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四重分裂 > 第兩千一百章:衰亡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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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戲時間PM19:24

    公共空間,大花牽牛的私人房間

    “嗯……”

    坐在自己花了大價錢,約合人民幣兩千塊重新裝修了一遍的私人房間大廳中央,正在用虛擬大屏幕看足球集錦的大花牽牛打開菜單看了眼時間,隨即便伸了個懶腰,關掉屏幕站起身來,溜達到冰箱前從里面拿了瓶光看就令人心情愉快的玻璃瓶裝冰闊落,干脆利落地用開瓶器起蓋,開喝。

    Dundundundun——

    “嗝。”

    伴隨著半瓶可樂下肚,大花牽牛掩嘴打了個舒舒服服的響嗝,隨即便背著手開始在屋里散起了步。

    此時此刻,距離四強戰最后一場的開賽時間還有大概5分鐘左右,雖然這會兒就已經可以進地圖載入了,但大花牽牛卻并不著急,打算卡著時間再去公共空間載入比賽。

    并非因為戰略、戰術等正兒八經的原因,他只是單純地……比較磨蹭而已。

    誠然,大花牽牛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準確點說是從殺進六十四強到上一輪都還處于緊張狀態,簡單來說就是很想贏,以至于做出了很多與其佛系性格并不相符的行為。

    至于現在,倒也不是說大花牽牛就不想贏了,主要是他在看完醒龍與科爾多瓦那場比賽后,直接進入了【心如死灰】的狀態。

    換句話說就是,通過那場比賽,他徹底意識到了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幸運兒,幸運是真幸運,但普通也是真普通。

    而在后面的比賽中,已經沒有普通人的位置了。

    于是乎,想通了這一點的大花牽牛雖然不至于直接自暴自棄退出比賽,但也不再對于更進一步抱有任何希望,甚至就在人們全都盯著比賽直播時,找了個球星過人集錦,一邊吃零食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那些個矯健的身影在綠茵場上各種犯罪式過人。

    大花牽牛并不是一個沉迷游戲的人,雖然他確實喜歡玩游戲,但與那些因為【無罪之界】那跨時代的技術力而一門心思撲在上面,整天就為了游戲里那點破事兒發愁的人不同,哥們兒雖然也愛玩,卻也只是將游戲當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在他看來,【無罪之界】是非常好的調劑品,支持睡眠登錄與白天服務器管制的運行模式也深得自己心意,跟那些天天發自內心地覺得‘沒有無罪之界玩我要死了’的人相比,大花牽牛對這款游戲的態度其實相當佛系。

    他會因為關注的球賽、喜歡看的電視劇、入夜后的燒烤攤、心血來潮的晨跑、一本好書、編輯求職簡歷或者只是單純地想正常睡個覺鴿掉【無罪之界】,并非不重視,只是并未將其當做生活的主旋律。

    事實上,這才是正常人,也才是真正的休閑玩家、風景黨應有的畫風。

    醒龍、盧賽爾這些人全身心撲在游戲上,是因為人家要靠打游戲賺錢;晝嵐、火焱陽、科爾多瓦這幫因為【無罪之界】高技術力而嚴重沉迷的狂熱分子擱過去那叫網癮少年;墨檀則是因為擁有嚴重精神疾病等原因,把自己關在游戲艙里就算是為社會做貢獻了。

    他們從來都不是主流,他們也絕對不是所謂的大多數,無罪之界火歸火,但也只是在游戲領域里大紅大紫而已,從絕對知名度來說,游戲發燒友的數量可比喜歡聽歌的人少太多了,雪茵那才叫真的火。

    綜上所述,雖然因為很貼心地憑‘只支持睡眠狀態登錄’的原因保持著在線率居高不下,但在線與活躍并不能與癡迷劃上等號,所以比起經常出現在我們視野中的墨檀那些人,大花牽牛在本質上其實更像【浴火公會】那幫人,主打一個挺喜歡玩,但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自己的人生上。

