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太陽已經緩緩下沉,只留下一抹橙紅在天邊。
四合院內,王懷斌和許大茂一同歸來,秦京茹抬頭看見自己的男人,一時間愣在原地,眼中淚水打轉。
兩個多月了,沒有一點消息,若是換做別人,早已心灰意冷,甚至考慮改嫁。
王懷斌走到秦京茹面前,輕輕地擁她入懷,“我回來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秦京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說要一兩年嗎?”
王懷斌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回來辦點事,你先去準備一下,我們晚上吃點好的,好好聚聚。”
“王組長,劉家兄弟回來了,院里人也差不多齊了,咱們可以開始了。”
許大茂表情嚴肅,劉海忠死了,人死為大。
王懷斌點點頭,“嗯,走吧,咱去前院!”
…
“各位老少爺們,叔叔嬸嬸,大家把手上的活都放一放,咱們現在開個會,院里有重要事情要說!”
“喲,懷斌回來啦?啥時候回來的啊?你一大爺也回來了嗎?”
一大媽剛才沒看到王懷斌進院,王懷斌都回來了,那自己男人呢?他在哪?
“王懷斌,你劉叔呢?他沒跟你一塊回來嗎?”
二大媽急忙問道,生活了一輩子,這突然要出去支援大西北,還要兩年的時間,二大媽心里空落落的。
“二大媽,你心里要有個準備…”王懷斌心里有些愧疚。
劉海忠跟自己出去的,雖然在軋鋼廠里有過不少次矛盾,但是也沒鬧到要生要死。
如今人死了,人死為大,下午廠里領導聚在一起開會也在討論這個問題,劉海忠的死要不要如實的跟死者家屬說?
不少人覺得應該秉公辦理,該是什么就是什么,要實事求是。
還有一部分人比較感性,覺得人已經死了,對死者家屬已經是一種折磨了,要是再告訴他們真相,萬一家屬出了什么事情,這誰來負責?
一提到需要有人來負責,之前那群人里有人蔫了,沒人愿意擔這個責任。
如今可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時候,你犯一點錯誤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那個楊廠長就是例子,每天早上上班就能看到他在掃大街。
所以這事最終還是需要李主任拍板,李主任也拿不定主意,把問題甩給了王懷斌。
王懷斌自然無所謂,偷吃噎死這事不能說,只能說是因公殉職,就按照這個標準撫恤家屬。
所以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二大媽看到王懷斌臉上挺嚴肅的,以為她家老劉在組織里犯錯誤了,“你劉叔犯法了?”
“沒有…”
“好了,人都齊了沒?咱們抓緊時間開會!”許大茂嗷嘮一嗓子。
“二大媽,劉光天,劉光福,你們心里有個準備,是關于二大爺的!”王懷斌看了眼劉家人方向。
“王組長,你就說吧,我們能承受得住!”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笑呵呵的看著王懷斌。
“一個月前,我們在大西北遭遇了暴雪,引發了雪災,在搶險救災過程中,劉海忠同志不幸因公殉職…”
各位叔叔嬸嬸,兄弟姐妹們:
今天,我們聚集在這里,深感悲痛和沉痛,因為我們失去了一位因公殉職的老同志。劉海忠同志的離世讓咱們院里感到巨大的損失,同時也提醒我們,那些為了我們的生活和福祉而奮斗的人們,他們的付出和犧牲是如此的珍貴和偉大。
劉海忠同志以實際行動踐行了自己的信念和承諾。他的工作成就和貢獻,將永遠銘刻在我們的心中。
他的離世是對我們所有人的一個巨大打擊。然而,他的精神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他的家人、朋友、同事以及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將永遠記住他的貢獻和犧牲。
我們要向劉海忠同志致敬,他的無私奉獻和崇高精神將永存于我們的心中。
讓我們集體對劉海忠同志默哀一分鐘!”
