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豬吃什么呢？生產隊給留豬飼料地。
說是豬飼料地，實際上就是好地。
人都吃不飽，豬飼料地的糧食大部分也都進了人嘴里。
給豬吃的，大部分就是豬草。
因此一年才能養起來一頭豬。
為什么會有剩余呢？
養豬和種糧食一樣，都是有風險的。
豬倌不可能上面定五頭豬的指標，就養五頭豬，萬一中途死了一頭，那不是被罰了嗎？
這多養出來的一兩頭豬，就是計劃外的了。
是自己留著吃，還是弄出去換更多的物資，就看社員們和隊里的安排了。
崔長生為了稻種早就把豬答應給了唐英，就連另外一頭也當著唐英的面兒許給了總廠。
當崔大可聽說，唐英只要百分之一的產量，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大伯，這事兒等稻子打下來，誰能證明，咱們到時就給他三十、二十的稻種錢，他也說不出什么來呀？”
崔長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崔大可，在他眼里崔大可當崔各莊的下一任領導，滿夠料。
唐英正安排人卸豬，何雨柱非拉著他到僻靜處說話。
“唐廠長，您看今天的豬我殺怎么樣？”
唐英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何雨柱。
“我沒別的意思，現在機修廠的工人看我就像看賊一樣。我就想表現表現，真沒別的意思。”
何雨柱滿臉堆笑，點頭哈腰。
“你是奔著吃豬肉來的吧？”
何雨柱點了點頭：“我知道瞞不過您，我的餐券兒被人要去了。這不在這兒傻豬也能撈一份兒豬肉嗎？”
“秦淮茹吧？”
傻柱撓撓腦袋：“什么都瞞不過您，我主要還是想讓大家伙看看我的手藝。”
唐英還真沒為難他的意思。
“你殺豬還真不是不行，不過有一樣，你得教胖子做菜。”
這下何雨柱為難了。
一樣手藝傳了幾代人，那是吃飯的家伙事兒。
真要往下傳，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
何雨柱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他知道，這次他要是再不表現，那機修廠食堂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行，不過有一樣，他要是學不會，這事兒可不怨我。”
【別信他的，主播。上次他就是沒傳調味的功夫。讓胖子吃了個悶虧。】
【就是，就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行，我叫胖子過來。反正你們譚家菜的調味技巧我都會。你要是不教，我自己教。”
唐英微笑道。
“胖子，過來。”
胖子其實早就盯上了何雨柱。這家伙自從上次挨了打，就沒到縫紉機分廠來過。
這回來指不定憋著什么壞呢。
“師傅。您有事兒。”
唐英指著何雨柱：“打今兒起，你跟著何雨柱接著學廚。”
胖子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師傅，別的事兒都行。就這爺倆，我看透了。這事兒免談。”
唐英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你聽我的，他要是藏私。我親自教你。”
“真的？”
胖子半信半疑。
“李自立，怎么跟唐廠長說話呢？我就問你，刀工我教沒教你？”
胖子點了點頭。
“從今天起，我教你掌勺，你看怎么樣？”
胖子看了看何雨柱，又看了看唐英，勉強答應了。
唐英笑了，他真不想把何雨柱一棒子打死。
“去殺豬去吧。”
何雨柱這回真的服了唐英了，不服不行，形勢比人強，唐英要是還繼續這么干。張楊非找別人主管機修廠食堂不可。
所以何雨柱這次低頭，也是迫不得已。
胖子和殺豬去殺豬不提。
總廠這邊兒南易也犯了難了。
這年頭，殺豬的機會還真不多，總廠食堂進肉，大部分是肉攤買的。
那時候連肉攤兒都是國營的，想買肉得肉票。
為啥非得要票呢？
還不是因為缺嗎？
所以南易他不會殺豬。
總廠禮堂，不在班兒的工人喜笑顏看的等著肉菜。
王紅軍正大聲宣布：“下面兒有請我們的肥豬登場。”
肥豬沒進廠，崔大可倒是進來了。
他洋洋得意地跟大家伙兒打著招呼，引得大家伙哄堂大笑。
崔大可不以為意，上了講臺。
他理了理今早剛用酸菜水洗的頭發站在講臺正中：“工人老大哥們，我們崔各莊為了讓你們過個好年，特意送來了三百八十斤的一口大肥豬。大家伙熱烈鼓掌。”
臺下頓時掌聲雷動。
崔大可又轉向主席臺：“各位領導，我今天這算不算是立了功了。”
當著大家伙兒的面兒，王紅軍哪好意思說別的。
“算是立了頭功。”
崔大可樂的后槽牙都漏出來了：“既然立了功，我想留在咱們廠。您看怎么樣？”
王紅軍心里一陣冷笑。
這豬雖說少有，可也是紅星廠花了錢的，就這么空口白牙就給你一個學徒工名額，那哪兒行啊？
“這么著，只要你殺了這頭豬。就給你個臨時工名額。不過咱們可說好了，過年要是還有肥豬，你就繼續干。要是沒有，那你就回家。”
崔大可連著給王紅軍鞠了三個躬，氣得王紅軍直躲。
崔大可也不廢話，從南易手里多過殺豬刀，把豬籠打開就要殺豬。
大家伙兒自然也跟著來到總廠和煉鋼分廠之間的空地上，看著他殺豬。
南易還特意從食堂拿出個盆來準備接豬血。
一番折騰下來，大家伙兒凍夠嗆，崔大可拿刀的手直哆嗦。
別看崔大可農村出身，這殺豬的本事他還真不會。
這家伙知道想留在城里，在此一刀。
崔大可鉚足了勁，照著豬屁股就是一刀。
那頭大肥豬嗷一嗓子，直接拱飛了南易手里接豬血的盆。
盆飛了，發出了敲鑼般的聲響。
大肥豬嚇得扭頭奔身后的崔大可就來了。
崔大可哪見過這陣勢，直接就嚇呆在原地了。
四百斤的大肥豬啊。
這要是林子里這么大的野豬，老虎都不敢惹。
更何況肥豬后屁股還插著一把殺豬刀呢？
那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崔大可正好擋著它逃亡的路了。
肥豬鉚足了力氣，一下就把崔大可撞飛出十來米。
大伙一看，怎么敢阻攔呢？紛紛讓開去路，肥豬飛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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