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LOL:拜托,這個打野怎么老逛街 >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九爺,我和孩子都在
  “任何人的安慰都是無用的。畢竟血肉至親,以那樣凄慘的狀況離開人世,沒有任何人能接受。”

  “但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再痛苦的事都會過去,九爺會緩解過來。”

  傅懿謙還是覺得心疼。

  那么一個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男人,在面對生死時,往往更加無力,崩潰。

  偏偏,他什么都不能做。

  “你下去吧。”

  “是,太子爺你也早點休息,別累壞身體。”喬凡恭敬離開。

  傅懿謙再次打開電腦,上面,是薄戰夜跪在血泊尸體旁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西裝革履,矜俊高貴,高大身姿在狼藉之下,如同毀塌的泰山。

  這樣一個男人,該拿什么拯救他?

  ……

  第二天。

  正好是清明節。

  帝城下起綿綿細雨,天空陰沉沉的,十分對應那句詩句‘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但比起前去掃墓的人,最凄慘的還是正在面對親人離世的人。

  距離趙心蘭離世已經整整二十個小時,薄戰夜還在停尸房,不允許任何人碰尸體,不接受這個事實。

  “九弟,你這樣小娘怎么安息?還是早點為小娘布設靈堂吧。”薄厲霄開口安慰。

  一臉關心的樣子,讓莫南西恨不得一拳揍上去:“我們九爺自有思考,不用八爺操心。你們都先回去吧。”

  薄厲霄看了看薄戰夜清冷的身姿,跪在地上像一尊冰雕。

  跪差不多二十個小時,腿都跪廢了吧?

  他按耐心中笑意,表面尊重擔憂道:“我也是為九弟和小娘好,畢竟再等下去尸體都冷硬了。”

  薄懷景也道:“小九,不管怎么說,人死為大,入土為安,這樣不是辦法。”

  然而,不論他們如何說,跪在尸體前的薄戰夜依舊像沒有聽到聲音,目光望著那張蒼白的臉,很專注,瞳孔卻偏偏沒有聚焦和光輝。

  沒有人比莫南西清楚,九爺有多渴望親情,喜歡他的母親。

  他心里疼痛,氣的直接將薄懷景以及薄厲霄推到門外,發火罵道:

  “你們不用在這里假惺惺。

  薄老爺,曾經你飛機失事,與夫人發生感情,可你幾十年來不愿承認她的存在,之后接她回來,也只是想綁住九爺的心。現在談什么為夫人、九爺著想?”

  “還有八爺,你更不用關心,你的關心也沒用。”

  “你們都走吧!九爺自己會辦理后事!”

  薄懷景和薄厲霄沒想到一個助理敢對他們發火:

  “反了你不成?”

  “你在用什么語氣跟我們說話?”

  “你!”薄懷景抬起手想打莫南西。

  “住手!”就在這時,一道異常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

  幾人轉眸望去,就看到傅懿謙帶著傅溪溪走來。

  他格外高大強勢,氣派十足,身后跟著的幾名衛兵,也襯得他越發地位不凡。

  薄懷景和薄厲霄當即沉下臉:“太子爺。”

  傅懿謙大步走到他們面前,道:“人死為大,你們在這里鬧什么?”

  薄懷景連忙解釋:“不是,我們只是……”

  “不管你們想做什么,都回去!停尸房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霸道,嚴肅,威嚴。

  薄懷景不敢再說,拉著薄厲霄準備離開。

  薄厲霄目光深邃落在傅懿謙和傅溪溪身上,詢問:“我記得傅小姐和我們九弟不是在鬧離婚嗎?”

  言下之意,不該出現在這里。

  身為傅溪溪的大哥,更不應該幫著薄戰夜。

  傅懿謙面色一沉,無比嚴肅犀利望著薄厲霄:“鬧矛盾又怎樣?”

  “我傅家家風嚴謹正義,尊重死者,在大是大非面前,會放下私人恩怨。前來看望死者也是禮貌之舉。”

  “而你們身為家人,卻在這里鬧鬧騰騰,就不怕心有不安,半夜做夢?”

  薄厲霄嘴角微抽:“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只是關心九弟。既然九弟需要個人思考,那我們就先回去。”

  他并不想得罪傅懿謙,邁步離開。

  空氣很快恢復安靜。

  傅溪溪終于看到冰冷黯淡的停尸房內,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還穿著昨天的西裝,由于里面有冷氣,黑色西裝上已經附上一層薄薄的霧霜。

  看不到他的臉,但僅是背影,都那般孤冷,孤寂。

  她的心似被什么揪住,抽疼難以呼吸。

  她邁步走過去跪在他身邊,十分敬重禮貌的對著趙心蘭的尸體磕了頭:“阿姨……你走好,好好安息。”

  傅懿謙也邁步上前,用最認真敬重的神態給趙心蘭磕頭。

  這才是尊重死者的問候。

  莫南西想到薄厲霄和薄懷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磕過一個頭,敬過一個禮,談什么關心?

  還好,還好九爺還有傅溪溪和太子爺……

  傅溪溪在磕完三個頭后,深吸一口氣,望向身邊的男人。

  短短一天,他似乎就清瘦了些,五官格外立體,似刀削斧劈。

  她心疼哽塞:“九爺……”

  “謝謝你過來。”然而,她話未說完,身邊長時間不說話的薄戰夜終于開了口。

  聲音是那么冷,那么沉,那么毫無情緒。

  他甚至看也未看傅溪溪一眼,對莫南西吩咐:

  “莫南西,準備直升飛機,我帶母親回鄉下安葬,不用任何人參加。”

  這話,自然也包括傅溪溪和所有人。

  莫南西一怔,隨即明白趙心蘭是從鄉下來,應該是喜歡土葬,九爺是想讓她死后安息。

  他快速道:“好,我馬上去安排。”

  薄戰夜又面色無波望向傅懿謙,道:“帶小溪回去。”

  是命令,冷淡,不是商量。

  傅溪溪感覺到他周身極致的寒霜,甚至有種拒她于三千里之外的疏離,心里詫異又酸楚。

  “九爺,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我身為你的妻子,應該陪你一起,也應該送老人一程。”

  “沒必要,不需要。”薄戰夜冷冷掀唇,臉上的冷淡冷至極致。

  傅溪溪還想再說什么。

  傅懿謙起身拉住她:“算了,讓薄九安靜把母親的后事處理好,我們誰都不要打擾他為好。走吧。”

  傅溪溪無奈,站起身,深深望著薄戰夜冷俊的臉,高冷的身姿,手心捏了捏。

  她用僅有幾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九爺,我和孩子都在你身后陪著你。”

  “你不是一個人。”

  傅懿謙眸色動了動:“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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