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兒,李明月聽到了李景和薛仁杲的應對,也被薛仁杲的論述給驚訝了。
他聽到了薛仁杲預言,這兩年之內,大隋還得與高句麗有一戰。
李明月暗暗點頭,她絕對不是一個沒有見識的。
她非常清楚,恐怕面前的薛仁杲說出來的事情,都會一一成為事實。
李明月忍不住低聲贊嘆道:“這廝倒也不是個莽漢。”
那侍女聽到這里,更加忍不住了,連忙勸道:“女公子,我們真的不能夠再待在這里了,我們還是得趕緊回去,要是讓郎君發現我們就慘了。”
李明月又些厭煩,低聲斥道:“噤聲,不許再說,靜靜地看。”
其實,這個時候的薛仁杲,早已留意到有一道視線一直扎在他身上。
他順著那視線看過去,便看到躲在殿后的兩個小娘。
不過,薛仁杲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他猜想能夠躲在那個位置的,應該是李府的家眷,與他也并沒有什么關系,便轉頭回來,接著聽著宴會上的人說著話。
薛仁杲說到明年可能還得打仗,在場的將領和官員們心下頓時不是十分有興致了。
本來隋朝年年對外作戰,他們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甚至不少他們還巴不得打仗。
只要有打仗他們,才有立功的機會。
可是這一次的戰爭,確實對他們的信心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如果明年再來一樁這樣的事情,再遭遇了那么大的損失,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宴會上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冷淡。
崔弘升卻是個長袖善舞,又站出來說了幾句俏皮話,雖然不太符合他一個博陵崔氏下一任家主的身份,但總算來說,又把這氣氛給調動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席中有一名武將站起身看著薛仁杲,說道:“薛將軍,當時在陛下面前可做了一句詩非,早已流傳甚廣,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這一句詩,可被不少的文人雅士所傳頌,也說出了我等將領心中的想法,說起來薛將軍出身名門,想不到薛將軍不但打仗了得,作詩也如此了得。”
“今天夜里,風月正好,薛將軍何不再作詩一首,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薛將軍以為如何呢?”
在場的將領們聽到這話,都皺了皺眉頭。
他們都看見了那個將領,這個將領說出這樣的話,聽著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但細想這個話說出來就問題太大了。
以前曹集可以七步成詩這倒是容易,但是今天在這宴會當中,薛仁杲也已經灌了半肚子酒了,再讓他站出來做現場做詩,難度不可謂不小。
說的好聽一點,就是這個將領心大,說的難聽一點,就是這個將領在為難客人,絲毫也沒有給李景任何的臉面。
薛仁杲皺了皺眉頭,看一下那員將領,只看了一個將領鷹盼狼顧之相,身材看著倒是雄壯異常。
薛仁杲知道這個將領肯定是李景的下屬,但是這個將看來肯定又跟李景的關系不太好。
李景的手下有哪一個刺頭的將領?
薛仁杲代是一時之間,沒想得出來。
只看到堂上的李景已經緊緊地皺起的眉頭,看向這名將領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顯然他也不太喜歡這個將領。
只看到崔弘升出來打圓場,說道:“羅將軍,你這話說的便是有點不太合適了,我們都是戰場上的廝殺漢,你便是要讓薛將軍進行現場作詩,那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作詩這種事情,終究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便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出來的。”
“不如留作他日,小薛將軍有佳作傳出,我們再好好欣賞欣賞,便也就罷了。”
薛仁杲聽到崔弘升叫對方羅將軍,又想起這個人是李景麾下的將領,他心念一轉,便也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原來是羅藝。
如果是這個人是羅藝的話,那么他在李景招待客人的宴會上胡言亂語,倒是說的通了。
說起來,羅藝這個賊子也算得上是個梟雄啊!
在歷史上,羅藝在李景被調集南下平叛,甚至李景最后戰死,這個羅藝便稱亂崛起,占據了幽州,自稱幽州總管,不服從楊廣發來的任何命令,簡直就是一個諸侯了。
只是羅藝最后被迫投靠了李淵,搞得一個身死族滅的下場,也頗讓人感到唏噓。
而羅藝跟李景的關系之所以變得如此之差,那也是有原因的。
羅藝這個人雖然官職不算很高,但是心氣很高,他對李景早有不滿,對于這個幽州總管的位置也是很是心動,一心想要接過李景的班。
只是羅藝不想著去立功,反倒是昏招迭出。
這羅藝別的辦法不想,反倒使出了最蠢的一個招。
他給多次給楊廣上書,說在李景陰謀造反,私蓄兵甲,這一樁樁一條條說起來,都是會要了李景命的。
最后算起來,這羅藝給楊廣上書彈劾李景的奏章,竟然足足有二十多份。
可這李景是什么人?
他是楊廣的心腹愛將啊!
楊廣也十分了解李景的性格,知道李景是絕對不會造反的。
于是楊廣的騷操作馬上就來了,他竟然直接把這些羅藝彈劾李景的奏章,直接轉到給了李景。
這可就好看了。
羅藝一直這些奏章,分明就是想要李景的命。
李景看到了這些奏章,又怎么會輕易饒了他?
雖然李景沒有辦法直接擼了這羅藝的官職,但是李景多次的在宴會上直接羞辱羅藝,搞得羅藝下不了臺。
然后在羅藝一回到自己的地盤,越想越不高興,直接又繼續上書彈劾李景。
接著,楊廣又把那個奏章直接交給了李景,李景又重新開始了新一輪對羅藝的羞辱,偏偏這羅藝調又調不走,升遷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的這些做法,已經引起了楊廣的不滿,只能夠窩在漁陽郡,哪里也去不了。
這羅藝與李景兩人雖然是上下級,但是早已勢同水火的情況。
不過薛仁杲的估計,恐怕楊廣這樣做,也是故意想要分化李景和羅藝,搞兩邊制衡,讓這羅藝盯著李景的。
薛仁杲心里明白,對于皇帝來說,信任是一回事,制衡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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