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快穿之渣男退散 > 677. 好心人士
    美和醬的生日,巖橋慎一最終平安無事度過,解除被她摁在地上摩擦的危機。

    當紅樂隊的主唱過生日,不僅周圍共事的工作人員們提前一個多星期就開始替她慶祝一回又一回,粉絲們寄的信和禮物,在這段時間里也大增。

    生日的當天,事務所和唱片公司兩邊,還收到了許多粉絲送的花。——當然,這種大張旗鼓的慶祝,只有美和醬才能享受到。

    這年頭時興給喜歡的藝人送禮,從便宜的毛絨玩具和零食、再到箱包首飾無所不有。如今又是個花錢如燒錢、腦袋常發熱的時代,大款粉絲多的明星、比如演歌界或者舞臺劇的紅人,甚至還有出手送房送車的粉絲。至于收還是不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給美和醬寄禮物的粉絲當中,倒是從來沒有出手太大方的,都很平常的寄信,送小禮物。

    這其中自有些說法。演歌歌手收入來源大頭是入場券要幾萬日元的晚餐秀,能一年到頭日常去看演出追舞臺劇明星的也必定有錢又有閑,接觸大款粉絲的機會更多。

    不像他們這種流行樂隊,結識到大款粉絲的概率微乎其微,只能踏踏實實,憑借自己的努力賣賣唱片、周邊、還有演唱會門票,再用過億的收入自己買。

    順帶一提,包攬全部作詞和大半作曲以及演唱的美和醬,雖然出道至今入賬了將近一億日元,但至今仍是樂隊里唯一沒有自己的車的人,全靠經紀人接送、以及蹭兩個曾毅的車。

    這個小富婆的生活是真的樸實無華……枯不枯燥另說,開心是真挺開心的。

    巖橋慎一幫美和醬慶祝完生日,沒有在錄音室這邊待太久。

    晚上,錄音室的工作人員還要跟美和醬一起去吃烤肉,這頓飯他也一并免了。隔天的星期天,他要遠赴兵庫縣去打高爾夫,今天晚上,在神戶訂好了住宿的酒店,明天一早再出發。

    巖橋慎一對神戶的了解只有“神戶牛肉”的程度? 對兵庫縣更是印象模糊。

    只有在看到“兵庫”兩個漢字的時候,不知為何會忍不住面朝北方,腦中依稀浮現出一張美麗的笑臉。

    他平時的活動范圍集中在關東圈? 為公事來關西時也到不了兵庫? 對這里陌生得很。為應酬打高爾夫、為打高爾夫應酬飛遍全曰本? 剛入行的時候,也沒想到會過上這種生活。

    到神戶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辦完入住? 巖橋慎一還有閑情逸致? 一個人去搭纜車去六甲山看夜景、順便因為心血來潮的準備不充分,過后在山頂冷到雙手插袋。

    關東也好,關西也好? 大城市上空都漂浮著一種不夜城的氣氛? 星期六的夜晚尤其如此。

    巖橋慎一一邊感受著山頂發涼的氣溫? 一邊俯瞰據說是價值一百萬美元的夜景。一偏頭? 瞄到親親熱熱的情侶? 又默默收回視線。

    真冷啊。

    他不倫不類的當了一會兒臨時起意的觀光客? 在末班纜車停擺之前下山。在山頂時是俯瞰夜景的觀光客,一下了山,就像回了森林的螢火蟲,融進神戶的萬千燈火之中。

    巖橋慎一在街邊看到電話亭,忽然想起天蝗翹辮子的那天? 中森明菜給他打電話的事。

    “我看到街上的電話亭? 就想給你打電話”。

    神戶給巖橋慎一的感覺? 是比起一個人來、更適合兩個人一起來的城市。比起一個人在這里飛來飛去? 他倒是希望身邊能有人陪伴自己。

    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人在異鄉夜晚的街頭獨行,想起中森明菜說過的話? 微妙地體會到了她那么說的心情。

    會忽然間想起她的那通電話、想起那句孩子氣的話,恐怕不僅是因為看到了街上電話亭的緣故。

    除此之外,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想起那通電話的內容時,能準確記憶到那是哪一天的哪一時刻,也跟接到電話的日期有關。

    電話亭里,有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孩子正在大講特講。她瞄了一眼電話亭外,看到站在那里的巖橋慎一,快速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放下電話,拿回電話卡。

