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法師:從召喚雙子女神開始 > 第四百六十章 二皇子會想著你的
  經歷過宮變的太后,太明白改朝換代會牽扯到多少人命。

  這樣的悲劇,在東秦不能上演第二遭!

  所以她守在未央宮,所有藥方都親自過目,不允許晉文帝有任何閃失。

  皇后和龐貴妃既然愿意在旁賴著,她也不反對。

  這兩個人互相制衡,是好事。至少在這個節骨眼,她倆互相盯著對方,誰也不能動手腳。

  事發時在膳堂的所有人,也全都暫時扣押在側殿,不等晉文帝清醒,所有人不得離開。

  安排好這一切,又道,“皇帝的事,全都給哀家閉上嘴,各宮也管好各宮里的嘴巴,誰敢唯恐天下不亂,透露出去半個字,哀家定嚴懲不貸!”

  ……

  封商彥連續進宮三天,卻都沒有見到皇上。

  也沒見到三殿下。

  問就是皇上帶著三殿下前往皇覺寺為國祈福了。

  至于秦慕修這號人物,根本就打聽不出來半點消息。

  寄住在承恩公府的趙錦兒,卻是心都急腫了。

  “怎么會這樣呢?”一日不見到相公,她這心,一日就得懸著。

  封佩云安慰道,“許是跟著三殿下一同伴君出行了呢,這是好事,說不定叫皇上看中,今后就要飛黃騰達了。”

  趙錦兒還是長吁短嘆,“我不求什么飛黃騰達,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封佩云咯咯直笑,“你該不是擔心你相公發達后,給你找三五個好妹妹吧?”

  趙錦兒一臉懵,“我婆母生我相公的時候就沒了啊,上哪給我找好妹妹?”

  封佩云見她單純得像張白紙,笑得更歡了,“此妹妹非彼妹妹。功成名就的男人,都要三妻四妾的。我爹爹就有三房妾室,雖然都無子嗣,但母親一提起來還是要生氣。”

  趙錦兒這就明白了。

  心一下子就沉下去。

  玉色的小臉也瞬間變得煞白。

  封佩云見她是真的又害怕又難過,趕忙改口道,“我逗你玩兒的!你與你相公是患難夫妻,管鰈情深,瞧你這副小模樣兒,就知道他平日里肯定很寵你。才不像我爹呢,自幼玩在萬花叢里,玩花了心。”

  趙錦兒還是慌。

  她想起小時候爹爹帶她看過的大戲,什么薛平貴與王寶釧,什么趙貞女蔡二郎,什么王魁負桂英,十出有九出,唱的都是男人發達后拋棄糟糠之妻的戲碼。

  相公該不會……

  不會!相公不會的!

  她的相公和那起子負心漢不一樣。

  一年多的朝夕相處、耳鬢廝磨,趙錦兒相信她的相公。

  但抵不過還是擔心啊!

  明知他人就在京城,卻怎么也見不著,這種煎心之感,只有經歷了才懂。

  封佩云以為她還在因為自己的話難過,內疚不已。

  “我跟你賠罪還不成嗎?這樣吧,我帶你去皇覺寺找你相公,好不好?”

  “啊?”趙錦兒一臉懵。

  “皇覺寺就在京郊的香影山,我家在香影山有個別院,御駕沿途雖然都要封鎖,但有房產田地的業主不受限制。我們先去別院落腳,再悄悄溜到皇覺寺去。我們家在皇覺寺也有幾個相熟的師父,到時候我叫他們把你相公喚出來,這樣,你們夫婦不就能團圓了?”

  趙錦兒激動不已,“真的可以嗎?”

  “本小姐一言,駟馬難追。”

  一出京,通向皇覺寺的方向就有重兵把守,封佩云亮了承恩公府的腰牌,侍衛才勉強放行。

  “封小姐,您去別院可以,但記住了,皇覺寺周圍方圓三里內,可別亂闖,皇上在寺里為黎民祈福,非同小可。”

  封佩云命人奉上重重的賞禮,“官爺,您就放心吧。本小姐近來偶犯哮疾,京城內的空氣太過污濁,于養病不利,家祖母和家父才讓我去別院的。我們不會打擾到皇上的。”

  承恩公府的腰牌還是很有分量的,一路遇到三波侍衛,都給她們放行了,但也都嚴令不許靠近皇覺寺。

  到傍晚時分,終于到了別院。

  封佩云立即拿出早早準備好的兩套黑衣,“換上。我知道有條小道通往皇覺寺,咱們等會就抄那條路去,不會再遇到這么多煩人的侍衛了。”

  為免招搖,封佩云一個婢女都沒帶,只跟趙錦兒單獨行動。

  她打小便每年都跟隨封大太太來這別院避暑,對四周環境熟到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

  這一路,還真沒再遇到任何侍衛。

  到了皇覺寺后院,她對著一間還亮著燈的小廂房吹了三聲口哨。

  廂房里頭燈立刻滅了,不一會就走出來一個俊雅清秀的小和尚,看年紀,只有十四五歲。

  小和尚看到封佩云,還沒開口,就跺了跺腳。

  “姑奶奶,您這是唱的哪一出!”