院里靜悄悄的,除了劉家的哭喊聲。
“嗝……我的男人喲……”二大媽一口氣沒上來背過氣去了。
“我爸…”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還沒反應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怎么可能?我爸怎么可能會死?死的怎么不是你?不是易中海?”劉光天沖到王懷斌跟前死命地揪著王懷斌的衣領搖晃道。
“節哀…”王懷斌沒有反抗,人死為大,死者家屬情緒激動可以理解。
一大媽一邊扶著二大媽,一邊掐著二大媽的人中穴,焦急地呼喚著:“怎么會這樣呢?老劉的身體那么健壯,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二大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的目光有些空洞,朝著王懷斌的方向看去,她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大聲地嚎啕大哭。
“我的男人啊,你怎么就這樣沒了呢?是哪個天殺的的啊,賠我男人…”
“媽,媽,你別這樣。爸已經走了,我們要堅強。”劉光天強忍著淚水,想要安慰母親。
“是啊,媽,你還有我們,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劉光福也緊握著母親的手。
劉海忠作為家里的主心骨,就這么沒了,劉家人的內心有些崩潰。
院里人看著劉家的遭遇,想到那個富態的二大爺就這么沒了,心里說不出的心酸。
“好了,現在我宣布廠里的決定,劉海忠因公殉職,除了廠里的撫恤金,還有一個頂崗資格,組織決定由劉光天來頂崗。”
“二大媽,這是劉海忠同志的撫恤金,三千二百八十塊錢,您收好。”
王懷斌將錢塞進二大媽的手里,“節哀…”
“嗚嗚嗚…我不要錢,我要我男人回來…嗚嗚嗚…”二大媽將手里的錢扔在了地上。
三千多塊錢啊,散落了一地,劉光天劉光福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眼里透著貪婪,連忙蹲下身子將散落的紙幣撿了起來,不過并沒有還給二大媽,而是揣進了自己的褲兜。
劉海忠的死訊像是投入池塘的一顆石子,除了驚起一圈圈波瀾,并沒有影響大家伙的生活,日子還得繼續苦哈哈的過。
一大媽將二大媽扶進屋里,家里突然出了這么大的事,一大媽擔心二大媽會想不開,于是就在屋里多呆了一會。
王懷斌與秦京茹一塊回到后院,秦京茹今天很高興,本來對劉家就沒什么好印象,死就死了跟自己又沒有關系,沒必要為了外人影響心情。
“懷斌哥,你不知道,你走的這兩個月,院里可是發生了不少事呢!”秦京茹邀功似的看著王懷斌。
“不急,咱們先做飯,晚上慢慢聊!”王懷斌的手開始不老實了。
“別鬧,還有孩子在呢……”秦京茹臉蛋通紅。
……
劉家兄弟倆見沒人關注兄弟倆,拿著劉海忠的撫恤金,鳥么悄的離開了四合院。
兩兄弟躲在小胡同里將兜里的錢掏了出來。
“哥,這樣真的好嗎?”劉光福膽子有點小,這可不是小數目,三千多塊錢啊,靠自己得干十多年……
“怎么?你要是后悔,那你就走!”劉光天抬頭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既然老爸劉海忠已經死了,那這家里自然由我這個當二哥的說了算。
“不反悔……不反悔……嘿嘿”劉光福見狀哪里肯不要,有了這些錢,都夠自己娶媳婦了。
“我是大哥,我拿兩千五,剩下的七百塊你拿著!”劉光天從手里點出七打鈔票硬塞到劉光福懷里。
“憑啥啊?不應該一人一半嗎?”劉光福一聽二哥這話立馬炸毛了。
“你是怎么算的?你這算法不對!你看啊,咱們家一共幾個人?”
“算上嫂子一共四個啊!”
“那你看,這撫恤金分成四份,一份多少錢?”
“八百二十元整啊!”
“這不就對上了么,你是一個人吧?”
“是啊!我一人”
“那我給你八百二十塊,對吧?”
“對”
“那你一年伙食費多少錢,你算算,是不是一百二十塊?八百二十塊減去一百二十塊,是不是七百塊?”