    只不過雙方的區別在于,【浴火公會】的成員雖然偏科,但至少有一到兩個領域很強,而大花牽牛從各種角度來說,都很弱。

    他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而在看過醒龍與科爾多瓦那場比賽之后的現在,更是不再對更進一步這種事抱有任何幻想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跟谷小樂那場比賽開始前,大花牽牛的心態就屬于‘贏一把賺一把’了,而現在的他雖然想法不變,但卻已經不再有任何僥幸心理,反而逐漸出現了一種看戲的古怪心態。

    礙于篇幅有限,讓我們在此拋開那幾千字心理學層面的剖析,直接說結論。

    一個字——佛。

    兩個字——擺爛。

    三個字——無所謂。

    四個字——破罐破摔。

    ……

    “嘖嘖,噩疫主宰啊。”

    將屏幕調回直播畫面看了一眼下場比賽的預熱,大花牽牛咂了咂嘴,感嘆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吧,誰能想到那個可可愛愛的小女孩會那么強,誰會想到能一路過關斬將打到四強賽的大花牽牛會那么菜呢。”

    說罷,他做了個鬼臉,喝光了剩下的半瓶可樂,很是從容地將自己傳送到公共空間,然后無縫載入比賽,在一陣抽離感中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下個瞬間,大花牽牛便出現在了一片郁郁蔥蔥、生機勃勃、鳥語花香,恍若人間仙境般的林野之中。

    【好家伙,這么漂亮,想必就是傳說中的精靈之森吧。】

    陰差陽錯把十五個世紀前的精怪曠野中央未開發地帶當成精靈之森,但因為準備期間被系統限制了發言所以并未露怯的大花牽牛眨了眨眼,在心里感嘆一句后便放空了思緒,等待比賽開始。

    很快,伴隨著準備時間的結束,大花牽牛便恢復了自由,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十余里外的某個地方即刻開始出現大面積枯萎與腐敗,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向四面八方瘋狂蔓延。

    “嗯……總覺得從現在開始我什么時候暴斃掉都不奇怪呢。”

    大花牽牛隨手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自嘲似的感慨了一句,盡管在小小白的曲解下這句感慨變成了‘深不可測的大花牽牛已經看穿了對方那點伎倆卻給未成年人留下了三份薄面’,但事實上,他真就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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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單純地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撲街而死。

    要知道,就連上輪比賽中那位戰斗方式時髦值拉滿的小姐姐都沒扛住那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的病毒、瘟疫或別的什么糟心玩意兒,那個什么傳說中的魔獸更是死狀凄慘到讓大花牽牛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程度,足以見得對方不但心狠手辣,其殺人方式更是兇猛凌厲。

    說實話,在知道自己四強戰的對手是這個蘿莉后,大花牽牛其實是有那么一個瞬間想要直接退賽的,畢竟他雖然不怕死,但原則上還是不想死那么慘的。

    但他轉念一想,既然自己已經憑借著這份好運氣走到現在了,直接棄權未免對犧牲在自己運氣上的秋月、將晉級名額拱手讓給自己的谷小樂等人太不公平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早早棄權或認輸的話,比賽分成可是賺不了一點兒!

    于是乎,因為一系列非常現實的原因,大花牽牛雖然早已默認自己會慘死在這場比賽中,卻還是毅然決然地載入了比賽,準備跟對手拼個我死你活。

    不過……

    【我該往哪里走啊?】

    大花牽牛環顧著周圍這片美好異常的景色,有些犯難地揉了揉額角,盡管被同步解說的小小白翻譯成了‘不忍對未成年人動手的道德掙扎’,但他真的只是單純地不知道該怎么索敵而已。

    要知道大花牽牛可是個純度頗高的戰士,雖然正面作戰能力……好吧,雖然在這種級別的比賽中他那點正面作戰能力跟沒有似的,但比其正面作戰能力還要拿不出手的,就是他的索敵能力了。

    眾所周知,戰士、騎士這些個職業雖然十分剛猛耐扌,但在斥候領域的潛力卻幾乎為零,與盜賊、游俠這種職業系完全沒法比,甚至連能夠捕捉氣息的武僧都比不了。

    至于施法者就更不是戰士系職業能碰瓷的了,要知道不管是法師、術士、牧師、召喚師、德魯伊、薩滿祭司、死靈法師這種常規施法職業,還是靈媒、馭法者、陰陽師這種特殊的施法職業,但凡是個研究神秘學的,偵查與反偵察的相關技能肯定一點兒都不缺。