    “請吧~”她像在說醉話似的對巖橋慎一揮舞手里的電話卡。

    都不用仔細打量,就能看得出她喝了酒。但稍微看看她的臉,也看得出大概率還不到二十歲。

    未成年人飲酒可是犯法的……

    但是,只要打扮成熟一點,進門時自稱已經滿二十歲了,哪怕有點破綻,也極少會有人真的追究年齡問題。

    說到底,這種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比把顧客趕出去更合適的處理方式。

    自認好心好意做好事的女孩子對著巖橋慎一又揮手,“請吧、請吧!”頗有一種平時橫行霸道慣了,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做了一次好事,就要把事情給做到底。

    真想把她此刻的醉態給錄下來,等她醒過來以后給她看看。

    這種時候,要是抬腿走人,百分之一百二會被這個女孩在背后罵一頓。巖橋慎一像是只正被趕著上架的鴨子,沖女孩子點頭致謝,邁進電話亭。

    電話亭里貼滿了電話夜總會、交友俱樂部之類的小廣告,還有“女子大學生”之類引人眼球的宣傳語。

    巖橋慎一投入硬幣,往中森明菜家里打電話,沒有人接。他又對照著電話亭里的傳呼代碼表,給她打傳呼。傳呼打完,放下聽筒,沒急著出來,倒是讀起了電話亭里的小廣告。

    貼在電話亭里的小廣告往往簡單粗暴,看了沒幾個就讓他開始覺得無聊。

    這時,聽到外面有人“咚咚”敲玻璃,一抬頭,有個年青男子滿臉不悅,像在催促他沒事就趕緊出來。

    中森明菜的回電估計一時半會兒過不來,巖橋慎一打消等電話的主意,走出來。

    剛才那個做成了大好事的女孩子已經不見蹤影了。

    從這兒回去路途不算遠,巖橋慎一走著回酒店,洗漱完,從浴室里出來,打開電視消磨了一會兒時間……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傳呼機響起來。

    巖橋慎一拿起電話聽筒,把電話打回去。

    “喂喂。”電話那頭,傳來中森明菜的聲音。

    巖橋慎一覺得是意料之中,又覺得是意料之外,不禁一笑,“明菜桑?”

    “晚上好。”

    “我現在在神戶。”他說。

    中森明菜“哎?”了一聲,“神戶?”

    “明天要去打高爾夫。”巖橋慎一和她說。

    同行的對象是竹田印刷公司和曰本動 和曰本動畫公司的頭頭,據說還有個《RIBON》編輯部的人也一起。

    他忙他的,中森明菜只知道巖橋慎一事情多得很,但對他忙什么迷迷糊糊的。

    經營唱片公司的人和被唱片公司經營的人,公事上,巖橋慎一能跟她說到一塊兒去,中森明菜對他要做什么就沒頭沒腦,只是“嗯嗯”的點頭,聽著而已。

    “慎一君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對吧?”中森明菜迫不及待問他。

    巖橋慎一閉著眼睛,聽她這“興師問罪”的語氣。她自己藏不住事情,有什么想說的話,不等問就先急沖沖的倒給他,“我把電話打回去,那邊說‘這是公用電話’。”

    “我想,說不定是慎一君用公用電話打來的。”中森明菜像個在推理的偵探。

    巖橋慎一“嗯”了一聲,想起什么來,問她,“那邊說‘這是公用電話’的時候,沒有以為是我在惡作劇嗎?”

    中森明菜聽他這么說,哧哧笑。笑夠了,才告訴他,“接電話的人是個年輕女孩子哦。”

    “好吧。”巖橋慎一打住。

    他這個吃癟的反應,讓中森明菜聽了,覺得更好笑。隔著電話線看不到她的笑容,這倒是有點可惜。

    “明菜桑來過神戶嗎?”巖橋慎一問她。

    中森明菜告訴他,“應該是去過一兩次。不過都是為了工作的事,拍攝結束,沒什么觀光的機會就立刻回去了。”

    “慎一君有去觀光嗎?”她說完了,反過來問他。

    “到的時候就要晚上了,我又是第一次來神戶,什么都不知道。”巖橋慎一和她說,“不過,倒是去了六甲山,鼻子都凍涼了。”

    “真的?”