  封佩云不以為然,“過來說話。”

  小和尚不情不愿走到兩人所在的陰影里。

  “皇上最近在你們寺里祈福?”

  小和尚眼珠子轉了轉,咽口口水,“嗯。”

  “三殿下是不是也在?”

  “嗯。”

  “那好,幫我打聽個人。你去找找三殿下身邊是不是有個叫秦慕修的男子,找到了,叫他立刻過來,就說有個姓趙的找他。”

  一旁的趙錦兒激動的心,緊張的手,不斷地搓著辮梢。

  馬上就要見到相公了!

  “現在?”小和尚瞪大眼睛。

  “那不然呢!我一路吃露水過來找你閑聊的?”

  小和尚又咽口口水,半晌,鼓足勇氣道,“不行。你快走吧,全寺戒嚴,讓人知道你來了,要打死我的。”

  封佩云一聲嗤笑,“來的人是我,為什么要打死你,休得給我胡說八道,就叫你辦這點事兒,跟我推三阻四的!”

  小和尚臉色慘白,“封小姐!你饒了貧僧吧!”

  封佩云跋扈一笑,“那你就老老實實幫我辦事。”

  “真不行。”

  封佩云氣得照著他的腦袋就打了幾下,“小禿驢,我救下你的時候,你怎么說的?”

  小和尚帶著哭腔道,“一碼歸一碼,我欠小姐的,怎么還都行,你就是要了我的命都行。這事兒我幫不了。”

  封佩云氣得俏臉通紅,“嘿,你還長出息了!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嚷起來!我反正是公府嫡小姐,就說迷了路誤闖進來,諒皇上也不會把我怎么樣,但你,哼哼。”

  小和尚忍不住了,兩行眼淚滾下來,“小姐,你干嘛這么欺人太甚呢!不是我不想幫你,是真的幫不了!寺里除了和尚,誰也沒來!”

  “你說什么?”封佩云用手扇扇耳朵,“是人話嗎,我怎么聽不懂?”

  趙錦兒也懵了。

  啥意思,皇上、三殿下、相公,沒來這里?外頭的陣仗那么大,封佩云自是不信。

  “死禿驢,你唬小姐我呢!我哥進宮幾次,宮里都跟他說皇上帶三殿下在皇覺寺,路上也戒嚴了,怎么可能不在這里!你不想幫忙就直說,撒這么大的謊,也不怕閃了舌頭!”

  小和尚急得又開始跺腳。

  俊秀的臉頰也變得通紅。

  “我真沒撒謊!三日前,寺里接到宮里通知,說皇上要來祈福,住持吩咐下來,師父帶著我們連夜準備,第二天一早確實有轎輦和馬車進來了。我和師兄師弟們都等著面圣呢,哪知道轎輦都沒掀簾子,直接上了昆侖峰上的凌云殿。四周都有侍衛層層把守。我們不止沒見到皇上,連皇上身邊的人,也一個沒見到。這都三天過去了,也從未聽說有什么祈福儀式。”

  封佩云見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一張小臉幾乎皺成一團。

  “照你這么說,皇上的轎輦去了凌云殿三天,至今沒有露過面?那你怎么說皇上壓根沒來呢?”

  “我、我偷聽到的。”

  “?”

  “我昨天半夜上茅房,看到茅房后面兩個人,湊過去一聽,是師父和住持。住持叫師父帶幾個武僧在凌云殿周圍好好巡邏,不許任何人靠近,千萬不能讓人發現皇上根本不在皇覺寺的事兒,否則要掉腦袋。”

  “皇上不在皇覺寺?”

  聽到這個消息的封商彥,也愣住了。

  不過很快,他便影影綽綽地猜到了些端倪。

  自打微服私巡回來,皇上清減不少,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聽說經常叫太醫進宮。

  再加上前些時候,那么大陣仗地往各州縣發尋醫帖,唯一的解釋,只能是皇上本人龍體抱恙。

  而且,病得估計還不輕。

  未免消息傳出引起朝局動蕩,才會搞了這么一出。

  “此事干系重大,你們兩個就當沒聽見,誰也不許出去透露半句,知道嗎?”

