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曇頁漫卷 > 第109章 去墨白工作室
  她此刻所有的想法都被張易看在眼里,轉身從車里取出了一個禮物,“拿著吧,比之前送你的那個寶格麗的香水要更加珍貴。”

  程文渾身僵硬,她想拒絕,可是手卻沒有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易把那個禮物塞入了自己懷中。

  等做完這一切之后,張易才笑了一下:“對了,忘了告訴你,這次是去專柜購買的正裝,從最開始就打算買給你的,而不是什么別人退掉不要的東西。”

  啪嗒一聲,程文的手終于抱不住了,那份禮物順利地掉到了地上,禮物上面的盒子被摔開,里邊的香水碎裂成幾塊,濃烈的香氣直直地卷入他們兩人的鼻腔內,可此刻在程文看來諷刺得要命。

  原來張易之前送給她的那個寶格麗的香水,是別人不要的。

  怪她眼瞎,竟然將垃圾看作珍寶,還一直念念不忘。

  程文的眼眶都變紅了,憤怒地瞪著張易,恨不得立即撲上前,狠狠的咬下他一塊肉,只有見到鮮血,才能讓她此刻的怒火消滅。

  對方好像還沒有察覺似的,無比惋惜地看著地面的香水,搖頭道:“可惜了,這么貴的香水就直接浪費掉了。”

  依照程文現在的能力,恐怕一年的工資才能買到這瓶香水,她的一個舉動就打碎了這瓶香水,卻并不覺得心疼,反而覺得莫名的暢快。

  在他看來摔掉這瓶香水和摔掉一個普通的磁盤沒有任何的差別,香水不是她買的,錢又不是她出的,對于她而言,張易說的那串數字也僅僅只是一串數字罷了,與金錢并沒有任何的糾纏。

  “看來你的財務真的出了狀況,否則怎么會對一瓶廉價香水露出這樣心疼的表情。”程文斂下所有的情緒,冷著臉繼續攻擊對方,“你的這個計謀真的很低劣,在別人看來可笑得要命,你不用故意激怒我,情緒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可是腦子不是所有人都有。”

  “你什么意思?”張易莫名被罵了一頓,高興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程文反而笑了出來,“瞧吧,我都說了腦子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連句話都聽不懂,還談什么生意呢,你的博物館遲早都會宣告倒閉的,就別再白費什么心思了。”

  原本想試圖用這個方法去激怒程文的張易,卻沒有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反而被激怒了。

  兩人在車前僵持了很久,對方都有一定的了解,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知道到底從什么地方對方才更疼。

  這一會兒的功夫,兩人都是傷痕累累,心里七瘡八孔,鮮血遍布全身,只是這些傷口在外人眼里看不見而已。

  沉默了一會兒,張易終于冷靜下來,他知道成為能夠考上名校的博士頭腦不是那么的簡單的,自己還是得多加謹慎才行。

  “剛才的事兒是我不對,我向你鄭重地道歉。”

  古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張易仿佛并沒聽過這句話一樣,他率先對著程文服軟,竟然不顧街上的其他人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上前抱住她的雙腿。

  “你就幫幫我吧,這家博物館真的只能靠你來救了。”張易用另外一只手指著不遠處的博物館,現在正好是周末,按道理來說,學生和工作黨都有時間來這里參觀,可是博物館的門口掛上了暫不營業的牌子,這里根本沒有什么人來。

  游客來得少,這是一個問題,另一個關鍵的問題是別人不把地方租給他了。

  他每年需要支付給博物館原房主三百萬的租金,是在最開始他租借這房子做博物館的時候簽下的合約,哪怕最近的生意效益不好,也必須要按照合約上的支付。

  而且他就是個游手好閑的花花公子,手上的錢都花了出去打賞給別人,現在他博物館的生意不好,他賺到的錢也少了,家里沒有人肯支持他。

  除了找程文幫他一把,他實在是不知道找誰了。

  從前借給其他人的錢都沒有寫借條,他現在去找別人,對方都是矢口否認,堅決不肯承認借過錢,所以都收不回來。

  與他平日吃喝玩樂的那些人,大多都是些狐朋狗友,沒有人肯理會他。

  能夠讓這么一個驕傲自滿的人,跪在自己的腳下苦苦地哀求著,看樣子的確是走投無路了,程文不由的皺了下眉頭。

  她看還有路人對著他們盯來好奇的目光,臉上有些發熱,她可不想成為公眾的笑柄,于是趕緊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快些起來,你是沒臉沒皮的,我可不愿意跟著你一塊丟臉。”

