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桃園村村口。
一百五十多號人,沿著水泥路,開始除草,搬石頭,用沙子填坑。
齊楚拿著一把鏟子,倒是不用親自干活,只是沿著道路檢查監督,有沒有偷奸耍滑的人。
他已經按照道路長短,每一塊區域,按人頭劃分好了,干完活的才有工錢。
至于工錢是多少,齊楚還沒想好,柳冰冰給了他五千塊,除去買沙子和手推車的兩千塊錢,還剩下三千塊。
按照目前的工期,一個下午就能干完了,要是平分的話,一個人才二十塊錢,也太少了點,而且也不太公平。
主要是有的人家來的是壯勞動力,有的則是老人小孩,干的活都不同,總不可能收益一樣吧,這樣下次修水泥路,誰還愿意過來?
好在這次平整道路,也沒有什么技術含量,誰都能干,也不用分什么工位。
齊楚干脆分段包工,干多少活,拿多少錢,干活就結束。
但很明顯,那些帶著小孩子來占便宜的人不會考慮按勞分配。
“小楚,憑什么我家四個人,才八十塊錢?牛大力和他媽,就有一百塊,你這不是偏袒嗎?”
“是啊,我家也是兩個人,怎么才六十塊?”
“我家也是,齊楚,你怎么算的錢啊,到底一個人多少錢啊?”
“······”
剛完工發完錢,七嘴八舌的村民吵了起來,有的抓住齊楚不放,有的則是互相大罵起來,指責對方。
“你家四個人,兩個小孩子,最小的才六歲,能干什么活,還好意思要錢,要不要臉啊?”
“那也是四個人,你就一個人來上個,有臉說我,你這是不支持村里的工作。”
“行了,別吵吵,那我家兩個人呢,怎么還沒有牛大力家的錢多,不都是兩個人嗎?”
“我呸,你家兩個人,除了你在干活,另一個走路都不利索,讓你家老頭子過來干嘛?當大家是傻子嗎?”
······
眼見這些人吵得差不多了,齊楚才咳嗽兩聲,大聲喊道:“都給我安靜,再吵下去,下次都別來了!”
“搞什么東西,一個個跟搶食吃的家畜一樣,真是不像話。”
其實大多數人都沒鬧騰,吵得最兇的,就是那些想要占便宜的,聽到這話,好些人都面露怒色,畢竟誰也不喜歡被人罵做畜生。
“呵呵,不爭了?”齊楚冷笑道:“誰說按人頭給工錢的,你說對,還是他說的?”
被齊楚指到人,紛紛后撤兩步,不敢上前。
胡攪蠻纏可以,但是大家都安靜下來,一個人上來胡攪蠻纏,他們就不敢了。
“那不就結了,沒人說按人頭給錢,那你們爭個屁啊,就你們這副樣子,我看這路修了也是白修。以后民宿酒店蓋好,人家游客、旅客一到村子,就會發現桃園村的人都是這樣小肚雞腸愛占便宜的人,來了一次也不會來第二次。
你們呀,根本就不配走水泥路!”
村民們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齊楚為什么說這個,他們完全就對酒店項目不感興趣,只有少數人對齊楚說得不服氣。
有人喊道:“那要是能掙錢,我肯定做得好,我們要的是錢,沒錢誰給你好臉色啊。”
“那你說,平整路面,沒給錢嗎?你們還爭什么?”
“因為,因為不公平,我家四個人干那么多活,怎么還沒有兩個人多?”
“我呸!你家一共平整了八十米的路面,人家牛大力家平整了一百米,你干的活多?多在哪里?”
這人無法分辨,漲紅了臉。
齊楚冷笑道:“你們家以后不用來了,修水泥路的時候也不用來,喜歡占便宜是吧,以后村里民宿酒店項目也沒有你家的份,不能讓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你們誰還有意見,現在提出來,省得以后再浪費時間,我可沒功夫陪著你們在這里吵,丟臉!”
在場之人不再有意見,因為大多數人本來就沒有意見,只是看到前面有人鬧騰,他們也跟著留了下來。
一是為了看熱鬧,二就是看能不能再弄點錢,說不定齊楚被逼得沒辦法呢,真就繼續發錢了,那他們也能要啊。
齊楚這番話,弄得這些人心里七上八下。
道理沒有聽進去多少,但是都明白桃園村要變天了,不再是以前茍富貴當村長時,可以隨隨便便混日子,渾水摸魚的桃園村了。
大家心里一開始可能不舒服,但最后,肯定能適應下來,別的不說,到手的錢不會騙人吧。
他們平整完道路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山摘桃子。
村委門口停著十幾輛冷鏈車,而且這還沒算上上午離開的十輛車,桃園村已經賣出去幾百噸貢桃出去了,幾乎每個村民都發了筆小財。
相比于往年,他們的收入有了大幅度的上升,肉眼可見的富了起來,至于柳冰冰帶來的一些“麻煩”,比如征地、修路、補貼金入股之類的問題,反倒不被他們放在眼中了。
謝如英在村里收了兩天桃子,冷鏈車送出去的桃子接近一千噸了,來送桃子的村民非但沒減少,甚至越來越多。
而且還有人從果子嶺鎮收桃子,轉手送到桃園村來,桃園村的人當起了中介,爭先恐后送到謝如英那里去。
謝如英不是傻子,當然發現了這個問題。
她找到齊楚,要求齊楚不讓這些人進村。
謝如英想要讓柳冰冰開不成貢桃節,而不是變成一個冤大頭。
齊楚推脫道:“讓人家別進村?我是村霸,不是鄉霸,桃園村是桃園村,人家不是村里人,我怎么管得著。”
“你收了我的錢,不能不辦事啊!”
