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出門后不久，沒啥事做的何大清瞎溜達，正好碰到許大茂。
準確點說，是許大茂故意要跟何大清會面的。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何大清為什么會回到四合院，這是他和李有旭的手筆。
李有旭寫了一封信，他拿著那封信跑了一趟保城交給何大清的相好，結果第二天何大清就跑回京城了。
想起這個，許大茂就非常佩服李有旭。
他果然沒有抱錯大腿，李有旭真是一個有能耐的人。
隨便寫一封信就能讓何大清回來，這能耐得多大呢？
他不明白也不知道李有旭在信里寫了什么內容，他只知道他肯定沒有這個能耐。
他對自己的定位和自我認知還是比較清晰的。
“喲，這不是大茂嗎？都長這么大了，差點沒認出你來。”
何大清打量了許大茂幾秒，可算認出是誰了，后院老許的兒子。
“何叔，怎么突然從保城回來了？”
許大茂問了一句。
“唉，身不由己啊，不得已才從那邊回來。
回到這邊只能當個閑人，我在保城那邊好歹還有份工作呢。
一天到晚吃干飯，怕是用不了多久，雨水和傻柱都會嫌棄我。”
何大清提到保城的傷心事表情不禁有些落寞。
他也想知道是哪個混蛋寫信送到白荷花那，還說要舉報他，弄得他被白荷花趕回來了。
在回來之前，他的自我感覺挺好，因為他腦海里的京城已經是十幾年前記憶里的京城。
他覺得以自己的手藝在京城找一份工作應該不難。
事實證明，他低估了現在京城的就業壓力。
現在是人多工作崗位少，一個蘿卜一個坑。
院里多少年輕人沒找到正經的工作呢？劉海中家的兒子閻埠貴家的兒子都是例子，他真不一定能找到正經的工作。
打零工的話倒是可以，只是何大清不愿意干那種活兒。
他去拉板車干粗活兒，不是埋沒了自己這身祖傳的手藝嗎？
昨晚和易中海喝酒聊天，他還問了一下易中海，看看易中海有沒有門路幫他弄一份工作，答案是很難。
跟許大茂聊起來了，他就吐了兩句苦水抱怨一下。
許大茂樂了，都不用他引導了，何大清主動湊上來了，正中他的下懷。
“嗨，何叔你這個問題好解決。你趕緊回家收拾一下行頭，打扮精神一點，然后跟我去軋鋼廠一趟。
不瞞你說，我現在當上宣傳科的副主任了，在李廠長那說得上兩句話。
再加上你之前在軋鋼廠干過，是老大廚了。
我到李廠長那舉薦一下你，伱再露一手給李廠長瞧瞧。
有編制的正式工我不敢保證，讓你在軋鋼廠的食堂里當大廚是很有可能的。”
許大茂很大度的跟何大清說。
何大清一愣，不由得高看許大茂一眼。
了不得啊，許大茂這小子比他家的傻柱都小幾歲，不到三十歲就混到一個副科長了，前途無量啊。
而且許大茂居然能在廠長的面前說上話，還要給他介紹工作，這大茂真是個厚道人啊，可比老許厚道多了。
“大茂，那就謝謝你了。如果成了，我肯定給你安排一桌子好吃的，今后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何大清感激的不得了。
他想娶秦淮茹給東旭兄弟接盤，沒有工作，沒有收入肯定是不行的。
他年紀不小了，明年就五十了，沒錢沒工作，秦淮茹圖他啥呢？圖他年紀大不洗澡？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啊，許大茂在這個時候愿意給他介紹工作，這可是大恩情啊，跟雪中送炭一樣。
如果不是身為長輩，面子上有些抹不開，他都想給許大茂磕一個。
“何叔，我爸當年跟你關系多好，咱們兩家說什么謝不謝。
我都當副科了，能幫上忙的話，肯定得拉您一把。
快回去收拾一下吧，再晚我就要遲到了。”
許大茂擺擺手說道。
呵呵，如果何大清不去軋鋼廠的食堂當大廚，傻柱怎么能到生產車間打一輩子螺絲呢？
這些事，他肯定是不會跟何大清明說的。
其實跟何大清明說了，何大清依舊會跟他去軋鋼廠。
老何家祖傳基因，對寡婦沒有任何抵抗力。
為了他這個當爹能娶上寡婦過好日子，委屈傻柱一下，讓傻柱從今以后到車間打螺絲怎么了？