  誰料張易像是塊牛皮糖一樣死死地拉著她的腿,怎么說也不肯松手,他不肯站起來就這樣跪下。

  都有人在用手機拍他們了,程文趕緊用衣服擋住嘴臉,避免被人拍下視頻傳到網上去,丟進了學校和葛老師的臉。

  “是不是你找人拍的?”程文氣急敗壞道,她還沒有畢業,要是真鬧出什么有損形象的事情的話,葛老師肯定會讓她直接退學的。

  程文越想越覺得可怕,首先這個私人博物館的位置,并不在繁華中心,再加上最近生意不好,來的游客都很少,怎么會正好有人在他們對面拍視頻呢?

  對面拍視頻的閃光燈終于消失了,張易見留下證據,心頭徹底放松,他堅決否認自己請人來偷拍他們。

  “雖然我之前的某些做法是有些不地道,可我并非這種下三爛的人吧,偷拍可是讓人不齒的事情,你別把什么罪名都往我頭上扣。”

  或許是他也覺得尷尬,借著程文的手順勢站了起來,然后拍了拍膝蓋上沾染的塵土。

  張易到底有多好面子,程文還是知道的,他傾家蕩產去搞什么私人博物館,不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建功立業的心嗎?

  如果真的是他找人去偷拍視頻,然后借此威脅程文的話,只要他將視頻公之于眾,發布在網上的話,那他的個人形象也就徹底的毀了。

  即便是他后來再東山再起,擁有比范家還要豐厚的資產,只要這個視頻還在,那他的形象就一去不復返,沒有人會真的崇拜他的。

  程文將信將疑道:“真的不是你找的人?”

  “絕對不是,我保證。”張易信誓旦旦地舉起了手,看上去還是挺誠懇的,就是不知道內心是黑還是紅了。

  早知道剛才就不站在這兒和他說話了,直接到他博物館去,即便是說了再不中聽的話,也不至于被人偷拍了去。

  現在可好,也不知道那人拍了多少片段,離得這樣遠,應該不至于聽到他們的聲音吧?

  程文的眉頭皺得死死的,都快能夾死蒼蠅了,之前看那些追星的站姐拿著比炮臺還長的鏡頭,即便是隔著一座山都能拍得一清二楚。

  她就怕對方也拿著這樣的設備,那他們即便是站這么遠,對方依舊能夠拍得清楚她的臉。

  “或許只是好奇吧,你別多想。”重新站起來的張易還好心地安慰她。

  經過這個人的打斷,兩人間的氣氛也沒有那么劍拔弩張了,他們口頭上爭執得再激烈,矛盾再沖突,可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希望擁有很多的財富,而那個被他們瞧上的目標就是范家。

  程文咳了一聲,立足氣勢地說道:“想要讓我幫你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首先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明,以后不要將我放在你前女友的位置上,我是和你共謀大計,和你是平起平坐。”

  她才不要什么隨時可以拋棄的女友身份,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大。

  張易這個人雖然混不吝,眼光也極差,可他這次并沒有看錯,程文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她內心渴望著自己能夠真正地脫離掉窮困人的身份,一躍成為人上人。

  “以后我們謀劃到的東西,全部均分,否則就一切免談。”

  說實話,程文也不想和張易均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可是她心里也明白,自己一個無依無靠的窮人,除了一身美貌之外什么都沒有,短暫地獲得了范家人的喜歡,可這個喜歡又能夠維持多久呢?

  她要謀劃的東西,需要大量的人脈,他這些都是她沒有的,而在商界好歹混了這么多年的張易,至少比她懂得如何去運籌帷幄。

  何況她不希望自己承擔了所有的罪責,那樣擔子太重,壓在她身上太痛苦了,她需要一個人去幫他分擔。

  更或者換另外一個說法,就是她不愿意去承受,欺騙了范慈恩的父親這個罪名。

  如果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想要讓張易強迫她加入這個計劃,她是被迫的,而并非自愿的,這樣想來她的內心就好受了許多。

  “之前在你博物館看到的那幾張手稿,是什么時候從我們辦公室偷來的?”程文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前段時間下暴雨的時候發生洪災,范慈恩還專門來辦公室尋找過那幾張手稿,可惜沒有找到,她當時還以為是不小心被人丟掉了。

  現在可算是對上號了,應該就是某次張易來辦公室找她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手稿,所以才偷了吧。

  一提到這件事,張易的神情稍變,警惕地問道:“你說這個干嘛?”

