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弦歌單膝跪地,一言不發。
氣氛有些詭異。
他暗自打量著謝雋寒,見男子坐在原處,眸中泛寒,但不含絲毫戾氣。
音音面對沒好感的陌生人時,也是這副表情……
“行了,別跪了。”云斷煙無奈,玩起了手中的銀針,“別搞這些虛禮。你和他地位差不多。”
沒等謝雋寒說話,謝予音迅速得令:“小弦歌,咱們母親說讓你起來!”
“謝母親,謝父親。”少年一臉乖巧,也不覺得這么叫別扭了,“您和她人真好!”
謝雋寒側過頭,不置可否。
謝予音在心里暗笑了下。
“不客氣。”云斷煙不理自家夫君,揚起個還算溫柔的笑,“半個月沒見,小殿下嘴又甜了,怪不得予音喜歡。”
風弦歌深吸口氣,面朝謝雋寒,開門見山地抱拳:
“見過御王殿下,我是之前的宸王,也是暗霄門門主。我仰慕您很久了。”
“這次前來,我是想成為予音夫婿,還有幫您解除反噬的。這些天,我和她會全力以赴,每天幫您治療,希望您給個機會。”面對御王,他就沒說成音音。
少年表面淡然,實則心跳如擂鼓,指尖滾燙。
這些條件,應該能勝過大多數求親者吧……
謝雋寒斂眸不語。
云斷煙一揮手,讓謝予音坐在她身邊,小聲道:“看出來了,他挺喜歡你。還真跟著跑來了。”
她還以為,這家伙會放不下皇位呢。結果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
“嗯。”
謝予音點頭:“大概和您二位一樣,余生都不會有別人。希望父王同意。”
當然,不同意也無所謂。她就是走個過場。
謝雋寒不語,看了眼自家妻子,后者滿面春風道:
“你看我干什么?我早就答應了,現在就等你這家主開口。”
謝雋寒默然,迎上紅衣女子虛偽的笑容。
他是家主?有這回事么?
男子回頭,一雙眼睛黑如點漆,默默打量著風弦歌。
良久。
“你可以進門。不過。”謝雋寒淡淡道,“本王要提幾個條件。”
風弦歌有點驚異:“您對我沒意見?”
“不敢有。”
“……”風弦歌太陽穴一跳,立刻下跪,險些把地面跪出兩個小坑,“父親,您講吧!”
……真是小孩子。謝雋寒眉梢輕動了下,涼涼開口。
“其一,別想靠予音扶持暗霄門;其二,本王親自考驗你,予音不許插手;其三,東昭所有人承認你之后,你才能入門。”
一句話,別想從女兒那拿走任何東西。
謝予音有些疑惑:“您是要考他武功嗎?”
“不全是。”云斷煙笑盈盈的,替他開口,“我們前幾天聽說了,小殿下他是門主,但一見蠱蟲就害怕,是不是?”
……沒人說話。
“不說話就是承認。”云斷煙嘖嘖兩聲,道,“身為門主卻不會邪術,我怕他沒等幫上雋寒,就嚇暈過去了。你說他武功好,那點武功頂什么用?東昭又不缺武功高強的人。一劑藥下去,再強的武功都沒用。”
風弦歌想象了一下那場面,小聲道:“我不會……”
“別多話。”謝雋寒面龐有些蒼白,聲音變輕了些,“三個月內,暗霄門若不能代替本王幫上予音,你就滾回南陵。”
在南陵的援兵,他也都會撤回去。
風弦歌沉默片刻,抿緊雙唇。
“是,沒問題。”
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哪配做她的夫婿?
謝雋寒嗯了一聲,呼吸漸漸不穩。
“年后,你就進暗營。”
“男子成天粘著妻子,算什么樣子。”
“那個,您也……”謝予音欲言又止,被某人瞥了一眼,不敢說話了。
謝雋寒斜睨她一眼,剛要說話,卻突然悶哼一聲。
謝予音面色一變,趕忙扶住他:“您怎么樣?”
謝雋寒不理他,眉心稍蹙,絞心的痛感逐漸遍布全身。
“我來。”云斷煙輕車熟路地取出銀針,在他穴道上扎了幾下。謝予音沉默著,見銀針一落,男子的皮膚迅速凹陷下去一小塊,發黑變暗。
衣袖下的皮膚,滿是大大小小的針孔。
這是……
謝予音心一沉:“不應該有這么快的,是不是有人對您下毒了?”
謝雋寒沒說話,他合上雙眸,再睜眼時已神色如常。
“今天沒事,回去吧。”
這是什么話!
謝予音輕輕皺眉,她依葫蘆畫瓢伸出枚銀針,沒等探入他穴道,手腕就驀然一涼,銀針啪嗒落地。
男子擊落銀針,似笑非笑:“想偷襲?”
“是。”謝予音點頭,“您說過,對于油鹽不進的人,最好直接動手。”
……謝雋寒微微挑眉,再抬手,卻只是碰了碰女子的臉。
他聲音輕柔了幾分。
“回去吧,全在我意料之中。”
謝予音眼眶發紅,心頭像被刀剜過。
“父……”她還想說什么,卻見母親沖她搖頭,“別多想了,有我在,他不會出事!”
風弦歌也朝她使個眼色,無聲地道“時間還長”!
謝予音深吸口氣,抱拳開口:“女兒告退。女兒會想辦法幫您的。”
謝雋寒閉著眼,一言不發。
……謝予音拉著少年出門,剛拐彎,就躲在暗處偷聽。
云斷煙打開門,左右看了一圈。二人縮在角落,大氣也不敢出。
紅衣女子環視了一圈,視線在某處停留片刻,關上了門。
“雋寒,他們走了。”
“嗯。”謝雋寒應了一聲。
里面沉默了片刻。
“斷煙,我這疼……”
男子聲音有些困倦:“這也難受,你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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