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所思,才有所行;有所夢,方有所成就。
楊苗的臉似猴子屁股,鼓足勇氣說道,“我的要長開,到是有個辦法。”
滿娃一聽,來了興趣,“什么辦法?”
“就是,得讓人幫忙。”楊苗聲音如蚊。
“真的?假的?”
“真的。”楊苗認真的說,“我娘的,以前也不大。還有,五婆家的媳婦,沒奶水。也是這個偏方,給治好的。”
滿娃一聽,想著五婆家的媳婦。嫁人的時候,還沒有楊苗現在的大。自從生了孩子,就完全不一樣。村子里,很多人都非常驚奇。
至今,還有傳言。說五婆家的媳婦,吃了母狗仙的奶,才成這樣的。
聽了楊苗如此一說。案件才真相大白。
“好。為了以后的孩子。我答應了。”
“嗯。”
哄騙著無知的山里小姑娘。滿娃的神魂,把自己嫌棄的都吐了。自身一大半的問題,還是要歸罪于軀殼。沒有這塊遮羞布,神魂真沒法存在了。
“滿娃哥。”楊苗又眼泛桃花。
滿娃急忙說道,“先干活吧。要不然,你娘又要罵了。”說完,快步開溜。
“滿娃哥,等等我。”楊苗追了去。
黃昏時分,滿娃送走楊苗。急匆匆回家。老倌家送來了一碗南瓜飯。讓老爹吃了底朝天。饑腸轆轆的滿娃,從地窯里尋來幾個生紅薯,算是把一頓飯給對付過去了。
家門口,望著田地里的長勢。玉米可以豐收。這幾天,得收紅薯和花生。今年,花生的成熟的晚。花生送到油坊,一年食用油就有了著落。
楊苗勾魂攝魄的容貌、樣子,浮現在滿娃眼前,讓他想入非非。并非不想,實在是,現實不允許。回望三間茅草屋,門前幾壟薄田……
滿娃盤算著家底。冬季快來了。山里取暖的木碳,都是各家自己燒的。很少有購買的情況。什么豆腐,豆芽菜等等。也是自產自銷。滿娃家燒碳的窯,磨東西的石磨,已經多年未使用了。
滿娃正思考著。趙王村里傳來吵架聲。依稀中,滿娃聽到楊苗的聲音。他遲疑片刻,向村中跑了去。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村長氣的臉色紫脹,手指著楊苗,說不出話。
村長婆娘拿著棒槌,遞給村長。被楊天聰,搶了去。
“反了你,小畜生?”村長婆娘罵著兒子。
“別添亂了。妹子有問題,是家里的矛盾。你胳膊肘向外拐,不找滿娃,打妹子有什么用?”楊天聰說著,把搶來的棒槌丟到一邊。村長婆娘一聽,用惡毒的目光盯著楊苗。
“當初,是你們讓我去找滿娃的。我們本就清清白白,你們聽風就是雨。算什么事?”楊苗擦著眼淚,一眼看到村里的赤腳醫生,指著他說道,“醫生在這兒。不相信的話,可以讓他當場驗身。”
“哦哦——”
一聽到有這美艷的好事。讓半大小伙子們興奮的起哄起來。
“叫你媽個蛋。”楊天聰操起身邊的鐵锨,朝小伙子們沖去。小伙子們馬上作鳥獸散。
“你——丟不丟人?”村長怒問道。
“哎喲!死不了咯。家門不幸,怎么生了這么個賠錢貨?”村長婆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喊地起來。馬上,幾個老太太上前相勸。
“自己親爹媽,問我那事。除了證明清白,還能做什么?他要驗不出來,去鎮衛生所,縣里也行。我就不信了。清白的身子,就被你們空口白牙的說沒了?”
“這是做什么?有辱門風。”楊秀才出來叫一聲。頓時,場面的情況大變。
“七伯,家門不幸。”村長傷心的說道。
“在場的,都姓楊吧?”楊秀才高聲問了句。讓眾人瞬間明白了其用意。
“家丑不可外揚。”
“你家,才是丑事呢。”
有明白的人回應道。被楊天聰給痛罵回去。
“楊苗自己都說了。你們還不信?非要去外邊鬧個自證清白?”
“七叔伯。那樣的話,趙王村不成了笑話?”
“家里的事,怎么打鬧,都不是事。反正,我是相信楊苗。你們愛信不信。但是,誰要把此事說出去,讓趙王村成了笑話。就是我,楊家的千古罪人。”
“二嬸的嘴,最碎。”
“說什么呢?我是分不清大是大非的人嗎?”
“小婆娘的媳婦,也要好好管管那張嘴。”
……
“散了吧!”
