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結結巴巴,“那什么……我來看看你們,要不今年回家過年吧,你哥……”
小當直接出門,啪地一聲把門給關上。
接著,她當著秦淮茹的面,掏出鑰匙反鎖了門。
然后走到槐花屋子門口。
“槐花,走了出門了!”
小當懶得和秦淮茹說話,直接當秦淮茹是空氣。
秦淮茹滿臉尷尬地站在那里,“小當,你哥讓你和槐花回家過年,他還說要給你們買肉吃,還說要給你們包紅包呢……”
話沒說完,槐花的門嘩啦一聲打開了。
“我哥是林陽,肉已經買了送屋里了,紅包也發過了,今年我們不和我哥過年,我們和我小姨過年。
您沒事兒趕緊回去吧,我們不和陌生人說話!”
小當沒說什么,倒是剛開門的槐花,出來就發飆了。
秦淮茹臉都黑了,“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
你哥是林陽,那棒梗是什么?我是什么?
你們倆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一口一個不和陌生人說話,我是陌生人嗎?”
秦淮茹眼眶都紅了。
槐花一臉無辜,“不然呢?誰家當媽的,把女兒攆出去十幾年不聞不問?”
秦淮茹像是一口吃了個石頭,噎得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小當拉了槐花一把,“和她廢什么話?趕緊出門辦年貨去了,對聯和福字還沒寫呢,咱們去買紅紙,一會兒請三爺爺幫忙寫。
現在耽誤時間,一會兒回來就晚了。”小當說道。
槐花點點頭,“好,姐你等我鎖個門。”
姐倆現在一人一間屋。
兩人都有了獨立的衛浴,有了獨立的小廚房,還有獨立的書桌,獨立的臥室。
就算嫁人了,以后也有個避風港,不會因為吵架就沒地方去。
這就是林陽給她們的底氣。
槐花鎖完門,拉著小當就往外走,兩人看都不看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一張臉火辣辣的。
她已經拉下臉來找兩個女兒回家過年了。
還說了要給她們做肉吃,要給她們紅包。
結果兩人連個正眼也不給她。
“你倆給我站住,你們要是不站住,我就吊死在你們門口!”
秦淮茹一著急,把當年對付許大茂那套搬出來了。
小當依舊沒說話,只當她是空氣。
倒是槐花回過頭,挑了挑眉,“吊死?你是要笑死我吧?
現在我和我姐有出息了,你跑來關心我倆了。
不理你,你還要吊死在我們門口。
你這種人要是想吊死,多少年前你就吊死了,用得著等到現在?
這種手段騙騙其他人就算了,騙我們就不必了吧!
而且實話告訴你,你就是吊死在我們門口,大不了這房子我們不住了,我們賣掉,換地地方照樣過日子。
你要是死了,那可就是一了百了,沒人會為你掉一滴眼淚的!
至少我和我姐不會!”
槐花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實話。
秦淮茹要是真有去死的勇氣,也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
看著兩個女兒走遠,秦淮茹一顆心如同落在了冰窖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屋里的,反正回家以后,整個人都很恍惚。
“怎么樣?她倆愿意回來嗎?”棒梗問道。
“不愿意,她們不光不認我這個媽,也不認你這個哥,她們說,她們的哥哥是林陽。
林陽給她們買肉了,也給她們紅包了,她們不需要你的。
我聽她倆說,她們還要出去辦年貨。
而且槐花的意思,后院那兩間屋,是她們自己的,不是林陽的房子。
她倆已經有家,有工作,也有錢了,不需要我們了。”
說完這話,秦淮茹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似的。
身子都佝僂起來。
棒梗坐在床上,臉色蒼白。
“她們真的這么說?”
“你要是不相信,等她們回來,我背你出去見她們。”秦淮茹說道。
棒梗擺擺手,“不用了,我相信,我只是沒想到,她們這么堅決。”
“何止是堅決,我說我要吊死在她們門口,槐花還說我死了沒人會為我掉一滴淚。
真好笑啊,我養育了兒女三個,最后只有你在我身邊。
我的兩個女兒,現在連一聲媽也不愿意叫了。”
秦淮茹說著說著,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她一直想有個家,有個男人,有個靠山。
沒想到最后,不光家沒了,男人也沒有,現在連女兒也沒有了。
非要說有什么收獲的話,那就是接近五十的時候,讓她有了自己的房子。
可有房子有什么用?以后她不能工作了,老得動不了了。
誰來伺候她?
誰給她做飯,誰給她倒痰盂?
誰給她洗臉?給她搓背,給她換衣服?
房子能給她做這些嗎?
她可不想老了老了,卻只能卑微地茍延殘喘。
直到此刻,秦淮茹才開始害怕。
棒梗仰著頭看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一時間陷入寂靜,只有秦淮茹偶爾的抽泣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棒梗才嘆了口氣。
“不來就不來,你要是還想要這兩個女兒,就包兩個紅包送過去。
只要他們收了,這事情就還有轉圜的余地。
她們要是不收,那這兩個女兒,你就當沒有吧,她們不會回來了。”
棒梗說道。
秦淮茹聽完,哭得撕心裂肺。
自從賈張氏被抓,郭癩子被抓后。
秦淮茹搬到前院,除了上班和賺錢,她平常做得最多的,就是去找小當和槐花。
但兩個女兒從來就不怎么搭理她。
可即便是這樣,秦淮茹依舊覺得,她只要努力,小當槐花就能接納她。
沒想到今天她都說要吊死自己了,槐花還如此冷漠。
秦淮茹固執地站起來,擦了擦眼淚。
“我不相信,她們是我生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們怎么可能不理我?
我這就去買肉,買了肉我做好了送去她們屋里。
我就不相信了,她們還能把我攆出來。”
說著,秦淮茹提著菜籃子就往外走。
此刻外面開始下雪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讓年味兒更濃了一些。
秦淮茹剛走兩步,迎面忽然來了個年輕男人。
“秦姨?您是賈梗的母親,秦淮茹女士對吧?”對方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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