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到挺快，王廠長想考考唐英：“如果發，你覺得怎么發呀？”
“當然讓工友們自己說了算，人人心里有桿秤，要相信我們。”
王廠長暢快的笑了，他好久沒在別人面前，喜怒形于色了。唯獨面對唐英，他總是一秒破防。
“就按你說的辦，全廠討論，大家集體決定。”
王廠長沒等到唐英失去獎金的失落，只聽到他背朝著自己小聲說：“那可太沒效率了。”
王廠長沒計較，他轉身上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自顧自的嘀咕著：“我也應該同意我閨女去留學。對，就這么定了。”
受唐英影響的不止王廠長的決定，易中海趁著轉班休息一天，帶著一大媽轉了好幾家醫院。
總而言之一句話，二十年無兒無女的一大媽懷孕了。老中醫都說了，有一個多月了。
易中海的心情無比復雜，說不開心那是假的，易中海現在絕對算得上老來得子。
易中海犯嘀咕的是這四合院里一個月前，發生了一個重大改變。
唐英來了，這小子不來，我沒兒子，這小子一到，老婆懷孕了。
要說一點關系也沒有，易中海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
一大媽看到易中海那一臉便秘的表情，哪還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呀？好歹過這么多年了，一大爺一撅屁股，她準知道是什么屁。
“沒孩子的時候，你怨我，打我。我忍了。可算是懷上了你不但不高興，還是怨我。
咱們離婚吧。這么多年我想著咱們兩家的名聲，沒走這條路。我想好了，咱就離婚。我就是跳河里淹死也不給你們老易家留這條孽種。”
一大媽了解易中海，易中海何嘗不了解自己媳婦啊？
一起生活二十年，夫妻間早就成了親人了。有人說握著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
那是因為已經成了自己身上的器官了。
聽了老婆的話，易中海已經知道了，這孩子是自己的。
“買點兒好吃的去！喝點！”
一大媽卻不得不反駁，照顧聾老太太的衣食住行，工友、鄰居有難一大爺出錢，一大爺賺的是多，也架不住這么花呀？
“走啊？六副食你找不著啊？”一大媽遲遲不動，易中海急了。
“咱家沒錢了，聾老太太那下個月得不少錢，咱得省著點花。”一大媽也急，這么大個喜事，易中海喝點酒說不上是錯。
“老太太那兒打今兒起，不用管了。”易中海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似的。
一大媽又露出了那天的笑容，她心里的巨石徹底放下了。
倆人買了一堆好吃的，在家吃喝。聾老太太在家坐在三層玻璃后面看得真真的，一大媽就是沒給她送半點。
易中海一邊喝酒一邊琢磨，這么多年老兩口什么都沒攢下，為什么？
一個是照顧聾老太太，為啥？
易中海無兒無女，老太太也無兒無女，易中海真送走了老太太，可以得一間房子。將來找個無兒無女的照顧他和一大媽，自己既得了借口，照顧他倆的人也有點實際利益。
房子是公家的，可公家的房子也有好壞之分不是？這也是他倆處心積慮謀算正房的原因。
第二是幫助工友為啥？
還不是為了將來，萬一有個急病，全靠工友鄰居忙活？
有時候臥病在床，單有錢是花不出去的，那錢和廢紙有什么區別？
如今自己有了孩子了，別管兒子閨女，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將來有那么一天，怎么也不至于看老兩口死到大街上。
錢以后不舍了，人以后不幫了？易中海還真有些猶豫。
這孩子萬一要是自己積德行善二十年才來的呢？易中海正在胡思亂想，院里來了總廠保衛科的人。
“請問這院一大爺在家嗎？”保衛科身后還跟著于海棠和總廠老會計。
“在吶，在吶。今天剛好休班，會計您怎么來了，快里邊坐。”
現在廠子大了，會計怕是有十幾個，但是會計前面不加姓稱呼的，還就這位老會計。
兢兢業業幾十年，全場上下小年輕有叫會計叔的，有叫會計大爺的，唯獨沒有喊一聲劉會計的。
這老爺子老伴走的早，兒子沒在朝鮮了，就剩自己孤身一人，酒一口不粘，煙從不離口。
沒別的特長，就是賬管的好，全廠上下工資、賬本、出庫、入庫，最后都經過他的手，無論年輕年老，有任何問題老會計都細細地講清楚。
從來沒見過他著急過。
會計坐了炕頭，保衛科的小伙子們站在地當中，保衛科長就站在會計身后。
“今兒來呀，是想清查一下咱們院職工住房的情況，小易你看？”
一大媽一聽，就想起了聾老太太的房子來了。
聾老太太現在住在唐英的東屋，剛裝完幾天，那屋子寬敞明亮啥也不缺，最重要的是暖和。
可整院的人都知道，那不是她聾老太太自己的房子，那是廠里的。聾老太太自己的房子在倒座房，那屋子過了早上黑得跟老虎洞似的。
其他的也就沒有什么了，大家伙都循規蹈矩，沒什么毛病。
原來廠里也定期清查，可這還有一個月才年底呢，怎么就來了？
本來每年都是維修分廠會計來，今年怎么換總廠的了？一大媽正猶豫要不要實際情況報上去，一大爺發話了。
“這院老戶就只有聾老太太一位，當初廠里買院子，她就沒同意，她那房子是她自己的。
廠里也考慮老人年紀大了不容易，就住在正房東屋了。瞧這意思，那房子分出去了？”
會計心里一樂，心說這易中海不愧是這院的一大爺，他這剛開口說了一句，人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以前分廠會計來清查的時候，都是易中海一句話的事兒。這一大爺的權威就在這，他說了上面就認。
分廠會計辦公室就在楊副廠長對門，哪回易中海排山倒海似的關門，他都無比震撼，那還不是人家易中海說什么他就寫什么嗎？
“廠里有新人轉正了，讓她老人家回自己那屋住去。”
一大媽起身為保衛科的小伙子們帶路，不一會兒整個院子里就充斥著聾老太太哭爹喊娘的慘叫。
可那有什么用呢？
保衛科的人沒人愿意動這老太太，一大媽指揮二大媽、三大媽三兩下就把聾老太太抬到她自己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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