謝如英急了,她的資金有限,要是按照這個速度收購下去,還沒把桃園村的桃子收完,資金就要見底了。
“茍富貴,你必須給我想辦法,我要是不能把桃園村的桃子收完,剩下的五百塊,你想都不要想。”
“嘿!你倒是威脅起我來了?”
謝如英嗔怒道:“怎么了?是你先不按規矩辦事的。”
“我怎么沒按照規矩辦事,我是不是讓村里人把桃子賣給你了?是不是發動大家日夜不停地給你摘桃子?當初答應你的事情,哪一件沒有辦到?”
一連串的問題,給謝如英問懵圈了,但她還是嘴硬道:“那現在呢,現在怎么辦?”
“現在關我屁事啊?”齊楚根本不著急了,已經賣出去一千噸了,山上桃子少了一半,謝如英要是現在放棄,就是前功盡棄。
有個詞怎么說來著?
沉沒成本,就是說一個人做一件事情,前期投入的成本越大,到后期就算知道這件事情很可能無法完成,也不得不繼續投入成本。
因為一旦放棄,前期的投入就全部打水漂了,要是繼續加碼,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
齊楚這兩天陪著柳冰冰睡覺,也跟著學習一些金融知識,學以致用了起來,根本就不怕謝如英現在走了,她不舍得!
果然,
謝如英胸前的山丘起伏了一陣子,就冷靜了下來,強行做出一個笑臉,想要湊上來說些好話。
齊楚一眼就看出這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直接轉過臉去,不搭理她。
你牛,你再牛一個試一試?
臭鄉巴佬,你給老娘等著!
謝如英氣得奶顫,也只能壓著怒氣道:“茍富貴,你要是幫我這個忙,我請你去城里吃飯,條件你隨便開。”
齊楚直接拒絕,牛逼轟轟道:“不用,我茍富貴一個村霸,想吃飯隨便哪一家都能吃,誰敢拒絕老子,老子直接踹門進去!”
“······那茍·····小兄弟,你那么厲害,就幫姐姐這個忙唄,姐姐求你了,事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如英換了副語氣,希望可以打動齊楚。
為此,她刻意解開了旗袍衣領的扣子,裝作好熱的樣子扇了扇,滿臉嫵媚。
雖然是裝出來的風騷,但謝如英本就長得豐腴誘人,唇紅齒白,皮膚是黑了點,但耐不住少婦氣質太吸引人了。
齊楚頭一抬,差點就上當了,“不行,我茍富貴一向說一不二,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辦到,辦不到的事情,就是辦不到。”
說一不二是這個意思?
你小子讀過書沒有。
謝如英很想要在齊楚臉上吐一口口水,以解心頭之狠,但她一想到自己都快完成的復仇大業,當她每次站在村委祠堂,看到柳冰冰那副“氣惱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那么爽快,就覺得忍一時也不是不行。
等她將桃園村的貢桃全收完,茍富貴是吧,給老娘等著,老娘一定安排人,好好收拾你這個鄉巴佬。
村霸?
老娘讓人打得你爸都不認識你!
意淫了一會兒將齊楚踩在地上的場面,謝如英不得不回到現實。
齊楚這小子,明顯就是吃軟不吃硬,金錢誘惑不行,那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謝如英心里有些嫌棄地看了眼齊楚腳底沾滿了黃泥巴的膠鞋,為了一個鄉巴佬而獻身,她心里很不舒服,要是那些大型的果園主,她也許還能自我安慰一下,算是傍上了土財主。
但齊楚這人,明顯就是個沒什么文化的鄉下窮小子,除了有點子力氣,還剩下什么?
就剩下莽氣了,沖動有力量,跟一頭牛犢子一樣。
聽說這種年紀的男人,最是難纏了······
齊楚被謝如英打量牲口似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正要開口,就看見謝如英突然靠了過來,圓潤的曲線貼得很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小兄弟,你還沒嘗過女人是啥滋味吧,要不,姐姐帶你去城里體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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