才得到正式自我介紹的機會,在姐姐的引薦下,和兩人打招呼,“我是蒲池由美子,給這邊添麻煩了。”

    “蒲池桑的妹妹?”

    知道了這是姐妹,渡邊萬由美再打量蒲池由美子,又看了看蒲池幸子,笑了笑,“兩位挺像的。”

    ……原來不是工作人員。

    身份揭曉,再回想起剛進來時見到的蒲池由美子笨手笨腳的反應,確實不像常在錄音室里的人。

    不過,巖橋慎一也不知道她不是工作人員嗎?

    渡邊萬由美下意識看向巖橋慎一,想看看他是怎樣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