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夜開著車，生著悶氣。
司戀絲毫不覺，還在跟唐糖孟子音二人聊，“我也沒有想到會遇到我老板，臨時被抓去工作了。不然我打算今晚就回香江，明天去南山陪奶奶。”
春節前出國，回國后又連續忙了兩周，算起來司戀已經有將近三個月時間沒有見著奶奶了。
原計劃這幾天休息，她就去南山陪奶奶幾天。昨晚因為擔心寧軟軟的心理狀況，臨時決定飛來果南，可惜并沒有跟寧軟軟好好聊聊。
“什么？”司戀突然提高了嗓門兒，“孟子音，你談戀愛了？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現在才跟我說？那個男人是做什么的？他有什么本事把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小白菜拱走了？”
孟子音哼了一聲，“現在你知道當初我們倆得知你領證后的心情了吧。”
司戀，“現在說你的事情，別岔開話題。”
孟子音只好乖乖交待，“就是你去國外那段時間認識的。雖然他長得沒有你家戰總那么好看，不過模樣看著也還行。他瘋狂追求了我一個月，為人處事我感覺也不錯，所以我就答應和他交往了。”
司戀，“糖寶，這事你知道嗎？”
唐糖，“我也是剛知道。我天天跟她一起上班下班，她就單獨出去玩了幾次，就被人拐跑了。我現在心情比你還要糟糕。”
司戀，“等我回香江，咱們約在一起吃個飯吧。我倒要看看那小子長什么樣，能把我家音子拐跑了。”
唐糖，“你別說音子，你登記結婚馬上兩年了，我們連杭川那小子的影都沒見著。”
一句話，將司戀的氣勢懟小了不少，“我家杭川是工作忙嘛。不過你們放心，等他回香江，我就帶他來見你們，讓他請客。”
一旁開車的戰南夜聽到這里，肚子里的悶氣突然就沒有。
“我家杭川”幾個字取悅了他，讓他心情大好。
等司戀聊完，戰南夜才開口，“你想今晚回香江？”
司戀，“想回是想回，不過工作更重要，我隨時等候戰總您的吩咐。”
戰南夜，“酒店還有沒有行李？”
司戀，“原本打算只住一晚就回去，沒帶行李。”
戰南夜，“那我們直接去機場飛香江。”
司戀，“不考察這邊的旅游項目了嗎？”
戰南夜，“我會安排調研組的員工負責。”
司戀，“好。”
果南市面積不大，不到半個小時時間，車子到達機場。
司戀再次見到了辛平和沈醫生，大家一起坐戰南夜的私人飛機回香江。
戰南夜的私人飛機分布成兩個獨立的空間，后邊是他個人休息的區域，前面放著沙發茶幾，可以喝茶聊天，也可以談工作。
登機后，沈醫生就跟戰南夜去了里邊的休息間。
辛平坐司戀對面的沙發上，閉著眼一聲沒吭，高冷人設保持得很好。
司戀沒事做，翻著雜志看了一會兒就困了，便靠在沙發上打瞌睡。
她根本不知道，此時內間的戰南夜掛著吊瓶。
沈醫生坐在床邊守著他，忍不住嘮叨，“阿夜，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胃是個什么狀況，為什么還要三番兩次折騰自己的身體？”戰南夜閉上雙眸，輕輕撫著額頭，“她喜歡吃，我不想掃了她的興。”
沈醫生說，“司戀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你跟她說清楚，她會理解你的。”
戰南夜冷笑了下，“告訴她，我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什么都不能陪她一起吃，或者讓她改變自己的飲食習慣，讓她配合我？”
沈醫生，“她是你的妻子，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吧。”
戰南夜，“沒有誰規定結婚后，妻子就一定要隨丈夫。我娶了她，什么都沒有給過她，憑什么要求她為我改變？我想照顧她，想要給她自在舒適的生活，而不是讓她事事都遷就我。我不想因為她的丈夫是戰南夜，就讓她改掉以前的習慣，更不想她與我在一起生活會覺得壓抑。”
“阿夜，雖然你身體里流著你父親的血，但是你跟他完全不一樣。”話都說出口了，沈醫生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阿夜，抱歉！我不該提那個人。”
戰南夜臉色一冷，“出去！”
沈醫生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一個字都沒敢多說，悄悄退出了內間。
那個男人是戰南夜的禁忌。
他不準任何人在他耳邊提起。
她跟在戰南夜身邊這么多年，一直把這個禁忌謹記在心，剛剛這張嘴怎么就這么欠呢？
出門，沈醫生就給了自己狠狠一嘴巴。這聲音過于響亮，將睡得迷迷糊糊的司戀吵醒了。
司戀揉揉眼睛，“沈醫生，你怎么了？”
看著司戀這張清澈無辜的眼睛，沈醫生突然火大得很，“司戀，你不是不知道阿夜的胃不好，你還帶他去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司戀一聽，有些擔心，“戰總胃不舒服嗎？”
沈醫生，“我進去那么久，不然呢？”
司戀，“現在好些了嗎？”
沈醫生，“現在還掛著吊瓶，暫時死不了。”
司戀，“哦。”
沈醫生，“你哦什么哦？現在你只是他的助理，并不是他的……你還在助理這個職位上一天，你就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要把譜擺得太高。”
莫名其妙被說了一通，司戀火氣也上來了，“沈醫生，我是他的助理，他要吃什么，我能阻止得了嗎？”
沈醫生，“你不去吃不就成了。”
司戀，“你的意思是我身為他的助理，連吃什么都沒有自由了？”
沈醫生，“你平時吃什么無所謂，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要吃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你的胃經常吃那些東西，能受得了，他不一樣。”
不干不凈的東西！
她的胃能受得了，戰南夜受不了。
這話里，怎么聽都帶著滿滿的歧視。
沈戀真沒有想到能從沈醫生的嘴里聽到這樣的話，“上班時間我能不吃重口味的食物，下班時間吃什么是我的自由。再說了，他都沒有管我吃什么，你憑什么管？我們都是為他工作的員工，并沒有從屬關系吧。以后在他那兒受了氣，別往我身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