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將熱水倒入浴盆里,脫掉衣服,正準備坐進浴桶里,就聽到房門被敲響。
隨后余裊裊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
“寶兒,我來給你擦背。”
蕭倦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用。”
余裊裊開始假哭,聲音里充滿了哀怨。
“嗚嗚,你是不是嫌棄我啊?”
蕭倦:“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幫你擦背啊?”
蕭倦:“男女授受不親。”
余裊裊:“哼,既然你這么說,那我現在就搬出去,以后咱兩分房睡!”
說完她就扭頭走人。
蕭倦怕她真的要搬走,飛快地穿上中衣,拉開房門追出去。
“裊裊!”
余裊裊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你干嘛?”
蕭倦:“我錯了,咱們是夫妻,沒有授受不親的說法。”
余裊裊立刻順桿爬:“那我幫你搓背。”
蕭倦再次拒絕:“真的不用,我不習慣讓人搓背。”
余裊裊:“習慣這種事情可以培養的,我多給你搓幾次,你就會習慣了。”
蕭倦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他其實就是不想讓裊裊看到自己背上的傷。
余裊裊見他沉默不語,心中暗嘆。
其實她能明白蕭倦的心思。
這男人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被杖責的事情。
她讓他洗澡,還要給他搓背,無非就是想逼著他把實話說出來。
誰知他到這時候了還死鴨子嘴硬。
余裊裊主動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外面冷,有什么話進屋里去說吧。”
“嗯。”
兩人進了屋。
余裊裊從袖中拿出裝著藥油的小瓷瓶,放到桌上,問道。
“你有沒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
蕭倦看到藥瓶,再聯想到余裊裊今晚一系列反常的操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垂下眼眸:“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裊裊:“韋寥到處跟人說你被杖責的事情,這次還得多謝他那張大嘴巴,不然我到現在還被你蒙在鼓里。你受了傷為什么不跟我說?你是不是沒把我當自己人?”
蕭倦在心里默默地給韋寥又記上了一筆。
“你誤會了,我不跟你說,是不想讓你瞎擔心。”
余裊裊故作恍然,頷首贊同:“有道理,以后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告訴你,因為我也不想讓你瞎擔心啊。”
蕭倦無言以對。
好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話。
“我跟你不一樣,我皮糙肉厚,受點傷也沒事。”
余裊裊被他的雙標給氣笑了。
“那你現在就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么的皮糙肉厚?”
蕭倦不想脫衣服。
見他站著不動,余裊裊便問。
“為什么不脫啊?是不是又想說男女授受不親?”
蕭倦哪里還敢說這話?
“剛才我已經道歉了,你別再提那話了。”
余裊裊:“那就快點脫。”
蕭倦總覺得現在的情景怪怪的。
好像兩個人的角色定位弄反了。
最后蕭倦還是沒能拗過裊裊,他把上衣給脫了,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胸膛。
他見裊裊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竟有點兒不自在。
余裊裊:“轉過身去。”
蕭倦聽話地轉身,挺拔的脊背表面,是一道道的青紫淤青。
看著觸目驚心。
余裊裊心頭一緊,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脊背。
“疼嗎?”
蕭倦看不到后面的情景。
正因為看不到,所以后背的觸感也就更加敏銳。
他感受到后背被人觸碰,不由自主地繃緊身體,肌肉的形狀也隨之變得更加明顯。
“不疼。”
余裊裊不信:“傷得這么重,肯定很疼,我去找小洛,讓他來給你治傷。”
蕭倦叫住她:“不用,禁衛們下手沒怎么用力氣,我只是受了點皮肉傷,真的不怎么疼,過兩天就自然好了。”
余裊裊半信半疑。
“真的嗎?”
蕭倦:“皇上下令杖責我,只是想做個表面功夫給別人看,并不是真的想要責罰我。”
余裊裊無法想象,就這還是手下留情了,如果那些禁衛真的下狠力氣打他,那他得被打成什么樣?
“是因為你拒絕迎娶陶然公主,才會被皇上責罰的嗎?
你也是傻,你怎敢拒絕皇上的提親?
萬一皇上一怒之下把你給砍了怎么辦?”
蕭倦:“我既已經娶了你,就不會再娶別人。”
余裊裊不禁為之動容。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如蕭倦這般身居高位還能忠貞不二的男人,真的是非常罕見。
她能遇到他,真的很幸運。
余裊裊小聲嘟噥。
“你還挺會哄人的。”
蕭倦不解:“我什么時候哄你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余裊裊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翹。
“你先去洗澡吧,等下我給你上藥。”
蕭倦轉回去,看著她傻笑的樣子,心里沒來由的高興。
他等了會兒,見她站著沒動,只得開口提醒道。
“我要沐浴了,你出去一下。”
余裊裊:“沒事,你洗你的,我不看你就行了。”
說完她就用雙手捂住眼睛。
蕭倦走到浴桶旁,脫掉褲子,抬腿跨過浴桶坐了進去。
他扭頭看向余裊裊,見她正坐在椅子里,背對著自己。
她倒是挺實誠的,說不看就真的不看。
等他洗完澡穿上衣服,走到余裊裊身邊時,看到她正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蕭倦想要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
誰知他才剛碰到余裊裊,她就一下子醒了。
余裊裊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
“我怎么睡著啦?”
蕭倦:“既然困了,就去睡吧。”
余裊裊:“不行,我還得給你上藥呢。”
她讓蕭倦脫掉上衣,趴到床上,她將藥油倒在掌心里,搓熱之后,雙手按在蕭倦的脊背上,緩緩地揉按起來。
“你要是覺得疼就說出來。”
蕭倦將臉埋在枕頭里,聲音悶悶地:“不疼。”
余裊裊:“既然不疼,那你就放松點兒。”
蕭倦這會兒的身體崩得很緊,背上的肌肉硬得像石頭,她按都按不動。
蕭倦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是真不覺得疼,之所以繃緊身體,是因為裊裊的手太軟了。
當她的手在他后背上揉按時,他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渾身酥酥麻麻的。
蕭倦:“要不你再用力點兒?”
余裊裊加重力道。
這樣一來,在酥麻的同時還有點兒疼。
蕭倦感覺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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