一通相互揭發后,鬧劇也就此結束。
“七伯,幸虧你來了。”村長拉著楊秀才的手,感謝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楊秀才愣了下,“村支書那頭,你放心。除非,他不是楊家的人。”
“七伯,感謝的話,就不說了。”
楊秀才沖村長一拱手,便走了。
“天聰,把妹子領回去。”村長向兒子下命令。
“呸。不要臉的東西,要她做什么?還有這個——”村長婆娘一臉惡毒的沖著楊秀才的背影,指指點點道,“裝什么好人?都是你家姑娘惹的禍。”
“你給我住嘴。什么都不懂的騷婆娘。不是你,我會跟苗子吵起來?”
村長婆娘馬上一屁股坐地上,又要故計重施。村長沒理他,回到家里,關上門。沒了表演對象,村長婆娘馬上恢復正常。
楊秀才家,滿娃低著頭走了進來。
楊曉夏張開雙手,擋在滿娃面前。
“是不是滿娃來了?”后院,傳來楊秀才的問聲。
“不是。是六嬸。”
“師父,曉夏,不讓我進來。”
“你不是站在屋里了嗎?真是白話簍子。”
老太太從后院而來,一見這情形,著急上火道,“小祖宗。你可,別再惹禍了。”
“娘。我真看到他和楊苗鉆草堆了。”
“快別說了。”老太太邊阻止邊去關門。關好門,沖著楊曉夏說道,“你成心惹你爹生病?”
“娘。他每天晚上來我家。我和小妹,還怎么辦?”
楊秀才家的三個閨女,老大楊十妹,老二楊曉夏,都是大小子個性。唯有老三楊冬兒,文靜的讓人害怕。不過,說到長像,卻是一個賽過一個。
“在書房,你回自己屋。別鬧了。”
“滿娃,怎么還沒進來?”楊秀才不耐煩的催促聲。讓楊曉夏恨意濃重的讓開。
“呀——”
滿娃才與楊曉夏錯開身。小腳肚子上就被踢了一腳。回身,見老太太也望來了。楊曉夏背對著滿娃,顯出一臉不解。
“怎么了?”
面對楊曉夏的演技,滿娃賠笑道,“沒事,腳崴了下。”
“要緊嗎?我用藥酒給你揉揉?”
老太太十分心善。楊曉夏馬上拉開老太太。
滿娃走向后院,一個身材小巧玲瓏,如古畫中的仕女的人,端著木盆。她就是楊秀才家的三女兒,楊冬兒。滿娃腦子里,馬上出現楊冬兒不良畫面。
“哎呀——”
滿娃屁股被人狠踹了一腳,人向前竄,撲倒在地上。讓端著水的楊冬兒見了,微笑了下。
“滿——”書房門開了,楊秀才怒不可遏的看到滿娃爬在地上。楊曉夏調頭就跑。楊冬兒也端著水,也快速的離開。
“這些,是你寫的?”楊秀才見滿娃上身,將手中的東西,亮在他面前。
滿娃不看,也知曉是什么東西。
周易,為后天八卦。以乾坤(天地)為首。連山歸藏兩者,相傳為先天八卦,分別是艮、坤兩卦為首。然而,先天八卦卻只傳下來一幅圖。這幅圖是連山易的?還是歸藏易?