“是啊……你這么一說……”劉光福被問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沒緩過神來。
“誒,不對啊,那剩下的憑什么你拿著啊?”劉光福發現了不對勁連忙拉住劉光天。
“哪里不對勁了,你嫂子那份我替她拿了,媽以后是不是還得指著我養老?她那份我拿著沒問題吧?”劉光天得意道。
“不對,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你先別走啊哥”
“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家吧,媽還不知道咋樣呢……”劉光天快步離開。
晚上,王懷斌與秦京茹躺在被窩里,暖呼呼的,秦京茹整個人盤在對方身上,兩人悄咪咪的說著私房話。
“懷斌哥,這次回來你什么時候走啊?”秦京茹的臉蛋輕輕的摩挲著對方的胸膛,感受著里面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還不知道,等組織通知吧!”
“這兩個月團團圓圓怎么樣了?在賈家沒受欺負吧?”王懷斌心里還記掛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自己跟秦淮如早已沒了可能,但是孩子是自己的,王懷斌還是想將兩個孩子帶在身邊養,但是這樣對秦京茹又不公平。
“他倆現在可是院里的寶貝,招人喜歡得很,怎么可能受欺負!”
“而且啊,我也跟我姐提過,我想把兩個孩子帶在身邊,我以前也帶過他倆那么久了,可是我姐死活不同意…”秦京茹繼續解釋道。
“好吧……”王懷斌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秦京茹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
秦京茹直到自己以前跟秦淮如的事情,但還是選擇跟自己在一起,這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至于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這個先不急,反正都在一個院里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出了事情也能馬上知道。
兩人剛才做了激烈運動,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另一邊,劉家里屋,劉光福輾轉反側的睡不著,還在尋思分錢的事情。
“哥,你睡了沒?”劉光福來到前面胡同劉光天租的房子外面,敲了敲劉光天家的玻璃,劉光天正和劉玉華深入交流呢。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瞬間就沒了興致。
“我睡,睡你大爺,大半夜不睡覺你想干嘛?”劉光天打開窗子怒氣沖沖的瞪著劉光福,今晚好不容易有了感覺,結果……,自己跟劉玉華一直懷不上孩子,有一半的責任在劉光福身上。
“我……我就是覺得那個錢分法不對……”劉光福被嚇了一跳結巴道。
“哪里不對了?有什么不對的明天再說,這么晚了趕緊回去睡覺!”劉光天不耐煩地說道。
“啪”的一聲,劉光天將窗戶關上,就這么一會兒就覺得涼颼颼的。他心里想:這小子真是沒事找事,大半夜的不睡覺,吵得人不得安寧。
“我……就是不對嘛……”劉光福覺得委屈,當哥的這么欺負弟弟,想起自己老爸還不在了,頓時感到凄涼。
“不行,這事我要去告訴媽,讓媽給我評評理,憑什么二哥可以多分這么多錢!”
“什么錢啊?”劉玉華躺在被窩里露出個腦袋有些好奇。
“沒什么,趕緊的,咱們再來……”劉光天還是想再試一試。
“邊去,老娘沒興致了,快說,光福剛才說的錢是什么錢?是不是咱爸的撫恤金?”劉玉華腦子轉的飛快,立馬想到了下午劉光天兄弟倆當時就有些不對勁,那地上的錢撿起來之后可能沒有給婆婆……
“嗨,沒什么。睡覺睡覺,都多晚了……”劉光天想打哈哈把這事蒙混過去。
“睡什么睡!你給我起來!那錢呢?拿出來!明早趕緊給媽送去!”
劉玉華將被子掀開坐了起來,做人不能這么沒良心,那錢是公公的死亡撫恤金,怎么支配那是婆婆的權利,現在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的做法那叫偷!
“哎呀,你干嘛啊……冷!”劉光天翻了個身將被子重新蓋在了身上。
“那錢放哪了?拿出來!”劉玉華冷著臉,以前怎么沒發現劉光天是這樣的人,不然自己絕對不會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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