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聽到這話，又是一愣，道：“呃？好了？你聽到什么了嗎？”
楊天笑了笑，道：“在這里說，不太好。反正已經不需要繼續偷聽了，咱們先回去吧。等回去了，我在仔仔細細地告訴你。”
“呃……那也行吧，那……怎么回去呢？”小公主道，“如果已經偷聽到了足夠的東西的話，那我們就直接走回去吧。”
“不，”楊天搖了搖頭，道，“雖然已經得到了重要的情報，但倘若被索鳳發現我們在她的后花園突然出現，肯定會十分懷疑，到時候她要是改變計劃，那我剛剛聽到的東西就沒用了。所以，咱們怎么來的，還得怎么回去。”
小公主苦笑了一下，道：“那……好吧。那這次，你跑慢點可以吧？剛剛來的時候，我都感覺你隨時要把我丟出去了。”
楊天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我摔什么，也不舍得把你給摔出去的。”
……
又是一路墻上疾馳，楊天二人回到了明珠殿的后花園，然后回到了宮殿之中，回到閨房里。
這閨房的門并沒有被打開，顯然門外的侍女們都根本不知道里邊的人已經出去了一趟了。
楊天拉著小公主來到茶幾旁坐下。之前泡好的茶已經涼了，他便倒了茶，又泡了一壺。
小公主看著楊天慢悠悠地泡茶，倒是有點心急了，問道：“楊天哥哥，你到底聽到了什么啊？”
楊天笑了笑，一邊繼續泡茶，一邊說道：“我聽到的，最主要的，就三件事。”
“哪三件？”小公主問道。
“第一，這毒，的確是索鳳派人下的。而且這個派的人，很可能就是小花，”楊天道。
“啊？”小公主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雖然這件事，他們之前在審判所里就已經有所猜測了，但那畢竟還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小公主也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
而現在，楊天這樣言之鑿鑿地說出來，顯然不會是無憑無據了。
面對這樣的事實，小公主實在有些震驚，有些難以接受。
“二姐姐……二姐姐竟然真得……對我下毒么？她……她有這么恨我么？”小公主的眼眸都微微濕潤了，鼻頭發酸。
她也不是傻子，這么多年來，二姐姐對她有著一份敵意，她是知道的。而且，在知道了自己母親和華妃之間的糾葛之后，她也是完全理解了二姐姐對她的敵意，也并沒有因此而怪罪二姐姐。甚至，想到華妃現在被關在自省閣，永遠無法回到皇城，就算是想和索鳳見面都得讓索鳳親自出城，小公主甚至還隱約有點愧疚感，覺得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似的。
所以……善良的她，在明知道索鳳對自己敵意的情況下，還是決定努力去與姐姐和平相處。
每年小公主過生日，索鳳幾乎是不聞不問，最多被父王提醒之后才會隨意送她一個毫無心意的禮物。
而每次索鳳過生日，小公主卻是會隔著好早就開始做準備，琢磨好久，然后再精心制作禮物，最后在當天送給索鳳。
每次地方上有一些特別的貢物，送到宮廷來，送給小公主，小公主都會拿出一部分，主動送去給索鳳。
她是真得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改善和二姐姐的關系，希望有一天能像親姐妹一樣相處。
為此，哪怕這么多年來，索鳳態度都沒有變化，她也沒有放棄。
可是……現在。
聽說二姐姐居然對自己下毒，要毒死自己，小公主突然就感覺如墜冰窟，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一下子感覺好委屈，好難過，同時也……好累。
這么多年來的努力，換不回二姐姐的親近也就算了。為什么會換來一副毒藥呢？
這是為什么呢？
小公主越想越難受，眼淚都如同梨花雨一般簌簌落下。
“嗚嗚嗚嗚……”
楊天看到她這樣子，也很是心疼，放下手中所有茶具，來到她身旁坐下，然后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抱在懷里，柔聲說道：“很難過么？看來你是真把她當姐姐了啊，真是個傻丫頭。”
不說那些本身就善妒、記仇的人，就算換做是一個還算善良的普通人，多年來被索鳳冷眼相待、冷嘲熱諷，哪怕主動求和對方也無動于衷，那估計早就不伺候了！不說跟索鳳徹底鬧掰，至少也得在心里把對方劃入黑名單，不再搭理。什么姐姐？這種姐姐，誰要啊！
然而……索菲這傻丫頭，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還企圖通過努力去挽回，去主動親近索鳳這么惡劣的人。
這真是……太傻了。
傻得可憐。
傻得可愛。
“嗚嗚嗚嗚嗚……我……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姐姐這么恨我？哪怕我做什么，她都不愿意放過我……嗚嗚嗚嗚……”小公主哭著，哽咽著，說道。
楊天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任由她的淚水落到自己的胸口，柔聲道：“不是和你說過了么，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單純善良的。就和野外的豺狼一樣，哪怕你喂它再多肉，他沒肉吃的時候還是會把你當成肉，毫不留情地咬死、吃掉。”
“可……嗚嗚……人怎么會和野獸一樣呢？”小公主不明白。
“不，人有的時候，會比野獸更無情，更可怕，”楊天認真說道，“但總之……這不是你的錯。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有我在呢，沒事的。”
楊天這么一說，仿佛將小公主眼淚堤壩的最后一塊也給摧毀掉了，她徹底大哭了出來，在楊天懷里哭得一塌糊涂……
……
小公主的哭聲，也傳到了這閨房門外。
門外的侍女們聽到這哭聲，都有些疑惑，有些擔憂，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們猶豫了一下，來到門邊，對著里邊問了一句：“殿下，您怎么了？”
小公主沒有回復。
楊天倒是回復了一句：“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她只是，遇到了一些觸景生情的事情而已。讓她哭出來就好了。”
楊天的語氣依舊溫和，不像是和小公主吵架了或是欺負了小公主的樣子。這也讓侍女們放心了許多，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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