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夜說的這些，司戀都是知道的。
這就是許多人害怕戰南夜的原因。
世人都說一個對自己親生父母都能下狠手的男人，百分百是冷血動物。這種人沒有正常人類的感情，永遠都不要跟這種人談感情。
可司戀知道，戰南夜并不是這樣的人。
然而，下一秒，戰南夜便狠狠地給了司戀一拳重擊，“我還做過許多事情，外面的人聽都沒有聽說過，你要聽嗎？”
司戀搖頭又點頭，點頭又搖頭……
她實在不知道該聽還是不該聽。
一支煙，很快抽完，戰南夜又點燃一支，連續抽了好幾口。
車子沒有開窗，戰南夜抽過的二手煙全竄到司戀的鼻息之間，嗆得她輕輕咳了兩聲，眼淚都咳出來了。
她紅著眼眶，“戰總，您能不能不要抽煙了？”
司戀剛到戰南夜身邊那會兒，戰南夜幾乎煙不離手。
后來，她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著他抽煙了，不知為何，他今天又開始抽，接連抽了兩支，抽得又快又狠。
他的身體剛剛好一些，他就這樣抽，他是真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戰總，抽煙有害健康，您不要再抽煙了，好不好？”
戰南夜掐著煙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按入煙灰盅內。
哪怕此時他內心很生她的氣，理智還是戰勝了他的情緒，他絕對不會做傷害到她的事情。
他打開車窗，熱風灌進車內，風雖熱，不過吹散了煙味，司戀好受了不少。
她看著他立體的五官，看著他緊鎖的劍眉，慢慢地好像明白他為什么突然生她的氣了。
他是用丈夫的身份跟她相處，而她習慣性用助理的身份跟他相處，他問的那些問題，她實在無法用助理的身份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想了想，司戀想到一個了一個好的回答方式，“戰總，我并不清楚您和您的父母之間發生了什么，我一個助理也不好做評價。假設我的丈夫杭川跟您遇到同樣的問題，我才不管誰對誰錯，我都會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支持他。”
果然，這翻話一出，戰南夜緊蹙的劍眉慢慢松開。
他關上車窗，目光落在她白里透紅的精致臉蛋兒上，緩緩啟口，“為什么？”
司戀，“答案很簡單啊。因為他是我的丈夫，是我最親近的人，也是余生陪我白頭偕老的人。我這個人心胸很小的，沒有什么幫理不幫親。我的人，不管對與錯，我就是要護著，誰也不能欺負他。”
我的人，不管對與錯，我就是要護著。
曾經在微信中，她也跟他杭川的身份說過同樣的話，她說她要保護他。
戰南夜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心，因為他的司戀說的話，慢慢地融化了，會激烈地跳動了。
他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銀絲眼鏡框，不過這次不是為了掩飾眼神的冰冷，而是掩飾眼神中浮出的笑意。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不由得笑了，“杭川能娶到你為妻，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情。”他用戰南夜的身份肯定她，司戀覺得她應該要回應他。雖然司戀沒有什么戀愛|經歷，不過她覺得在感情的世界里，回應是最可貴的。不管愛與不愛，都該有個答復。
她說，“我何嘗不是呢。能夠嫁給杭川，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說到這里，司戀微微垂目，精致的眉眼之間染上了些愁緒，“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至今都沒敢跟杭川說。我說了，他可能會覺得丟臉，可能會跟我提出離婚……不過不管他做任何選擇，我都能夠理解他，不會怨他。”
她想趁這個機會，把那件事情跟杭川說了。講清楚之后，他還要不要和她繼續這樁婚姻，她都尊重他的選擇。
她說得云淡風輕的，但是她精致的臉蛋兒上還染上了一絲絲愁緒，無法掩飾住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在那件事情上，她遭過太多的罪，吃過太多的苦，曾經追求她的人，也因為此事提出分手離她而去。
戰南夜都知道，都明白，“你是指你大二那年發生的事情？”
司戀一驚，瞪大了水汪汪的雙眸看著他，“戰總，您，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戰南夜看著她的眼睛，聲音低低沉沉的，每一個字就像一個個美妙的音符一樣，敲打在司戀的心尖上。
“重要的是，那件事情錯的根本就不是你。錯的是想要強迫你的畜生，錯的是那些顛倒黑白的狗東西，錯的是那些不明真相就攻擊你的傳謠者。倘若杭川因為這件事情，要與你離婚，那樣的男人，怎么能夠配得上這樣美好的你。”
這種話，戰南夜并不是第一次跟她說。
她剛到他身邊工作那會兒，有人對她職場性|騷擾，他就是用這樣低沉有力的聲音告訴她，錯不在她，受到欺負要勇敢站出來。
那時候，他只是一個上司維護一個下屬。
而今天，對她說這些話的男人，不僅僅是她的上司，他還是她的合法丈夫。
司戀鼻頭一酸，紅了眼眶，晶瑩的淚水在她明亮的眼中打轉，眼看就要順著眼角滴落。
這種時候，戰南夜再顧不得其它，他伸出大拇指指腹輕輕地貼在她的眼角處，溫柔地擦拭掉她的淚水。
司戀不習慣與他如此親密接觸，下意識要往后躲。
可，這一次戰南夜沒有讓她逃跑的機會，他快速伸出另外一只手捧住她的腦后勺，強行讓她看著他。
“司戀……”他沙啞著聲音喊出她的名字，既而輕輕用力，推著她的腦袋往前，他的性感滾燙的唇迅速落在她的眼睛上，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他的唇燙，燙得司戀腦海一片空白。
他的吻，很溫柔，溫柔得像是羽毛輕輕拂過司戀的眼角。
司戀心里想著，他是她的丈夫啊，他吻她很正常。
可身體卻騙不了人，她身體繃得僵硬，心慌又害怕，下意識抗拒，“戰總，我、您不要這樣……”
戰南夜放開她，醇厚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你都知道了，還叫我戰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