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知道應該說這人是心思單純，還是蠢到極致，既然都把文物交給了對方，又和對方不熟悉，那些人怎么可能會給他白白分一筆錢。
“除了知道對方代號是叫老a之外，你還知道些什么？”
眼看都已經這個關頭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也說了大半，盜竊賊索性不再隱瞞，三下五除二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這個盜竊團伙共有五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和他們鬧了矛盾，可能是分贓不均，所以就甩手不干了，我猜測這也是他們老大之所以找到我的原因。”
“除你之外的這四個人各有什么特征？”
盜竊賊回憶道:“他們幾個人的外貌并沒有什么出奇的點，都很普通，如果不是我提前知道他們身份的話，恐怕走在街上都不會多瞧他們一眼。”
他形容的這種人，倒是讓警察為難起來，擁有比較鮮明的特征，反而更好找到一些。
“哦，對了，我之前曾用設備偷拍過他們，就在當時我被抓進來的那個外套口袋里，這個可能對你們破案有點幫助。”
此言一出，在場的警察都眼前一亮，沒有想到他們之前發現的那個偷拍設備，竟然還抓拍到了這個盜竊團伙的容貌。
審訊室里一個警察急匆匆的開門出去。
等他走后，盜竊賊一臉殷切的看向審問他的警察，“我這算是戴罪立功吧，可以轉為線人嗎？”
“我們會核查你說的信息是否有誤，如果是正確的話，一切都依照情況來處理。”
盜竊賊又坐了回去，眼神有些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根據他的供詞去查找偷拍設備的警察，在證物箱里找到了那個設備，黑色的外形，很小巧玲瓏，不過成年人的半截手指大小。
警察很興奮的把證物拿到了監控室，連接上了電腦之后，居然發現了不下幾千張照片，有男有女，以女性居多，都是各種視角的偷拍。
沒想到，這家伙除了偷東西，還是個猥瑣變態……
查看了幾千張照片之后，警察和唐梵發現了比較符合盜竊賊口供的那幾個男人，隨后又把照片洗出來，拿到了盜竊罪面前讓他指認。
“從你左手邊數起，前三個全都是這個盜竊團伙的團員，但你右手邊的那張照片卻不是。”
對于自己偷拍的照片，盜竊賊還是很有信心能夠一下子就認出來。
警察又將其他幾個照片全都洗了出來，“這里面有符合的人物嗎？”
“不是，不是，全都不是。”盜竊賊連連搖頭，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看見過的那個盜竊團伙中的一員。
符合條件的人，甚至連只要是男人，警察全部都挑選了出來，可盜竊賊全都否認了。
“真不是我故意耍你們，而是這些照片確實沒有符合的，要不然你們再仔細看看，我那設備里肯定有抓拍到他們！”
再一次推門而出，拿證物的警察心中都懷著團火氣，總覺得自己被這個愚蠢的盜竊賊玩弄了似的，他都找了好幾次，確實沒有。這次要是還找不到，自然就是盜竊賊在故意搗鬼。
監控室里，唐梵和另一名警察聽到了他們全部的對話，眼前的那張電腦屏幕上幾千張照片被他們仔細查看了數十次，要是上次洗出來的照片還不是，那肯定是他們判斷的某一點不太正確。
現在還未找到的那一個盜竊團伙的一員，長相普通不出眾，身材較小。
唐梵仔細回憶著那個盜竊賊的口供，眼神一直從未離開過電腦屏幕，他忽然上前指著一張照片說道:“這個人倒是很像。”
被他手指著的那張照片中的人物，并不高的樣子，因為是夜晚拍攝的，加上她又縮在角落里，如柳枝一般長長的頭發，輕盈地搭在肩頭上，五官拼湊出一張平凡的臉，但是眼神當中帶著一點耐人尋味。
“唐博士，你要是累了，可以在椅子上躺會兒。”旁邊的警察很隱晦地提醒道，這張照片上的人分明是個女人，和那盜竊賊的口供八竿子打不著，也不知這個博士是怎么想的。
唐梵很堅持自己的看法，“不是的，我覺得應該就是這個人了，他的迷惑性太強了。”
警察正想說些什么，另一個人推門而進，把他之前拿的那些照片全都氣惱地丟在桌子上，看樣子是被盜竊賊氣懵了。
“你們看，他的頭發其實并不是真正的頭發，極有可能是其他的長條狀的東西遮擋了他的前面，只是照片的像素并不高，所以就導致我們會看成是長發。再加上這個人的面貌很普通，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就不容易辨認出來了。”
唐梵的這一番話，讓才進來的警察直起身子，他手指遮住了那些長發，僅僅只看這張臉，越看越覺得可怕，這不就是那個盜竊罪說的男人嗎！
“肯定就是他了！”
那個警察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唐梵也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直覺沒錯，只要能找到這盜竊團伙的四個人，就一定能夠順利找到丟失的文物。
盜竊者指認，這個人的確是盜竊團伙中的一員。
經過當地警察的一番忙碌，終于將三個嫌疑人抓捕歸案，可那個貌似女人的嫌疑人，卻還是沒有他的下落。
耽擱的時間越久，文物找到的概率就越低，唐梵心急如焚，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急躁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有將希望寄托于警方身上。
下著小雪的夜晚，唐梵回到了離史學所不遠的酒店內，他把這幾天在警察局里的事情經過，全都和楚煜和范慈恩轉述一遍，讓兩人知道現在案件進行到哪里了。
“看來犯罪嫌疑人很狡猾，希望警察能夠盡早將他們抓獲。”范慈恩聽后沒忍住感慨了一句。
眼看已經八九點鐘了，她詢問唐梵是否吃了東西，見他猶豫了一下，便知道青年肯定是忙著案件的事兒，根本就沒來得及吃晚飯。
“可是我餓了，要不然我們去吃小巷子附近的那家小店里的鹵肉飯吧。”
楚煜也積極響應道:“在酒店里待了一天了，我屁股都坐麻了，正好出去走走。”
三人便簡單收拾了一下去許博士介紹的那家小店吃東西，他們家店鋪的生意不錯，一直到凌晨才會關門。
唐梵這幾日心情有些郁悶，吃飯時還點了一小瓶的麥芽味飲料，咕嚕嚕幾杯下腹，身上暖和了些，就連郁悶的心情也稍好了些。
見他們吃的差不多了，扶著桌子起身去結賬，眼角卻瞥見了一道身影。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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