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煙收到溫書緲的信息時正在薛家跟她爸發生了爭執,在吵著架。
這是她跟薛震樓達成協議以后從薛家搬出去他們的第一次吵架。
雙方都氣勢洶洶的,一個都沒肯退步。
最終她筋疲力盡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錯過了最開始跟溫書緲約去的第五隧道,
薛煙最后直接去赴最后約的那個地兒。
迪吧。
她沒找著溫書緲人,就邊走邊拿著手機跟她發消息。
抬頭就看見了許涼舟姿態悠閑地倚在門口那墻上。
燈紅酒綠的。
左耳上的耳釘被燈光刺的閃的要命。
他身邊來來往往不少美女,還有拿著酒杯要跟他喝的。
他似笑非笑的瞧著環繞身邊衣著清涼的鶯鶯燕燕。
在這艷色至極的聲色犬馬場所中,他真特蕩到游刃有余的。
上回他們的不歡而散,........
薛煙正在想著,許涼舟突然抬起眼皮從她這邊兒看過來。
四目相對的剎那。
薛煙跟被什么擒住似的,一下愣在原地,忘記了要反應。
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許涼舟。
許涼舟卻很平靜的收回了視線,側頭,就著身邊一美女遞過來的酒喝了下去。
就跟個陌生人似的瞧她。
薛煙這性子不是個能憋的,她也沒理,轉身繼續拿著手機給溫書緲打電話。
溫書緲之前跟她說是在這迪吧的,所以薛煙徑直從門口往里走。
真就再也沒往許涼舟那邊兒多看一眼。
卻在跟他擦肩時,被他驀地攥住了手腕。
那冰涼的指尖觸碰到薛煙手腕骨上,涼的她神經都跟被什么扯了下似的。
許涼舟剛才那吊兒郎當的笑也沒了,周遭氛圍感突然一下子被降到了最低點。
剛才還圍在他身邊的美女被許涼舟此刻冰冷的表情給嚇住了,沒一個敢再吭聲上前的。
薛煙站在原地等了兩秒沒聽見許涼舟說話,她便想要掙扎開進去。
“薛煙。”
這聲混雜著深濃酒勁兒的名字,跟壓了許多隱忍似的,許涼舟終于側頭看她:“你過來干什么。”
“玩兒啊。”她幾乎是秒回的。
許涼舟被她這兩個字兒給逗笑了:“真不愧是你啊薛煙,日子過的真他媽瀟灑。”
薛煙:“難得世上走一遭,不瀟灑點兒不對不起我嗎?”
“.........”
許涼舟真氣的磨牙,攥著她的那只手也在悄然不覺間加重了力道。
他腮幫子都咬的動了下:“成。”
“喜歡瀟灑是吧。”
“我帶你去玩兒瀟灑的。”
薛煙:“?”
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時間,許涼舟說完這話徑直就把人扯到自己車后座上,速度很快的騎著車就走。
夏季晚涼風迎面而來,薛煙猛的回神嚷嚷著讓許涼舟停車放她下來。
許涼舟一個字兒都沒回,在這條夜深人靜車流人少的街道上把車速加到了極致。
旁邊的大廈商場綠化樹影模糊的像是一團團拼命后退的虛影。
他騎的很猛,又是喝了酒的,真把薛煙嚇的不輕。
她死死抱住許涼舟的腰罵他是個臭瘋子。
臭瘋子許涼舟一路疾馳,最后把車停在了上回她跑去點了一排小鮮肉試臉盲癥那店里。
進去之后他人徑直往吧臺那兒一坐。
打了個響指:“拿伏特加。”
薛煙:“?”