傻柱調去車間上班工資又不會變，他還能多一份收入呢，這不是贏麻了嗎？
只是……傻柱可能會不高興就是了。
不過傻柱高不高興無所謂，他快樂了不就行了嗎？
……
剛到食堂不久，在食堂里發號施令大聲指揮誰誰切菜誰誰發面的傻柱可謂神清氣爽。
他爸回來了，他和他爸和解了，這是一件大喜事。
按照昨晚他們家商議的家庭會議，等何雨水嫁人了，再給他爹娶一個媳婦，他再看看能不能娶到秦淮茹。
如果能娶到的話，家庭和睦幸福美滿，再生幾個大胖小子跟許大茂那孫子天天顯擺，這日子神仙來了都不換。
指揮大家都去做事了，傻柱找了把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喝茶。
這會兒，他看到他的老熟人許大茂帶著他爹何大清從廚房的后門進來。
“喲呵，我們的何大廚非常悠閑嘛！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只有你舒舒服服翹著二郎腿喝茶，真是比辦公室里的領導都舒服。”
許大茂冷笑著調侃道。
“管得著嗎？趕緊滾回你的宣傳科，這廚房的工作我會干好。”
傻柱撇撇嘴，沒怎么把許大茂當回事。
他有手藝，只要他炒的大鍋菜沒問題，沒犯大錯誤，誰看他不順眼都不好使。
廠里的招待餐離不開他。
他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在軋鋼廠里囂張，連食堂主任這個頂頭上司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自我感覺良好的傻柱還沒有意識到何大清的到來會對他的地位造成威脅。
一個比他廚藝更好而且更聽話的廚子出現了，還留他這個刺頭在食堂做什么呢？他已經失去價值了。
“傻柱，怎么跟許科長說話的。許科長要在李廠長面前幫你爹我說好話，要給我安排一份工作呢，這可是我們家的貴人。”
何大清聽到傻柱讓許大茂滾，頓時皺眉，覺得傻柱太不尊重人了。
哪有人用這種口吻跟貴人說話的呢？
“切！他？就他一個沒有半點實權的虛職副科有這個能耐嗎？就算他有這個能耐，他有這么好心會幫我們家？”
傻柱像是聽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搖頭笑了起來。
“傻柱，狗眼看人低了吧？我許大茂今天真要幫何叔了。
我和你的事是我和你的事，我和何叔的事我和何叔的事。
你以為我許大茂跟你一樣沒出息，因為討厭一個人，就牽連這個人身邊的人嗎？
我現在已經變了，和從前不一樣了。”
許大茂發表了一番裝逼講話，接著看向何大清說。
“何叔，你先在廚房里待著吧，我先去跟李廠長說一聲。
等中午了，李廠長應該回來食堂吃飯，到時候你炒幾個菜讓李廠長嘗嘗。
李廠長滿意了，剩下的基本十拿九穩。”
交代完何大清后，許大茂沒再搭理傻柱，直接走人了。
傻柱愣了，多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聽許大茂剛剛說話的語氣，好像不是開玩笑的。
就許大茂那種人，和他的關系又不好，能照顧他爸？怎么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傻柱，你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你和許科長有恩怨過節是你的事，我和許科長又沒過節，就不許人家關照我嗎？
京城想找工作的人太多了，老閻老劉家的兒子都找不到靠譜的工作，你爹我想找一份專業對口的工作很難。
你剛剛說那些話不是存心搗亂嗎？你想讓我在家里吃干飯不成？”
何大清埋怨說道。
“我只是覺得許大茂這孫子沒這么好心，他的心里指定憋著什么壞。”
傻柱明顯是做賊心虛。
他前不久做了個局，在劉嵐的面前說許大茂和李有旭舉報李懷德，故意讓李懷德聽見了。
他背地里對許大茂和李有旭使這種毀人前途的手段。
暫時李懷德那邊沒什么反應，相信用不了多久許大茂和李有旭就要完犢子了。
