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后,即便是薛煙強忍著不讓自己露出破綻,但許涼舟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鼻尖的紅。
那是被她拼命想疏通呼吸都不通暢的鼻孔而揉起來的。
許涼舟二話沒說,上前就把人抱進了懷里。
“只差一分鐘了,只差一分鐘我就可以沖進去了薛煙。”
薛煙說的半個小時,他就在外邊一秒鐘一秒鐘的等。
只差一分鐘就到半個小時,她沒出來,他就可以沖進去了。
可他是計算著時間的。
薛煙又何嘗不是,她也是在半個小時的最后一分鐘從薛家跑了出來。
就是不想讓許涼舟看到她那么不為人知的一面。
許涼舟摸著薛煙的腦袋,把下巴擱她頭頂上:“不委屈,阿煙。”
“事兒我來處理,你就安心當個專門渣我的快樂小渣女就行。”
他說這話時眼皮掀開朝著薛家方向看了眼,跟寒風臘月的冷冽冰刃似的。
薛煙眼睛壓在他肩膀上,本來真沒什么的,已經緩過來了,現在就被他這么一句“不委屈、阿煙”給弄的差點兒沒收住。
她用力吸了下鼻子,拿手掐他的腰:“我才沒委屈!”
“但是你被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我又好像挺委屈的。”
薛煙干脆放任自己的眼淚掉下來,還跟他板起臉著。
“許涼舟,你賠我心情來!”
“行,我賠。”
許涼舟松開她,看她睫毛上還掛著濕氣就笑她這么大人了還這么哭,怎么一點形象都不知道要啊。
說完他又抄起自己上衣下擺卷上去幫薛煙擦眼睛。
也想拿衣袖擦來著,這不在那街道上就被她自己個兒拽著霍霍把眼淚鼻涕跟底妝全部都混上去了。
就剩衣服下擺那兒有塊干凈的了。
擦完之后他捧著薛煙殘留下干涸血跡的掌心低頭吻了上去。
他唇瓣貼上來的剎那,薛煙心尖兒都跟著顫動了下。
“疼不疼。”許涼舟問。
薛要搖頭,她又不是個嬌氣包,這么點兒的就疼。
許涼舟拿食指戳著她眉心,把對她的心疼盡數寫在了眼角眉梢:“以后煩了就抓我的。”
“咬也行。”
“噢~”薛煙突然一歪腦袋,特單純的眨眨眼:“抓哪兒?”
“上邊還是下邊?”
“我要使勁兒了你能忍住不叫嗎?”
許涼舟:“..........”
她是真的壞,動不動就會往他身上占便宜。
好像所有的事兒都被擠在了今天晚上,許涼舟揍人、她跟許涼舟正式確認關系、她跟薛震樓正式撕破臉。
好的壞的,薛煙一晚上真給全部占盡了。
她跟許涼舟說:“我現在就想找個地兒去舒坦舒坦。”
許涼舟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是想跑,想離開這個地方,但又找不到個確切地址。
他干脆把人抱著往機車上一放。
又把頭盔給她扣上。
遮風沿一拉,他手指還擱上邊彈了兩下的,輕笑著:“行,這就把你拐遠點兒。”
說完許涼舟就沖著薛煙笑:“直接拐我家你看行不行。”
薛煙:“.......”
“我看刑。”
她還挺一本正經的拿腿一下一下的去晃他:“拐賣良家少女,怎么都得刑。”
許涼舟瞇著眼嘶了一聲,挺意味深長那勁兒的,薛煙就問他怎么了。
許涼舟:“薛煙你翻臉不認人啊,怎么就成拐賣了,你不本來就是我的嗎。”
他腳把機車撐腳勾掉,發動引擎,側頭薛煙就很清楚的看見他左耳上那顆特閃特閃的耳釘。
一時沒回過神來,就聽見他懶笑著跟她說:“天生就是我的。”
許涼舟一路騎車帶著薛煙繞著臨海市兜了一大圈兒的風。
那種機車疾馳帶出來的風自由又特有感張力,很容易就把人的煩惱給吹的一干二凈。
但是一停下來,夏天的悶熱就開始無孔不入的鉆涌。
西郊外交叉口那兒好像有家清淡的小酒吧,音樂聲脫離的城市中的那些勁爆燥耳,是比較卡點又悠閑的調兒,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許良舟就帶著薛煙進去點點兒飲料什么的喝一下。
這會兒薛煙的情緒已經完全平復下來了,她又跟滿血復活了似的,捧著調制好的清淡雞尾酒,眼睛就開始在這酒吧上一路亂瞄。
視線在舞臺旁邊那打碟機那兒停住。
轉頭跟許涼舟說:“我會打碟的。”
許涼舟側臉瞧著她,等她的下文。
結果下文沒等到,薛煙放下酒杯人已經跑了出去。
她站在打碟機前邊,找了頂棒球帽扣腦袋上,頂端板上的燈照下來,除了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溺在了光里,每一寸都在發光。
薛煙十五歲就從家里搬出來了,現在正好八年,這八年里,她不管不顧的追求著開心,能玩兒會跳的,頂著命運早就給劃給她的糟糕安排,她一個人女孩子,卻也從來沒有走上彎路過,沒有長歪過。
許涼舟看見薛煙穿了件比較貼身的短袖上衣,渾身都是音樂節奏,跟把自己整個融入進去了似的,她手指非常靈活的控著打碟機,一條胳膊舉起來,身體跟著節拍動著,真的有種致命的吸引力,明明美中帶媚,卻又好像還摻著些說不清道不明那搖搖欲墜的破碎勁兒。
許涼舟看的沒敢眨眼。
就聽見薛煙沖著他這邊大聲說:“送你一首歌啊。”
她說今天是他們確認關系的第一天,挺有紀念意義的,要送他一個禮物。
許涼舟說好,以為她要整些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來。
結果就聽見她當場特利落的控著打碟機跟他打了一首加了低音炮dj,特熱烈帶感的向天再借五百年。
完了還問他好不好聽,不好聽就要掐死他。
許涼舟手指抵著眉低笑,唇湊到她耳邊:“打碟我也會。”
“?”
薛煙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她滿眼困惑的目光下,就看見了許涼舟那個逼走到了她剛才打碟站的那位置上。
隨手調了幾個音,降了幾個調。
剛才薛煙上去整那么一手把小酒吧里的人視線都給吸引過去了。
這會兒許涼舟上去,他渾身的浪蕩氣質就跟找到了家似的,突然釋放濃烈的要命。
他又長的帥,打出來第一聲的時候就引來底下女人一陣熱烈的尖叫。
薛煙:“.......”
許涼舟卻一個沒顧。
抬起眼看著薛煙。
用唇形跟她說了句:“過來。”
薛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配合著走過去。
剛站那兒。
就看見許涼舟手拽著自己衣服下擺,身體跟著他打碟的音樂節拍明目張膽的在她眼跟前跳起了舞。
左耳耳釘閃的要命。
他腰胯跟流暢的跟他媽一條蛇似的。
又騷又浪!
蕩到爆炸!
要命的荷爾蒙直線瘋飚。
許涼舟抓著薛煙的手放在他腰上,那姿勢曖昧的,眼角眉梢蕩著的全是他對她的深情,真的任誰都看的出來他們是一對特相配的熱戀情侶。
許涼舟輕咬了下她耳廓哼笑了下,眼角稍溢出了一點紅:“阿煙,只要你快樂。”
“我愿陪著你在風花雪月中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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