    于是乎,在連個法師之眼都憋不出來,更不會什么聽風辯位、氣息感知的情況下,大花牽牛就有些坐蠟了。

    當然,鑒于他本就對自己沒有任何期望,所謂的‘坐蠟’也只是相對的,畢竟在不考慮勝利的前提下,大花牽牛唯一的顧慮也只是自己找錯方向這種事在上帝視角看來會很蠢而已。

    【唉,無所謂了。】

    不過只猶豫了一小會兒的時間,大花牽牛便釋然地決定破罐破摔,打算隨便找個方向走,反正一共就前后左右四個方位,只要自己沒選中那個背對著敵人的四分之一,應該都會被解釋成戰術走位吧。

    【不,就算我真的背對著那孩子走……如果這場比賽的解說有那個小白姐姐,恐怕我也會被吹成是在戰術走位啊。】

    在看完兩場自己比賽錄像后被小小白捧到頭皮發麻,幾乎整個人都方了的大花牽牛扯了扯嘴角(與此同時,小小白將其面部表情解釋為對匹配結果的不滿,并做出了比起匿名蘿莉,大花牽牛其實更想面對科爾多瓦與醒龍的結論),在心里低聲嘟囔了這么一句。

    緊接著餓,就在大花牽牛準備往問秋所在位置的相反方向邁開腳步時,一只飛鳥忽然仿佛子彈般嗖的一聲從大花牽牛頭頂掠過。

    “嗯?”

    停下腳步的大花牽牛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轉頭看向那鳥飛來的方向。

    結果您猜怎么著?

    在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里,大量大花牽牛基本都沒見過的飛禽走獸更瘋了一樣從某個方向跑了過來,而且無論是吃草的食肉的人畜無害的還是兇狠殘忍的,全都頭也不會地跑向遠方,完全沒有停下來把大花牽牛干死再繼續趕路的余裕,突出一個屁滾尿流、連滾帶爬。

    看得出來,比起上輪比賽的地圖,這場比賽雙方的對戰場地自然資源要豐富的多,實力也要強得多,以至于它們不但能察覺到環境的變化,更能在這份變化蔓延到自己身上前進行逃竄,盡管目前尚不知道這種逃竄是否能讓它們真的逃出生天,但比起上輪比賽中那些在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算是半具尸體的小動物們,這些精怪曠野的原生魔獸表現已經相當不錯了。

    【那邊啊……結果知道了之后反而有點不想過去呢……】

    表情有些微妙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辦法對這一情況視而不見的大花牽牛邁步轉身,拎著手中精良品質的長劍迎著那些紛紛向其投以驚悚目光的魔獸向前走去。

    【我多半會死在路上吧,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掛得痛快點。】

    一邊在心里如此吐槽著,大花牽牛一邊不緊不慢地走向‘死亡’,而同一時間,那些依然沒有被小小白蠱惑,篤定大花牽牛就是個菜辶的人也做出了同樣判斷。

    在上帝視角下,那個粉雕玉琢、穿著哥特裙裝的女孩正靠在一棵已經變成灰白色、枝葉盡數枯萎的古樹上,一邊抱著膝蓋搖頭晃腦地哼著悅耳且亂七八糟的小調,一邊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將周圍一切轉化成某種糟糕的、無限接近死亡卻又被迫保持著腐敗生機的存在。

    那是瘟疫。

    瘟疫,正在蔓延。

    以超出人們想向的速度擴散、增殖、吞沒、同化!

    而根據上帝視角中這份瘟疫的擴散速度,最多五分鐘,大花牽牛就會被納入這片充斥著衰亡的范圍。

    雖然一開始可能只是普通的不適,但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不適會以最為喪心病狂的效率奪走大花牽牛的生命,正如那些沒來得及逃走的飛禽走獸一樣。

    終于——

    在比賽開始后的第七分鐘,大花牽牛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腳踏入‘噩疫’之中。

    “阿嚏——”

    一個看似稀松平常的噴嚏,則是‘衰亡’那無聲奏響的序曲。

    第兩千一百章: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