他都干了這種事在先，他肯定不相信許大茂能干對他家有利的事。
等到了中午，許大茂提前來到食堂讓何大清炒幾個好菜招待李懷德。
等李懷德來食堂吃飯的時候，許大茂帶著何大清一塊上菜。
“李廠長，這就是我說的大廚，名叫何大清，您嘗嘗他的手藝吧。”
許大茂笑著跟李懷德說。
李懷德點了點頭，夾起一片小炒肉嘗嘗，入口驚艷。
李有旭沒跟他吹牛，真給他找來了一個可以替代傻柱的厲害廚子。
光小炒肉這一道菜，他不懂什么火候調味，他只知道何大清炒的要比傻柱炒的更棒。
這一點是非常正常的。
何大清跟白寡婦跑路的時間是五一年，那個時候傻柱才十五六歲，能學到何大清的多少功夫呢？能學到六七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跟何大清相比，傻柱的廚藝遜色了不少。
“很不錯啊，比那個何雨柱強不少。”
李懷德非常滿意，隨即又嘗了另外兩道菜，一樣的高水準，沒到碾壓傻柱的級別，但絕對比傻柱好上不少。
“就一點上不得臺面的小手藝，領導您喜歡就好。”
何大清比傻柱那種脾氣又臭又硬說話又難聽的人會來事多了，這就開始拍李懷德的馬屁了。
這競爭力，不是妥妥的碾壓傻柱嗎？
做菜好吃，說話還好聽，在這么一個大廚面前，傻柱還有什么優勢可言？
“大茂啊，你和有旭這回辦的非常漂亮，把這個留在食堂里先當臨時工。
過一陣子，我給他安排一次考核機會，讓他轉正。”
李懷德心情非常好，當即拍板，何大清的工作就這么搞定了。
何大清非常高興，一連說了很多句感謝李懷德的好話。
把何大清打發走后，李懷德對許大茂說：“大茂，把張主任叫來一趟。”
這個張主任，指的是軋鋼廠的食堂主任。
李懷德在廠里是管后勤的，食堂就在他的管轄范圍之內，所以這個張主任絕對是自己人。
等到許大茂把張主任找來后，李懷德也不避讓誰，在場的都是自己人。
張科長是自己人，許大茂一樣是自己人，他直接開門見山，問張主任：“老張，能不能找個理由把那個叫傻柱的踢了，我以后不想在食堂看到他了。
大茂和有旭給我找來一個更好的廚子，用不著傻柱這號人了。”
張主任一聽這話干勁十足，他早就想一腳把傻柱踹走了。
傻柱仗著自己有本事，一直肆無忌憚，連他這個食堂主任的面子都不怎么給。
有一回，他批評了傻柱一次。
那天楊廠長請客人吃飯，傻柱以拉肚子為名，撂擔子不干了，躲到廁所里不出來了。
逼得張主任親自跑到廁所，放低姿態求傻柱回來做菜，就差沒直接喊傻柱爸爸了。
這件事情，張主任一直耿耿于懷，說不想報仇肯定是假的。
只是傻柱有廚藝，他沒法報仇而已。
今天李懷德都發話了，他終于可以整傻柱了。
“廠長，這事包在我的身上，我保證傻柱這個人以后都不會出現在廚房。”
張主任信心滿滿，似乎要完成這件事情很簡單。
“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不能亂來。”
李懷德又叮囑了一句。
“廠長，您就放心吧，都說廚子不偷五谷不收，還有不偷東西的廚子不成？
傻柱身上的毛病隨便一抓都有一堆，他這個人的人緣還特別不好，后廚了一大幫人看他不順眼。
我隨便找一個人，就能讓他出面作證證明傻柱偷過廚房的東西。
把傻柱踢出食堂，我保證他連一句不滿的怨言都不敢有。”
張主任胸有成竹道。
……
“爸，怎么樣了？工作的事有著落了沒有？”
傻柱問了何大清一句，他也不想何大清天天待在家里吃干飯。
“有著落了，李廠長說讓我留下來當臨時工，之后找機會給我轉正。”
何大清心情大好，笑得合不攏嘴。
“那我們老何家不得起飛嗎？到時候你和我兩個大廚，一個月得賺多少錢。”
傻柱真心高興，他家的家庭條件越好，他能娶秦淮茹的概率越大。
只是，沒等傻柱高興太久，張主任就來到跟前了，冷聲說了一句：“傻柱，你可以滾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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