    “說不好是真是假。”巖橋慎一回了句,“也可能是夸張的說法。”

    中森明菜又讓他給逗笑了。

    “工作到現在才結束嗎?”巖橋慎一問她。

    “是的,錄了富士電視臺的綜藝節目。”中森明菜說起來勁頭兒挺足的,“慎一君知道嗎?我還在節目里做了折紙。”

    “什么?”

    “其中有一個游戲的環節,偶像們之間相互說對方最近熱衷的事……”她解釋道。

    巖橋慎一聽著,“所以就展示了折紙嗎?”

    “節目要不了兩周就播。”中森明菜像岔開話題似的,給這事畫下句號。剛才勁頭兒十足大說特說的人是她,現在想停下聊工作的也是她。

    巖橋慎一覺察出來,配合她打住。

    電話里,兩個人無意識沉默了一會兒。中森明菜忽然說了一串擬聲詞,“咚咚咚。”

    “哎?”

    巖橋慎一反應了一下,笑著問她,“又是在敲背嗎?”

    “才不要給一個人跑去神戶、還若無其事去了六甲山觀光的人敲背呢。”中森明菜對著他嘀嘀咕咕。

    ……他又不是自己愿意跑來神戶觀光旅游還在電話里對她炫耀。

    “那這是在做什么?”巖橋慎一問。

    “在敲敲看,聽一聽有沒有回音。”她說起不著調的話來。

    巖橋慎一有點糊涂,“什么回音?”

    “不知道。”真被追著問,中森明菜反而說不上來,干脆使出撒嬌耍賴大法,“不知道、也不許再問了哦。”

    “那被你吊起來的胃口怎么辦呢?”巖橋慎一和她討價還價。

    中森明菜又哧哧笑,“我不管了。”

    “……”巖橋慎一拿她沒辦法,只能接受她這迫害貓的行為。

    中森明菜自己笑了一會兒,忽然嘆口氣。

    “怎么了?”巖橋慎一問。

    她隔著電話線的聲音聽著又近又遠,“覺得有點寂寞。”一邊說,一邊對著電話說擬聲詞,“啊嗚。”

    “這又是什么?”

    “咬了慎一君一下。”中森明菜說。

    巖橋慎一哭笑不得,“怎么就這么喜歡咬我呢?”但是,又覺得這樣的中森明菜,讓人不忍心拂逆了她此時此刻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撒嬌。

    “這是對慎一君撒嬌的一種方式。”她振振有詞,“和想要抱住你,想要親你一下,想要抱著你滾來滾去……是一樣的。”

    其實是想說,想見到他,撲到他懷里撒嬌,抱著他滾來滾去。

    “那過后去見你的時候,就讓你咬一下。”巖橋慎一答應著。好了傷疤忘了疼,離開她幾天,就忘記被她咬到齜牙咧嘴時的事。

    人的記性有時候是真的挺不可靠的。

    “真的讓我咬?說定了哦。”

    “說定了。……不過,可不能咬顯眼的地方。”巖橋慎一補充。

    中森明菜“嗯、嗯”答應著,把他說的話都給記在心里,“我可記住了哦。”

    “我和你一起記著,就算你忘記了,一見面,我就主動把自己的襯衫解開,‘明菜桑,請’,這樣提醒你,行嗎?”巖橋慎一不知不覺陪著她說起傻話來。

    隔著電話線有隔著電話線的好處,中森明菜忍著笑,嘴上卻裝模作樣嫌棄他,“說什么一見面就解開襯衫,慎一君是不是又在想那個?”

    一入了戲,就端起架子來,齜牙咧嘴,“……真色!”

    “……”到底是誰色啊?

    巖橋慎一被一頓嫌棄,不禁無語。本來沒想過,被她這么一說,該想和不該想的都想起來了。

    “……”

    中森明菜自己嫌棄完了,也開始無語。本來什么都沒想,自己主動嫌棄一頓,該想和不該想得也都想起來了。

    怎么就去神戶了呢。

    這事不挑明正好,話一說開更奇怪,干脆誰也不提,把這一茬暫時給放置到一邊。

    “明天。”巖橋慎一和她商量,“明天我就回去了,晚上能見面嗎?”頓了頓,想起自己還沒送出去的禮物,但沒說出來。

    他等了半天,結果聽到中森明菜回答:“不行哦。”

    “嗯?”

    “晚上還有工作嗎?”巖橋慎一不死心,追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