“你不是喜歡喝伏特加嗎。”
許涼舟記得在寧城,他們最開始那回,薛煙就是挺豪橫的對瓶吹來著。
還偷拿了他手機看電影。
然后照著里邊學動作上他。
許涼舟:“今兒伏特加管夠。”
薛煙抿了抿唇。
看著許涼舟拿起酒杯那動作她就想起剛才在迪吧門口他當著她的面兒就著別人手喝酒那畫面。
心里沒由來的有些堵。
她沒搭理許涼舟,罵了他一句神經轉身就要走。
“說句喜歡我那么難,現在跟我喝杯酒也這么難了是吧。”
許涼舟沒回頭,自顧自的喝著,心平氣和的說出這句話卻跟藏了玻璃渣的刀子似的,直往薛煙心口上戳。
她咬了咬牙。
轉身沖回去,抓起吧臺上那伏特加仰頭就往嘴里灌。
很猛,真跟灌水似的。
可是又很嗆,嗆的她差點咳嗽肺疼。
那樣兒,就跟拼了命在跟他劃清關系似的。
許涼舟看不下去,把她酒瓶搶了回來砰的一聲重重砸在了地上。
“滾。”
薛煙被他點燃火了,不但沒走,反而走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一桌伏特加。
“他買單。”
扔下這三個字她就捧著酒瓶開始喝。
這店老板是個二十七八歲左右一男的,他混跡風月場所不說最牛,起碼也能排的上個中上游的吧,就沒見過這么猛一女的。
伏特加按桌點,懟瓶喝。
他一臉震驚的扭頭看正擰著眉盯著那邊兒的許涼舟:“我說許公子,你從哪兒弄來一酒仙啊?”
“還他媽是一女酒仙。”
店老板沖許涼舟豎起一大拇指:“這酒仙說她喝酒你買單,真謝謝兄弟照顧生意。”
許涼舟慢吞吞的瞥了他一眼,挑著唇似笑非笑的:“要錢沒有,要是看上我這身體皮相你可以把我壓這里給你接客。”
“........小氣!”
這邊就說這幾句話的功夫,薛煙那邊已經兩瓶伏特加下肚了。
她垂著腦袋,慢吞吞的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噸一下拍桌上。
迷迷瞪瞪的喊:“老板!”
“幫我點三個男的。”
她要求還挺高:“要長許涼舟那樣兒的。”
“三個,謝謝。”
店老板:“........?”女酒仙?
他轉頭看向許涼舟:“真兄弟,你生意來了啊。”
許涼舟:“........”
薛煙這會兒看不清老板有沒有聽到她的話,她還很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的用途:“一個拿來揍,一個拿來咬,一個拿來哄我開心。”
“..........”
店老板再一次震驚了:“我操,這他媽還帶分配工作的?”
“哥們你能吃的消嗎?”
許涼舟沒說話。
起身朝著薛煙那兒走過去。
順便拖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什么事兒能讓這么不肯吃一點兒虧的你不開心了。”
認識薛煙這么久以來,她那小炮仗似的性子,真就沒舍得讓自己吃一點兒虧,什么事兒都要拽回來一頭。
不管占不占理,她都要拽,薛煙沖動起來的時候就像個不管不顧的小瘋子。
縱使是自己理虧,她都能胡亂扯皮的把給自己撇的干干凈凈的,
就比如說她上他那次。
最后連不在場證明都給他偽造出來了。
許涼舟每想一回就牙癢癢的想弄死她。
薛煙迷迷瞪瞪的瞇著眼,湊近仔細瞅了對面那張臉。
心想,這家店可以啊!
速度還挺快!
她特豪橫的把銀行卡往許涼舟手里一塞。
跟他支著下巴:“從現在開始,你好好哄我。”
頓了下。
她才迷糊不清的說:“他們都挑在同一天晚上欺負我。”
她在薛家跟薛震樓提出了反悔,她不想去訂這場婚了。
薛震樓不同意,還跟她發了火,指著她鼻子跟她又罵又兇,說這是她的使命,她沒得選,這婚必須訂!
薛煙當場就跟他吵上了。
鬧的很兇。
再加上屋里那對母女的陰風鬼火。
他們差點兒打起來。
好不容易從薛家出來,想著能把這些煩人心的破事兒都扔掉好好跟緲緲放縱一回。
結果就看見了許涼舟在那門口來者不拒的跟別人喝酒。
薛煙拽著酒瓶破口大罵:“都是混蛋!”
許涼舟抬眼盯著她的臉:“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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