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余裊裊和蕭倦如往常那般去膳廳用早飯。
不一會兒唐歸兮也來了。
唐歸兮穿了身簡單的杏色衣裙,臉上未施粉黛,頭上就只插了兩只樣式簡單的銀簪,除了手腕上的那只紅玉鐲子之外,身上再無別的飾品。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桌邊坐下,面上紅潤有光澤,嘴角帶笑心情很好,看起來昨晚的新婚夜應該過得挺快樂。
余裊裊正想問沈緒人呢?就看到他扶著后腰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他皺著眉一臉痛苦的樣子,看起來很難受。
余裊裊的視線在沈緒和唐歸兮之間轉了個來回,心里不禁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不成是唐歸兮昨晚的表現太過勇猛,把沈緒整個人都榨干了,導致沈緒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唐歸兮注意到余裊裊的視線,不禁問道。
“你看我做什么?”
余裊裊單手撐在桌上,上半身靠過去,壓低聲音提醒道。
“沈緒身子骨弱,你悠著點兒,別把人給嚇跑了。”
唐歸兮點點頭:“他是挺弱的,回頭讓廚房給他燉點雞湯補一補。”
余裊裊瞥了下沈緒扶著后腰的手,意有所指地道:“光靠雞湯怕是不夠的,我覺得還可以再弄點別的補品。”
唐歸兮虛心請教:“你覺得什么補品比較好?”
余裊裊:“我覺得只要是能壯陽補腎的應該都可以吧。”
唐歸兮的頭頂緩緩冒出個問號。
“壯陽補腎?”
旁聽到兩人對話的沈緒:“……”
他用力地磨了磨牙:“小爺的腎好得很,不需要補!”
余裊裊很詫異:“你都聽到了啊?”
沈緒:“我又不聾!”
余裊裊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哈,我就只是隨口那么一說,你別往心里去,來來,吃飯吃飯!”
她越是這樣欲蓋彌彰,沈緒就越是生氣。
“你別敷衍我,我是說真的,我不需要補腎!我之所以扶著腰,是因為昨晚不小心摔倒了,剛好摔倒了腰的位置。”
余裊裊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沈緒:“你認真點!”
余裊裊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我很認真啊。”
沈緒:“……”
啊啊啊真的好氣啊!
他扭頭去看唐歸兮:“你可以幫我證明,我說的是真話吧?”
唐歸兮嘴里叼著個肉包子,伸手去盛粥,聞言點點頭,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明的聲音。
“嗯嗯,是真的。”
沈緒心里這才舒服了些。
他揚武耀威似的沖余裊裊說道。
“聽到歸兮說的話沒?”
余裊裊隨口應了聲:“嗯嗯。”
然后她沖蕭倦說道:“你幫我卷個春餅,多放菜少放醬。”
蕭倦說好。
他熟練地卷了個春餅遞給裊裊。
裊裊咬下一大口,露出幸福的笑。
見狀沈緒不甘示弱。
他也卷了個大大的春餅,遞到唐歸兮的面前。
“媳婦,你吃。”
這世上不是只有蕭倦會寵媳婦,他也會!
唐歸兮剛吃完肉包子,正準備喝粥,聞言說道:“我想吃的話會自己卷,你自己吃就行了。”
沈緒就那么直直地看著她,拿著春餅的手倔強地不肯放下來。
唐歸兮竟從他臉上看出了幾分可憐巴巴地意味。
她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罷了,畢竟是自己的男人,稍微寵一點兒也沒關系。
于是唐歸兮露出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寵溺表情,接過了那個春餅。
“謝謝你,阿緒。”
沈緒:“……”
怎么有種角色互換了的奇怪感覺?
吃過早飯后,唐歸兮跑去看她的寶貝干女兒,作為新晉干爹的沈緒自然也要跟著一起去。
繡言嬤嬤給蕭以寧找了個奶娘,但大部分時候仍是余裊裊自己在奶孩子。
這會兒繡言嬤嬤和奶娘正在陪著蕭以寧玩兒,她們見到余裊裊等人來了,立刻上前見禮。
唐歸兮將蕭以寧小盆友從搖籃里抱起來,湊上去在她那白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我的小福寶,干娘來看你了,你開不開心啊?”
蕭以寧揮動小短胳膊,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她的眉眼本就長得像余裊裊,這么一笑,就更像了。
唐歸兮夸張地叫道:“哇哇!小福寶笑了,看來小福寶非常開心啊!”
她抱著蕭以寧湊到沈緒的面前,煞有介事地介紹道。
“小福寶看到沒?這位是你的干爹,以后他會和我一起好好疼愛你的。”
這不是沈緒第一次見到蕭以寧小盆友,卻是他第一次以干爹的身份與她相見。
他從袖子里摸出個小荷包,荷包里是一對專門給孩子戴的銀手鐲,做工非常精致小巧。
“來,這是干爹給小福寶的見面禮。”
余裊裊替蕭以寧收下了見面禮。
蕭以寧為了表達感謝,朝著沈緒吐了個大大的口水泡泡。
繡言嬤嬤趕緊拿出帕子幫蕭以寧擦嘴。
唐歸兮看著寶貝干女兒,是越看越喜歡,這么可愛的干女兒決不能便宜了外人,她和沈緒得加把勁兒,爭取早日生個兒子,將來好把小福寶娶進門。
一群人圍著小福寶逗他玩兒。
說說笑笑之間,一名武將敲響房門。
他站在門口恭敬地道:“唐將軍,有從玉京送來的圣旨。”
屋內眾人都是一愣。
唐歸兮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這個時候送圣旨過來,必然沒好事。
她將小福寶還給余裊裊,問道:“人在哪兒?”
武將如實回答:“正在前廳候著。”
唐歸兮大步朝外走去,沈緒緊隨其后。
余裊裊和蕭倦互相看了一眼,決定也跟上去看看一看。
他們將孩子交給繡言嬤嬤,快步跟了出去。
等他們到了前廳,發現護送圣旨的人居然還是熟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天狼衛副統領韋寥。
韋寥正坐著喝茶,見到人來了,便慢悠悠地放下茶盞,站起身微微一笑。
“瑯郡王,郡王妃,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余裊裊忍不住問道:“怎么會是你?”
韋寥反問:“為什么不能是我?”
余裊裊默然。
她還以為,自從玉京一別以后,她就再也不會見到韋寥了。
未曾想到他們竟然還能見上面。
韋寥的視線在她臉上徘徊,她看起來跟以前沒什么變化,但細看的話又會發現她變了很多。
想想也是,經歷了這么多,不管是誰都會有所變化吧。
唐歸兮出聲問道。
“不是說有圣旨么?”
韋寥從袖中抽出一道圣旨:“圣旨在此,襄臺縣主請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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