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尷尬了數秒，有些勉強地對佩爾解釋道：“沒有親緣關系，也可以是妹妹啊。干妹妹嘛。”
佩爾對于干妹妹這個說法十分陌生，微微挑眉，道：“那干妹妹可以和干哥哥約會嗎？可以抱在一起睡覺，可以一起繁殖后代嗎？”
這話一出，旁邊的中年夫婦直接傻掉了。
沒有血緣關系但卻兄妹相稱的情況，在現代其實是非常常見的。
畢竟在這個時代，鄰居之間關系要是好，彼此的兒子女兒就是叫“某某哥哥”、“某某妹妹”。或者當父母的有什么特別好的閨蜜、特別鐵的哥們，那彼此的兒子女兒互相之間也是叫哥哥妹妹的。
這樣的“兄妹”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但如果互相來往的頻繁，關系也未必會比有血緣關系的堂兄妹表兄妹差。甚至也可能因為志趣相投而非常親近，也不奇怪。
所以一開始聽到楊天的解釋，中年夫婦是并不算太意外的。
但是……聽完佩爾的話，他們就徹底懵逼了。
約會？
一起睡覺？
繁……繁殖后代？？
什么鬼啊！
這是哪門子的兄妹啊！
這分明就是表面兄妹、實則情侶嘛！
而且……如果只是普通的情侶也就算了。
可這個小姑娘還這么小啊！
這樣一對男女，居然能談到“繁殖后代”這種事？
中年夫婦臉色都漸漸變了。
當媽的那位都有點想打電話報警的沖動了。
而楊天此刻也是欲哭無淚。
好家伙，你不開口就罷了，一開口就是究極自爆是吧。不把我送進監獄不罷休啊！
眼見著那位婦人都開始摸兜、似乎在找手機了，楊天連忙對著中年夫婦解釋了一句：“我家佩爾比較口無遮攔，你們別太當回事。而且她是體質問題，生來比較幼態，實際上早就過了十八歲了。”
“誒誒誒？”中年夫婦又是一驚。打量了佩爾好幾眼，實在很難相信這丫頭已經成年了……光從外表來看，別說成年，說她有十四歲都感覺有點勉強。
“真的假的？”中年父親狐疑道，“小姑娘，你……真的有十八歲了？”
佩爾一臉冷漠，本來是懶得回應外人的問話的。
不過看在此刻楊天把她抱在懷里，讓她感覺暖烘烘的、很舒服的份兒上，她勉為其難地回了兩個字：“當然。”
其實失憶的她，并不記得自己現在多少歲。
但她隱隱有種感覺——自己的歲數應該至少也是三位數。
所以十八這個數字一過腦子，就覺得太小了，自己肯定老早就過了。
“呼……”中年夫婦長舒了一口氣。中年婦人摸手機的手也停了下來。
他們當然也知道小佩爾有說謊的可能。
但首先，從佩爾剛剛上幾句話的發言口吻來看，這小姑娘絕對是口無遮攔、百無禁忌的類型。連“一起睡覺”、“繁殖后代”這種比較叛逆、大膽的話都說出口了，那如果她真的未成年，多半也就直接說出來了，不太像是會撒謊隱瞞的樣子。
其次……人本來就都有惰性，更容易相信讓自己少些麻煩的想法。要是真打報警電話，之后還得當證人做筆錄什么的，挺麻煩的。所以現在這小姑娘既然給出了一個答案，他們也就勉強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畢竟大家也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你們看吧，我說什么來著？他們肯定是情侶！”小男孩這時倒是開心起來，因為自己的判斷得到了應驗，“他們是因為是情侶才一起坐的。我又沒有情侶，我就要一個人坐！”
中年夫婦表情都是一僵，頓時更沒有說服兒子的論據了，有些焦頭爛額的。
關鍵這時設施外的工作人員也拿著喇叭開始喊了：“還有半分鐘就要開始了，游玩的游客請趕快上馬坐好，坐穩。為了安全考慮，如果等會開始之前還有沒坐上木馬的，我們的工作人員可能會將您請出場外。謝謝配合。”
這下中年夫婦也沒時間再說服犟嘴的兒子了。又說了幾句之后，見兒子還是拒不配合，終于是無可奈何，只能同意了兒子一個人坐木馬的想法，夫妻倆坐到了后邊兩米外的一架木馬上。走之前中年父親還向楊天請求了一句，讓他幫忙照看一下旁邊的小男孩，楊天體諒天下父母心，倒也同意了。
很快，時間到了。
伴隨著童趣的音樂，整個平臺開始旋轉了起來。
木馬也開始慢慢上下搖動起來，由慢到快。
對于坐過山車都不動如山的佩爾來說，這種級別的搖晃和顛簸，自然沒有任何刺激感可言。但是，此刻她的感受卻意外的好，因為身后的懷抱穩穩地籠罩著她，溫暖的氣息將她包裹，伴隨著木馬的顛簸和旋轉又讓兩人的身子小幅度地磨磨蹭蹭，讓她莫名的感覺心跳有點加快，身上也有些酥酥麻麻的，有點舒服。
事實上，無論是對于失憶前的泰妮，還是失憶后的這個佩爾，“耳鬢廝磨”都是完全陌生、沒有概念的事情。哪怕是當初作為神明，幾乎能洞察一切，也能看到許多凡人情侶的恩愛纏綿，但她永遠是居高臨下，以上帝的角度，像是看一群猴子親熱一樣在看待著凡人，自然也不會對他們的舉動有任何的代入與共情，更別說什么感同身受了。
而此刻，大概是她從誕生以來，第一次真切體會到耳鬢廝磨那種親密纏綿的感覺。她真的完全不懂，但卻知道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
而她的體驗好，抱著香香軟軟的她的楊天，體驗自然就更好了。
甚至可能有點過于好了。
于是……
“楊天，這個木馬會變形嗎？”佩爾忽然問道。
“不會啊？為什么這么問？”楊天道。
“感覺這個馬鞍突然有點硌人，明明之前看著挺平整的，”佩爾說道。
楊天老臉一紅，嘴卻是硬的，“是手機，是我口袋里的手機可能有點頂到你了。我調整一下位置。”
“哦，”佩爾倒也沒有懷疑，瞇起眼睛繼續軟軟地靠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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