  程文都要無語死了,自己都下定決心跟他一起合作,可誰知道對方還這樣自私。

  “待會兒進去把手稿給我,我找機會還給她。”

  她一副愛給不給的樣子。

  不知道張易又想到了些什么,突然松口答應,待會就去把手稿取出來給她。

  他之前仔細研究過那些草稿,發現了這只是其中的一些步驟很零碎,其中關鍵的部分還沒有記錄在上面。

  與其留下這些草稿成為他偷竊的證據,還不如就給程文,讓她拿回去賣一個人情。

  “行,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只要你不犯糊涂,不臨陣退縮就行。”

  張易口頭上答應得很好,可是他的猜忌還是讓他保留了幾張手稿,只拿出了其中一部分給了程文。

  等程文走后,他回到自己的住宿地,重新梳洗了一遍,換了一身更簡潔輕便的行頭。在不久之前,他和程文在車旁發生的一切事情,他特意安排人在另一邊拍攝下來,現在已經全部上傳到了他的u盤里。

  只要有這個u盤存在,那么程文就不可能背叛他的,與其相信人的一張嘴,那么的虛無縹緲,他更愿意相信更實際的東西。

  張易加快倍速,直接看了一遍視頻,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后,才取下u盤懸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出去了。

  看著手機上傳來的一個地址,他騎著共享單車一路左拐右拐的,在幾個胡同里轉悠,終于找到了那條巷子走了進去。

  “你好,你知道有一家叫做墨白的手作工作室嗎?”張易叩響了其中一個店鋪門。

  里邊的女孩正在用拖把拖地,見狀出聲道:“我們這就是墨白工作室。”

  “就是這里嗎?”張易抬頭看了一下,頭頂的招牌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字,應該是用小篆寫的,只是他不認識。“這個字寫得真復雜,學歷低了還真看不懂。”

  用小篆字體來當做招牌,的確是普通人想不出來的,沈黎之前的招牌就是用的正常字體。

  但既然是陸舟行和唐梵特意制作的,她也就沒有更換了,經過這人這么一說,沈黎就開始琢磨著什么時候再去找人搞一個副招牌掛著旁邊。

  否則其他人都不認識這幾個字,即便是掛了招牌,別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做些什么的。

  “外邊天氣熱,你快進來說話吧,里邊開了空調的。”這人應當是來店里制作東西的顧客,且談吐很不一般,沈黎趕緊叫人迎接了進來。

  她一著急就忘了自己還在拖地,腳下的拖把和裝水的桶全都撞翻了,連著她的褲腳全都打濕。

  “哎呀。”沈黎十分懊惱,幸虧是把臟水都砸灑在自己身上了,這要是灑在了客人身上,恐怕還得賠給人衣服前。“你先在沙發上去吧,我待會兒給你看我們這邊的定制的手工產品,然后再來給你介紹一下。”

  她剛從地上提起臟水桶,就被旁邊的人接了過去,也讀過他手中的拖把和臟桶,將地板上的水重新打掃了一遍。

  “謝謝你呀。”

  這個突然來的顧客的舉動給了沈黎很大的好感,等他拖完了地,她趕緊又接過拖把,準備拿去洗手間里。

  “這個放著我來就好了,你也不知道洗手間在哪兒。”

  沈黎怕他又要幫忙,趕緊拿著拖把就跑進了洗手間去清洗,剛才地上都被臟水打濕了,即便拖了一遍仍然覺得臟,她又重新接水,打算再去清洗一遍。

  而在她忙碌的時候,張易飛快地將這工作室的環境用手機拍攝了一遍。

  如果是一個腦子聰明的人,或許很快就能將其記憶下來,可是并不是記憶大師的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手機。

  人的記憶總是有限的,但是機器可以容納更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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