  封商彥跟封佩云和趙錦兒道。

  封佩云撇撇嘴,“知道了。”

  趙錦兒低頭不語,封商彥以為她有什么想法,重復一遍,“趙娘子,聽到沒?”

  話音未落,卻見她腳邊幾滴濕.潤。

  朝她臉上一看,只見兩行清淚,滾滾落下,好似一枝沾露海棠迎風而泣。

  封商彥一時怔愣,倒不知說什么是好了。

  封佩云也發現趙錦兒在哭,急得手忙腳亂,“你別哭呀,皇上不在皇覺寺,就肯定還在皇宮,你相公應該也在宮里,宮里安全著呢。”

  “可我相公說,宮里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呢!”

  封商彥微微瞇眼,“你相公說的?”

  一個鄉下青年,能說出這樣的話,倒是很想會會。

  太醫院。

  空蕩蕩的配藥房里,一張忽明忽暗的燈籠,兩道狹長的身影。

  “皇上病情到底如何了?”

  “回娘……”

  “宮外無須多禮!陸院判只消回答本宮的問題就行了。”

  院判陸源捋一把胡須,舔舔干澀的唇瓣,半晌,才甕聲甕氣道,“皇上的情況,很嚴重,再拖下去,只怕……”

  “只怕如何?”

  “只怕玉山傾倒,藥石無醫。”

  “什么病呢?”

  “并非是病。”

  “那是?”

  “中毒。”

  “什么毒?”

  “太醫院懷疑是中了慢性的朱砂毒,但又不能確定。”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下毒?”

  “微臣不敢這么說。”

  “那太醫院現在準備怎么治?”

  “太醫院無能,至今還沒能搞清那毒是不是朱砂,只能姑且按照朱砂來解毒,目前收效甚微,只看皇上自己的求生意志如何了。如能撐過十日,應當于性命無礙。”

  “那,撐不過呢?“

  陸院判愣了愣,“那就在這一二天了。”

  燈影里的龐貴妃,從斗篷中露出半張精致冷艷、野心勃勃的臉龐。

  她輕啟朱唇,“二皇子若能榮登大寶,總判的位置,會想著你的。”

  陸院判的額頭頓時滲出冷汗,龐貴妃,這是什么意思?

  讓他在皇上的藥里動手腳嗎?

  這種事,要是應下了,就相當于站隊,萬一將來二皇子失利,他也要跟著萬劫不復的。

  “微臣不敢!”

  龐貴妃長長的峨眉微微挑起,“你不敢?”

  陸院判直接跪下,顫巍巍道,“微臣今年已經六十有八,還有兩年就致仕了,實在沒有這個福分。”

  龐貴妃嘴角撇起一抹笑,“你沒有這個福分,你的兒子呢,你的孫子呢?”

  這是逼迫了。

  陸院判卑微地伏在地上,“微臣的兒孫胸無大志且無才能,全都在老家守著幾畝薄田赴度日,還請娘娘高抬貴手。”

  龐貴妃冷下臉,“不識好歹!”

  說罷,憤而離去。

  油磚鋪就的地面冰冷徹骨,陸院判渾身卻被汗水浸濕。

  要起風了嗎?

  東秦的天要變了嗎?

  今上登基時的血雨腥風還歷歷在目,他一個小小院判,之所以能連任三朝而明哲保身,靠的就是不問朝事,只管行醫。

  可是現在,龐貴妃是要逼他晚節不保啊!

  出了太醫院大門的龐貴妃,剛要起轎,宮婢就撩起簾子,輕聲道,“娘娘,有人跪在轎前。”

  “沒長眼睛的狗,拖到一旁打死就是。”

  那人卻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道,“娘娘,卑職是太醫院醫官,娘娘若有什么不適,卑職愿效犬馬之勞。”

  “醫官?”

  龐貴妃嘴角抽了抽,“到前面的茶肆等本宮。”

  茶肆里。

  黃玉衡撲通一聲跪在龐貴妃面前,“卑職太醫院醫官黃玉衡,給貴妃娘娘請安!”

  便行了一個大禮。

  這禮是只有對皇后才能行的。

  龐貴妃嘴角頓時露出一絲微笑,“倒是個乖覺的。”

  黃玉衡依舊伏地不起,畢恭畢敬道,“卑職該死,方才正在配藥房配藥,娘娘和陸院判的話,卑職聽到一二,還請娘娘降罪。”

  龐貴妃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本宮與陸院判說的都是機密,你也敢偷聽,好大的膽子!”

  指使她臉上卻無憤怒,反倒帶著兩分笑意,“你不怕死?”

  “能為娘娘與二皇子效力,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好,好!陸源那個老東西,老態龍鐘畏手畏腳,本宮瞧得起他,他倒不識好歹,本宮看你倒是個不錯的,很會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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