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大夫,我今兒帶阿公來,就是為了給楚杰看看腦瓜子呢。”趙錦兒順水推舟道。
“給小杰看腦子啊?行行行,趕緊給孩子看看吧!”
趙正和佟小蓮都是巴求不得。
楚杰現在智商,就跟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似的,跟左右鄰居的小孩都打遍了。
兩口子焦頭爛額,每天忙著跟人家賠禮道歉。
再不治好他的腦子,他倆腦子就要壞了!
“小杰!過來,讓姐姐給你看看!”
楚杰最喜歡佟小蓮,也最怕她,聽到她喊,立刻從外頭跑進來。
鬼醫打量楚杰兩眼。
見他喉結平緩,嘴唇無須,細皮嫩.肉,便知他是個貨真價實的閹人。
“嘴巴張開。”
佟小蓮奇怪得很,悄聲問趙正,“不是看腦子嗎?張嘴干嘛?”
趙正不懂裝懂,“嘴巴不是長在腦袋上嗎?”
“也是哦。”
“大夫看病,都不喜歡被人瞅著,我大哥活著時候就這樣,咱別在杵著了,看她們幾個沒像吃過,弄點吃的去。”
兩口子一走,鬼醫便摸出一把閃著寒芒的小刀,對著楚杰最里頭那顆聰明牙刮了兩刀,用一個小玉瓶裝了起來。
反正也不疼,楚杰傻乎乎的,什么感覺也沒有。
只含含糊糊道,“等會兒給我賣糖葫蘆嗎?”
趙錦兒安慰道,“買,等會給你買三串糖葫蘆。”
楚杰高興得不行,十分之配合。
“外公,你順道給他看看腦子吧,他之前受了重傷,昏迷好幾天,醒來就這樣了。我只能治好他的外傷,腦子里的問題,我實在束手無策。”
鬼醫淡淡道,“不用看,腦子里瘀血了。”
“那有救嗎?”
“多大的事兒,要么吃藥把血化掉,要么針灸引出來。不費勁兒。”
趙錦兒看鬼醫說得輕巧,卻絲毫沒有要治的意思,咽口口水,小心問道,“您不給他治嗎?”
鬼醫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他是誰的人?”
趙錦兒搜腸刮肚,“聽你們說的,好像是什么總管的人?”
“聽說過東郭先生的故事嗎?”
趙錦兒蹙蹙眉頭,“爹爹給我說過,東郭先生在路上遇到一條奄奄一息的蛇,心生惻隱,于是將蛇撿起來,放到自己懷中,用體溫焐熱,那蛇緩過來,卻咬了東郭先生一口,將他毒死了。”
鬼醫嘆氣,“這閹人就是一條蛇。老朽治好他的腦子,他立即就會回去跟魏連英報告老朽的行蹤。到時候,咱們就別想太平了。”
道理趙錦兒都懂,但是想到楚杰受傷之前,拼命護住她和秦慕修的畫面,到底于心不忍。
“也許……他沒那么壞呢?”
鬼醫笑笑,“東郭先生救蛇的時候,也沒想到蛇會反咬他一口呢。”
“飯好啦!你們都沒吃吧?快來快來,天兒冷,不快點吃就涼了。”
佟小蓮過來喊大家吃飯,趙錦兒就沒再說了。
倒是佟小蓮問道,“大夫,我家小杰的腦子,還有得治嗎?”
鬼醫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并不作答。
叫他說治不好,他說不出口,他只是不想治。
秦慕修看出他不想做違心的回答,便道,“他的傷情挺復雜,還有待商榷,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佟小蓮好生失望。
楚杰來也有段時間了,說實話,一開始挺嫌棄的。
畢竟跟趙正新婚,柱子正好也送到郡上當學徒,還想二人世界一下呢。
但這些日子處下來,佟小蓮已經把他當成家里孩子了。
自然盼著他能好。
趙正安慰道,“真治不好,就在咱這養著唄。他也不算吃白飯,每天幫咱們干活呢。”
說話間,楚杰已經把碗筷擺好,“吃飯啦!哇塞!我最愛吃的紅燒肉!還有大雞腿!”
說著,直接上手拿起一個雞腿就啃。
趙正不好意思道,“都是他嬸子慣的,平時雞腿都是給他吃的。”
桌上是一盤紅燒肉,半只地鍋燒雞,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淋著紅油的皮蛋豆腐,還有半壺酒。
鬼醫聞著味兒,食指大動。
先飲一口酒,再搛一塊冒油的紅燒肉。
一發入魂,靈魂飛天。
這也太好吃了!
錦妮兒每天給他喂的是豬食嗎?嗚嗚嗚~~
趕緊把紅燒肉護到自己跟前。
這盤紅燒肉今兒姓姬,誰也別想染指!
看著老頭護食的樣兒,趙錦兒一陣心疼。
這段時間真是委屈外公了,天天不是白水煮面條,就是面條煮白水,瞧瞧老頭兒饞成啥樣了……
配好滴血認親的試劑,正好是三天后。
章詩詩不止沒有接兩個孩子走的意思,反而提著大包小包,一屁股坐在老秦家不走了。
這次秦二云沒來。
看樣子,勢要把女兒和外孫丟在這里。
孩子是秦老太做主留下的,她自不能讓章詩詩得逞。
當即道,“詩詩,你這是啥意思?我給你三日時間,是要你準備準備,把孩子接回去,不是讓你打包行李,來賴著我們的。”
章詩詩覷老太一眼,“外婆,你這話說的,怎么是我賴著你們呢?當初可是舅媽千求萬請,非要娶我進門的,要不是看在咱們兩家是老親的份兒上,我爹娘還不愿意我嫁過來呢。現在孩子都養這么大了,我帶著孩子們回來,有什么不妥嗎?”
秦老太心口又開始疼了。
她跟老頭子半輩子勤懇誠實,怎么就養出這么一對不要臉的女兒和外孫女?
老頭子要是知道了,恐怕這一屋子人一起上,都壓不住他的棺材板。
為了秦鵬的前程,王鳳英也被搞得沒脾氣了。
苦口婆心道:
“詩詩,你做我兒媳婦的時候,我待你不薄,我也盼著你秦鵬能好好過,是你自己心比天高,想攀那闊少爺的高枝兒。”
“你離開,純屬自愿,不賴老秦家吧?你做人不能這么沒良心!”
“孩子是誰的,你心里沒有數?就這么逮著同一個人一直訛,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一旁的趙錦兒忍不住心想:良心這個東西,章詩詩有嗎?
都沒有良心,怎么會痛嘛。
大娘真是老糊涂了。
果然,章詩詩不但不以為恥,反而趾高氣昂道,“我說孩子是誰的,孩子就是誰的。這倆孩子,就是秦鵬的,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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