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蛋也回想起來，沒想到當初自己親手打造的“永城出品”，竟然被朝廷那幫蛀蟲弄到沃日國，成為屠殺北武朝士兵的屠刀。
“這該死的周景康，死了還害這么多人！”
李蛋咬牙切齒道，恨不得掘開周景康的墳墓，補刀。
“你現在知道，為什么在京都時，我要你做出自己的選擇！”
林墨笑著道。
“先生，原來你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李蛋這時才醒悟過來。
想當初在京都，所有人都認為他抗旨不遵，是個大笨蛋，連他自己也一度懷疑，特別是得知翠英有了身孕，在大牢里，他曾經無數次問過自己。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當林墨出現時，他還想著，林墨會勸他放下自己的執念，可沒想到，林墨并沒有這樣做。
如果當初林墨只要說一句，李蛋，你錯了。
那李蛋內心堅持，瞬間就會土崩瓦解，林墨就是壓死他心中執念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當時自己真的妥協，那么現在，或者以后，便會有更多的北武朝戰士，死在自己打造的刀口上。
真的到了那時，他一輩子的良心都不會安，縱使榮華富貴，也會活在噩夢中。
“有因必有果，不過說實在的，這沃日國工匠的手藝還真不錯！”
林墨竟然欣賞起來，甚至夸贊道。
這讓李蛋和其他工匠都傻眼了。
要知道，林墨平常時是個非常驕傲的人，很少夸贊別人的，可這次他竟然夸贊敵軍。
這說明什么？
“先生，那我們真的沒辦法破解了嗎？”
沃日國這支旋風隊伍，再配合這種鋒利無比的快刀，把機動性和殺傷力都推向極致，李蛋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有什么武器可以克制他們的。
“那倒不至于。”
林墨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慕容松戰敗，東漓城危急的戰報很快就傳到了朝廷。
沒辦法，慕容松只能一邊下令死守，一邊請求朝廷派援兵。
很快，皇帝接到消息，勃然大怒。
韋尚書趁機道。
“陛下，慕容松無能，被沃日國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真是丟盡了我北武朝的臉！”
“那韋大人的意思是，你可以？”
皇帝忍住怒氣反問道。
韋尚書一下子便被噎住。
“好了，雍王，鐵林王，說說你們的意見？”
鐵林王當然是著急，叫陛下趕緊派援兵。
而雍王則不緊不慢地說。
“陛下，臣認為，當務之急不是派多少援兵，而是如何破解沃日國的旋風戰術！”
“不然，陛下就算派再多的援兵，也無濟于事，反而白白增添犧牲。”
好家伙，大佬們在朝堂上竟然議起退敵之策。
“雍王說得對！”皇帝竟然也贊同。
唯有鐵林王心里暗暗吐槽，東漓城都快保不住了，你們還在這里研究具體的御敵之策，這是將軍該做的事，而不是皇帝。
可惜啊，經過雍王的一番分析。
滿朝文武，連皇帝都認為現在朝廷無法增援東漓城。
西部的兵馬不能動，因為西蒙國隨時會進攻。
京都以及周邊的兵馬更不能動，畢竟陛下的安危最重要。
最終，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讓東漓城百里范圍內的城池，自發增援東漓城。
什么是自發增援？
意思是，你們誰有空，就去幫一下他。
如果沒空的話，也不強求。
而慕容松這邊，還在苦苦支撐，幾百殘兵，包括城里的所有府兵用上，也不足一千。
憑借著林墨當初給的圖紙，匆忙做了幾架投石機，又征集城里的火油，石塊，木頭，總算打退了敵人的三次進攻。
“將軍，朝廷的援兵什么時候來？”
近衛軍董斌急忙問道，別看守軍打退了敵人幾次進攻。
但敵軍每一次進攻，都比上一次的更加兇猛，城頭上死傷的將士也越來越多。
如今能作戰的，就剩下五六百人了。
估計很難扛過敵軍的再次進攻。
“快了，大伙們堅持住，我相信陛下已經下達圣旨，援兵馬上就會到！”
慕容松揮舞著流血不止的手臂，鼓舞道。
“將軍，咱們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僅剩五天。”
就在這時，手下又來報告。
五天？
慕容松心一狠，下令，“讓弟兄們放開了吃！”
這時，一旁的劉吉看出了慕容松的倔強。
他暗暗派一名親兵再次趕往新義村。
部署完軍事，慕容松急忙咬著一塊饅頭，滿臉疲憊地慨嘆。
“要是先生在這兒就好了。”
劉吉停止手中的饅頭，這時，帥帳中只有他兩人。
“侯爺，或許先生能聽到我們的呼喚，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慕容松看了一眼劉吉，又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
“先生在，或許能守住東漓城，但誰又能破敵陣呢？”
在慕容松眼里，整個北武朝，能守住東漓城的人真不多。
他不行，洪賓也不一定行，但林墨可以。
按照如今朝廷不增援兵的情況下，守住東漓城，那是相當牛逼的存在了。
至于反攻，慕容松覺得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林墨在這兒，一時半會也恐怕想不對應對之策。
那旋風隊的戰術實在太恐怖了，橫刀快馬，如同飆風般。
他們的首領端木桑，更是號稱沃日國幻刀第一高手。
出刀疾如閃電，讓人還沒看見他的招式，他的刀氣就已經到達。
慕容松自認武功不弱，但交手不到二十個回合，便被他劃傷了手臂。
夜里，就在城頭的士兵打算小憩之時，沃日國軍隊再次發起夜襲。
許多士兵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冷箭射穿喉嚨。
“侯爺，我們真的守不住了，援兵什么時候到？”
劉吉眼看城快守不住了，帶領士兵拼命廝殺的同時，焦急問道。
慕容松把希望寄托于朝廷，這沒有錯，朝廷此時，早就應該出兵增援了，可援兵呢？
遲遲沒有來。
“守住！守不住也要守，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慕容松揮舞著手中之劍，用力捅穿一名爬上城頭的沃日國軍隊。
“好！我們誓與將軍共存亡！”
士兵們的戰斗熱血再次被點燃，城頭爭奪戰火熱進行中。
而依舊在打鐵的林墨，突然又收到了劉吉的求救信。
信中說東漓城危在旦夕，慕容松受傷不輕，懇請他前去支援。
距離東漓城百里之遙的黎都，是北武朝面對東部的最重要城池，它是連接北武朝腹地與東部沿海的交通樞紐。
而此時，黎都守將黃凌也接到圣旨，陛下要他見機行事，盡早支援東漓城。
支援東漓城，他也想啊。
因為東漓城一旦被攻破，那下一站，就是他黎都了。
問題是怎么救？
“古先生，有什么辦法？”黃凌想救，但又不想犧牲自己的士兵，他早就聽聞沃日國的旋風隊非常厲害，快馬橫刀，殺人于無形的陣法，他要是派兵去，那無于是羊入虎口。
古先生搖搖頭。
“為今之計，也只能死守了。”
沃日國的旋風打法，實在是太厲害了，他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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