滿娃有了這層思考后,用金文將想法寫了出來。因為不會熟練運用毛筆,整篇文章,如同鬼畫符。
“師父,是我畫的。”滿娃低頭承認道。
楊秀才嘆了口氣道,“這門家傳絕學。最忌諱心浮氣燥。為師讓你抄三年的書,目的就在于此。”
這時,楊冬兒拿著空木盆,從屋里出來。
“冬兒,把木盆放滿水。讓他頂著。滿娃,你就頂到天亮。若是漏了一滴水。以后,你就另謀高就吧。”
滿娃似聽錯了一樣,呆在原地。楊曉夏跑來了,搶過楊冬兒手中的木盆。
不一會兒,裝著滿滿一木盆水,放在滿娃頭上。楊曉夏看了,十分滿意。又起了好事的心。抬頭見到楊秀才銳利的眼神,才走開。
楊秀才等人離開。滿娃雙手扶著頭頂的木盆。心中罵道:狗屁不通的鄉下老夫子。
這時,楊冬兒屋里,傳來水響的聲音。滿娃的精神,為之一怔。
這時,滿娃腰間,傳來癢癢。整個人思想,也隨之流散。那癢癢,時而在腰背上,時而在腋下。滿娃心想:這只蟲子,真會找機會。
無意間,滿娃低頭看到地上的人影。心中的火氣亂竄。
“楊曉夏,你想干什么?”滿娃壓低聲音,生氣的叫喊。
楊曉夏不懷好意的走到滿娃面前。先是沖著滿娃微笑,突然,笑容消失。滿娃知道她要使壞。還是遲了一步。
被楊曉夏一腳踢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鉆心痛。讓楊曉夏意外的是,滿娃痛的眼淚直流,頭頂的木盆也只是搖晃了下,灑出少許的水。
“狗崽子。看你還敢不敢跟我作對?”楊曉夏惡狠狠的說道。
“切。關你屁事。”滿娃輸陣,不輸氣勢。
“啪。”楊曉夏又是一腳。
這里的情形,讓暗處觀察的楊秀才夫妻,看的真真切切。
老太太于心不忍,想要出去。被楊秀才制止了。
“童蒙求我,而非吾求童蒙。”楊秀才文縐縐的說道。
“童蒙是誰?”老太太的問,讓楊秀才笑了起來。
“想學本領。不僅僅要有好老師教。更要想學的人,努力去求。”
老太太半懂不懂。楊秀才回身,睡覺去了。
“楊曉夏,我記住你了。你比楊天聰,還可惡。”
“是嗎?”楊曉夏又撓著滿娃的癢癢。滿娃卻似塊石頭,毫無知覺。惹的楊曉夏升級手段。
并非滿娃沒反應。于公于私,滿娃都想通過楊秀才的考驗。
滿娃這具身體,存在諸多不良習氣。其中貪婪好色尤其嚴重。神魂處處壓抑,久而久之,亦是疲憊不堪。要知曉,滿娃才十幾歲。
人人身上,皆存在優缺點。若是想承襲父輩,過平庸的日子。大可不必改變。如果想將來有所作為。則要勢必克制。
成功的人,之所成功。并非將缺點改變。而是可以有效的控制它。這樣以來,某些時候,缺點會變成必殺絕技。
“哼,我就不信了。”
楊曉夏見滿娃一一抗住誘惑。氣的丟掉手中的羽毛。雙手直接擰住滿娃身上的肉,正欲發力。
“姐,還不睡?明天上學,又會遲到的。”
“嗯——”
楊曉夏用指甲掐了下,痛的滿娃悶哼一聲。楊曉夏一見有了效果,想發起第二波攻擊。
“吱——”
門開的聲音,讓楊曉夏反應過敏的跳開。
“你等著,狗崽子。”楊曉夏罵了句,才走開。
“姐,你在做什么?”
“沒事。”
楊秀才家的人,都睡下了。滿娃沒有就此放下木盆。并非滿娃不想。一旦放下,他擔心控制不了活躍的思想。
夜,靜悄悄的。天空的明月,撒下陣陣寒意。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滿娃的身體機能,也快到了頂點。睡意越來越濃,讓滿娃的意志,一點點消散。
滿娃半邊身體,微弱的紅色流動著。一股股能量,從滿娃的右腳涌泉穴,進入身體。隨著滿娃意識迷糊,流速不減,反而越來越快。最后,涌泉穴如同黑洞,吞噬了起來。
突然,滿娃從夢中驚醒。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一陣風吹過,滿娃從身軀分散出來。
自己又死了?滿娃想著。重新進入身軀,沒有任何阻礙。方才放下心來。應該是靈魂出殼吧?滿娃猜測道。
呵呵。滿娃靈魂大膽的走向楊曉夏的房間。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搖了搖頭。好奇一時興,控制千般難。滿娃沒信心掌控隨后的事情。張開手,身體隨之升上空中。
地面上,滿娃的身軀如雕像般。半邊身體顯出的紅光,依舊清晰可見。
能不能回靈魂的出生地,去看看原來的軀殼?念頭一動,整個身體急速飛行了起來。
風在耳邊,發出呼呼的聲響。靈魂沖過云層,看著地面上的山川河流,城市村莊。飛翔的感覺,真美妙。若不是靈魂,而是真正的人,就再好不過了。
南方國營廠,職工宿舍樓。
靈魂直接穿過木門,進入屋里。小床上,徐子凡的軀殼睡的很安詳。
“你來了。”徐子凡身體里,滿娃的靈魂坐起身來。
“你不害怕?”靈魂驚訝的問。
滿娃的靈魂微笑下,“這是個夢。因為,夢到你很多次。所有,每次做夢,我都似在等你。”
“怎么會這樣?”
滿娃的靈魂又笑了笑,“或許,我們上輩子就認識。而且還是特別要好的朋友。”
“朋友?”靈魂反問道,不由的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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